在太陽傭兵團和羅多彼傭兵團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而去之後,秦東讓手下人立即騎馬前往貨物處控制馬車和騾馬,秦東隨即讓人清點貨物,發現貨物少了十幾桶啤酒,其他的全部在這兒。
這時從不遠處一個小土包後面露出幾個腦袋,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佩德羅,佩德羅和他的騎兵隊長還有兩個護衛都是剛纔才抵達,只看到秦東最後和赫拉姆比斗的後半段,但從比斗的結果和傭兵團留下貨物和馬車這兩件事情能夠猜到剛纔襲擊他們的強盜被秦東打劫了,雙方比斗的結果是剛纔搶劫他們的強盜們輸了,因此留下了貨物和馬車。
因爲傭兵團的人基本上都蒙着面,所以佩德羅並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他卻深深的記住了秦東的面孔,這是一個與歐羅巴人的面孔完全不同的東方人面孔,他並不知道秦東的身份,想打聽也無從下手,就在這時,秦東忽然扭頭看向了小土包,佩德羅和騎兵隊長的腦袋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什麼人?”秦東大喝一聲,他身體向後一仰,右手手握三尖兩刃刀,整個身體呈反弓形,突然反彈繃直了向小土包投射了手上的三尖兩刃刀,那三尖兩刃刀像一道長空貫日,速度奇快無比地將佩德羅身邊的騎兵隊長釘在了地上,騎兵隊長緩緩擡頭看了看胸前的三尖兩刃刀杆,腦袋一歪死不瞑目。
佩德羅看着騎兵隊長死得這麼慘,當場就嚇得屎尿齊出,連滾帶爬的向後面跑去,兩個護衛也嚇壞了,當即跟着往後跑。
聽到秦東的吼叫之後,又看見秦東將手上的武器投射出去,百夫長巴爾罕也發現了敵人,當即命令三個十夫長帶着手下騎士追上去。
跑在後面的兩個小兵接連被追擊的匈奴騎兵開弓射殺,不得不說佩德羅這個傢伙命真的很硬。連續好幾支箭矢都沒有射中他,在最後一刻他鑽進了灌木叢裡,追擊的匈奴騎兵不得不繞道追擊,希望能在灌木叢的對面攔住佩德羅。
繞路又遠了很多。這周圍並不是適合騎兵奔馳,到處都是沼澤地和水塘,佩德羅從灌木叢裡出來,追擊的匈奴騎兵們還沒有趕過來。
佩德羅手下的所有騎兵一共六十人全部都在灌木叢的對面,他極其狼狽地從灌木叢裡鑽出來之後迫不及待地大叫:“撤,快撤,強盜們追上來了,快撤啊!”
聽到佩德羅的大叫聲,他手下的騎兵們紛紛上馬,有兩個人下馬將他攙扶上去。佩德羅也管不了別人了,他上馬之後立即打馬向前狂奔,唯恐跑了被強盜們追上。
事實證明佩德羅是對的,在他們跑出兩百米之後,匈奴騎兵們就追上來了。並且發現了他們的背影,三個匈奴十夫長當即帶領騎兵們狂追。
匈奴騎兵們利用自身的高超騎術追趕前面佩德羅和他的手下騎兵,要說論起騎術,在整個歐羅巴有哪個民族的騎術能比得過匈奴人?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雙方之間的距離就被拉近了一百多米,匈奴騎兵們開始搭弓射箭,跑在後面的羅馬騎兵一個個被射落下馬。
眼看着自己手下六十多個騎兵已經只剩下不到四十騎,佩德羅心中早就被嚇半死了。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他原本只是一個商人,並非領兵打仗的將軍,經過連續好幾次是生死,他早就嚇破了膽,哪裡還有勇氣指揮手下騎兵反撲?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射中了佩德羅的右胳膊,“啊——”他疼得一聲慘叫,身體不由自主的跌落下馬,在地上滾了幾下滾進了路邊的深草叢裡。
一直在狂奔的羅馬騎兵們因爲心慌意亂,誰都沒有注意佩德羅已經不見了。當有人發現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這些羅馬騎兵知道把主將給弄丟了的後果,他們集體勒馬停下,然後調轉馬頭向匈奴騎兵衝過去。
“殺——”
回答他們的是匈奴騎兵們射出的箭矢和彎刀,勒馬停下並調轉馬頭如果沒有高超的騎術想在短時間之內完成是不可能的,匈奴騎兵們在高速狀態下,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衝過一百米的距離衝進他們中間。
這些匈奴騎兵就像一陣旋風捲過,還沒有來得及調轉馬頭轉身的羅馬騎兵們當即遭到了滅頂之災,一個衝鋒過後,還騎在馬上的羅馬騎兵只剩下幾個人了,而且他們還每個人都受了傷,匈奴騎兵們沿着這條道路殺了一個對穿之後立即勒馬停下,準備再次向那僅剩的幾個羅馬騎兵衝過去,而那幾個羅馬騎兵明知道再等對面的強盜們衝過來肯定是等死的下場,因此紛紛滾落下馬鑽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裡失去了蹤影。
巴爾罕指揮匈奴騎兵們在這片灌木叢周圍搜尋了一番,卻是沒有再發現那幾個逃走的羅馬騎兵,不得不帶領手下的匈奴騎兵們沿着原路返回,沿途還收攏了那些被射殺羅馬騎兵的戰馬。一共五十多匹,一起帶了回去。
巴爾罕這邊取得了大勝,但是秦東那邊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原本在巴爾罕帶帶着三個十人隊追趕佩德羅及其手下騎兵之後,秦東就指揮原本裝扮成馬伕的手下士兵駕馬車準備上路,由剩下的弓騎兵擔任護衛,不過還沒有等他們上路,秦東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剛纔已經離去的太陽傭兵團和羅多彼傭兵團竟然退了回來,這個情況讓秦東大爲吃驚,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兩支傭兵團沿着不同方向而去的隊伍竟然都退了回來呢?
隨着兩支傭兵團的人馬全部退到分岔路口,退無可退的時候,除了佩德羅等人剛纔逃走的方向之外,其他幾個方向都出現了大量的野人,數量極爲龐大,也不能稱呼他們爲野人,這些人只是比較原始而已。
這些人基本上都只在身體的關鍵部位擋一塊遮羞布,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裸.露在外面,臉上更是吐着紅綠藍白黑等各種顏料,這些顏料都呈線條塗在臉上,看上去極其古怪和恐怖。有的人頭頂上還插着鳥毛,鳥毛的顏色也不盡相同。
如果這些人只是來遊玩的話還沒什麼,關鍵是他們手上都拿着武器,有的拿着簡易的弓箭。有的拿着用動物骨頭磨成矛頭的長矛,有的拿着青銅短劍,還有人拿着鐵製大劍,長槍,總之武器是五花八門,數不勝數。
當秦東看清楚這些人的時候心裡咯噔一聲,他知道麻煩大了,這也不知道是哪個部落的人,他粗略估算了一下總人數恐怕得有兩千多人,否則不可能將這裡包圍。而且將那兩支傭兵團的人全部堵回來。
秦東心裡不由罵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原始部落的人根本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和義氣,想跟他們打交道非常困難。
秦東等人唯一的能夠走出去的通道就是通向君士坦丁堡方向的道路,其他方向都是水塘和沼澤地。他和他手下都是騎兵,除了往君士坦丁堡方向跑之外,就沒有別的方向能跑了,就是沼澤地和水塘上都有那原始部落人,那些人划着小木筏子,每張木筏上都有兩三個拿着簡易弓箭的部落戰士用弓箭對準他們。
秦東原本想命令手下丟棄貨物和馬車向君士坦丁堡方向逃走,但是還沒有等他下令。身後的道路被部落的戰士們堵住了,這些也不知道從哪兒砍來很多荊棘堆放在道路上,將整條道路都堵死了,馬匹根本無法通過。
這下才是真的麻煩了,秦東嘆了一口氣吩咐手下人呆在原地不要動,弓箭上弦戒備。他提着三尖兩刃刀策馬走到道路岔口處見到了兩個傭兵團的首領。
“兩位,這個些都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圍住我們?”秦東走過去行禮後問道。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還是對秦東有些畏懼,他們連忙向秦東行禮,普蒂斯特斯介紹道:“大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附近的部落,他們都是保加爾人,這附近一共有三支保加爾人的部落,他們都生活在山丘和森林裡,很少跟外界接觸,擁有自己的語言。這次他們來了這麼多人,我想應該是三個部落一起出動了,應該是爲了我們身上的錢幣和裝備,還有貨物”。
原來是這樣,秦東總算弄明白了一點,但卻心裡苦笑不已,原本他還以爲自己和手下的匈奴騎兵們是黃雀,而佩德羅率領的羅馬軍隊是蟬,而這兩個傭兵團是螳螂,卻沒有想到最後獵人出現了,這幾個部落就是最後的獵人。
這些部落戰士只是將秦東等人圍在中間,有弓箭的都用弓箭對準他們,並沒有發起攻擊,也沒有人出來喊話,秦東等人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麼。
傭兵們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站在外圍的傭兵們有的豎起盾牌保護自己,有的拿着武器戒備,秦東和普蒂斯特斯以及拉蒙德也低聲交談,三人商量着用什麼辦法能夠逃脫,但是三個人卻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到好辦法。
這時岔路口西面的包圍圈突然分開了一個口子,幾個強壯的部落戰士擡着一個類似轎子的東西出現在秦東等人面前,那類似轎子的工具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臉上沒有任何塗料的部落漢子,他頭上插着純紅色的鳥類羽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比其他的部落戰士有智慧得多,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女兒穿着時分暴露,胸前兩支山峰只用一根寬布帶裹住,腰部以下也只用亞麻布兜住,粉嫩如蓮藕一般的胳膊和下肢,還有那可愛十足的小肚臍全部露在外面。
小姑娘頭頂上插着好幾支白色的鳥類羽毛,看上去天真無邪,卻又古靈精怪的模樣,她和身邊四十多歲的男子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四十多歲的大漢聽得笑呵呵,並且連連點頭不已。
秦東等人注意到這一幕,他們猜測那四十多歲,坐在類似轎子上的大漢很可能就是這支部落的首領,沒過多久,有兩個人坐着同樣的轎子出現在秦東等人面前,這兩個人都是五六十歲了,年紀頗大,這兩人到來之後,四十多歲的漢子和小姑娘向兩人行了一個奇怪的禮儀,他們用自己的語言嘰裡咕嚕交談了一陣,最後四十多歲的漢子便對小姑娘說了什麼,小姑娘歪着腦袋思索了一番便轉身面向秦東等人嬌聲道:“對面的人聽着,你們在我保加爾人的土地上廝殺,觸犯了我們的神靈,如果你們想要離開就必須交出你們身上一半的物品祭祀神靈,否則的話,我們只能殺了你們奪取你們身上的物品去祭祀神靈,消去神靈的怒火!”
這小姑娘一口流利的希臘語讓秦東等人大爲吃驚,在這個時代日耳曼人和匈奴人會說希臘語都不奇怪,但是一個原始部落的小姑娘竟然都會說希臘語這就讓人簡直不敢相信了。
三個領頭人聽得面面相覷,拉蒙德忍不住道:“小姑娘,我們並沒有在你們的土地上廝殺,我們只是在這路上打了一仗,你不會告訴我這路也是你們保加爾人的吧?”
豈知那小姑娘蠻橫道:“這路就是我們的,你們可以從這裡經過,但不能廝殺,廝殺就會觸犯神靈,現在你們已經觸犯了神靈,所以你們必須交出身上一半的物品,快點交出來,所有人都交出來!”
這下好了,這個部落的人更加乾脆,直接要了一半,如果說拿秦東跟這個小姑娘相比的話,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願意跟秦東相處,畢竟秦東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而對面的小姑娘完全就是沒有道路可以跟她講,她已經一口價定下來,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普蒂斯特斯和拉蒙德兩人頓時苦瓜着個臉,打是肯定打不過了,這周圍的地形對他們非常不利,那些部落戰士有木筏子可以乘坐,在這沼澤地和水塘裡來去自如,他們則不行,下去很可能就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