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倆圈還是小蓮忍住笑，使勁幫忙抹菜籽油什麼才勉強抹進去。
戴老闆還得意洋洋的丁零當啷擺手，真像《功夫》電影裡面那個娘娘腔大叔戴着的鐵線圈了。
秭小偉被訛了一萬多的金鐲子，看在庫裡南的份上，忍了。
下午又溜到那家金店，把剛推出的癸卯兔年足金五彩繩手鍊買了一盒，二十根也才一萬出頭。
等着準備直播前，穿戴獸服的時候，從化妝師到獸衣助理，直播助理挨個兒送，包括攝影、燈光、電商助理差不多就二十個年輕人。
五彩繩上墜個小金兔，雖然才幾百塊卻很得好彩頭，更是老闆打賞，到處都在喊熊哥萬歲。
連幾十個直播實習生都有，那個電商主管拿了一大盒兔年金箔紀念卡過去挨着發。
也算是發利是了。
讓坐在直播大廳後面的江安汽車各位感觸良多。
這些站在了風口上的年輕人，比他們苦哈哈搞製造業輕鬆太多了。
陳總卻一言不發的嚴肅坐在那看着眼前一切。
這時候就發現當初把這個三層辦公樓的一層宴會廳留作“業績廳”“畫廊廳”多麼有用了，直接成爲功能豐富的“直播大廳”。
再次把直播成本降到不能再降。
那個樓梯間也徹底成了秭小偉的更衣室。
所有人都在歡呼後駕輕就熟的更加投入要回報熊哥。
常月玲現在可以跟戴老闆坐在dj、操控總檯後面，只是看這塑料花閨蜜一直顯擺手上的鐵線圈，抽空說去洗手間。
閃身到後面更衣間來：“我說要回禮的，怎麼送勞斯萊斯就了不起嗎？！”
秭小偉在褲兜裡摸索比較下，確認沒錯，才單獨摸出來：“你沒看是四個嗎，被她發現全搶了去，元旦快樂啊。”
常助理才滿意又嫌棄：“這都什麼呀，輕飄飄的一點分量都沒！”
秭小偉敷衍：“禮輕情意才重，別讓她發現啊，有得鬧。”
常月玲都點頭了，才覺得味兒不對：“說得好像我偷偷摸摸的纔是小三！”
秭小偉擡頭跟她對視，目光裡都有點戲謔。
還是想隱居的那個先收回來：“不開玩笑了，快點祝我在汽車直播上打出名聲，才能幫你的新車做出更好成績。”
常月玲當着拆開包裝：“那幫我戴上，他賣好了，也對我有好處？”
秭小偉起身接過那串22k鑽石項鍊，依舊是三四千塊的時尚款，小白領可能會心心念念，這種富姐看都懶得看，嫺熟的撥開點發絲幫忙繞到細長光滑的脖子後。
“我其實每時每刻都在鑽研考慮，你可能沒發現我也在顛覆直播間銷售……直播間買東西並不便宜，很多都是吹得厲害，實則騙消費者割韭菜，但一輪輪下來真在我直播間買車的消費者佔了大便宜，這口碑不就起來了。”
常月玲又在低頭觀察這細細的不對稱鏈子，可能實在是沒發現哪裡可以讚美，擡頭壓根兒沒聽到秭小偉說什麼：“好看嗎？”
秭小偉看她空白的眼神，也覺得對瞎子拋媚眼：“當然好看，你下巴輪廓好，這個項鍊的特點就是穿休閒裝貼脖子的時候可以把這串方糖撥到中間，掛墜星星在側面俏皮，如果是高領絨衫，就把星星撥到c位，優雅大方。”
常月玲忍不住擠開他湊化妝臺的鏡子前疑惑的想象下，這種幾克的細頭髮絲金鍊子也能優雅大方？
那吊墜金星，還沒她耳釘大！
但還是半信半疑的摸着下巴出去了：“項鍊還有多功能的？”
在她的概念裡，不是每樣首飾對應每種場合嗎？
有錢人沒體會過那種節衣縮食的買件首飾，還得包打天下的心酸啦。
化妝師和獸衣助理都拼命低頭潛匿，生怕被偷情的超級大客戶發現她們存在。
要是爲了封口丟掉這份錢多事少環境還舒坦的工作，那不如直接上吊自殺了。
看更衣間門關上，才無聲的又回來忙碌，嘴皮都要咬破了那種。
因爲天性難以壓制呀。
然後更衣間門啪的下又推開！
她倆嚇得差點鑽桌子下。
以爲戴老闆殺過來了。
秭小偉也嚇一跳，結果是高婷婷。
氣鼓鼓的：“我看見大姐的手鐲了，你怎麼不戴圍巾！”
秭小偉不要太熟練：“你的第一件手工作品嘛，要保存好以後上拍賣會的，別看嘛，不驚怎麼喜。”
高婷婷看他在翻褲兜就已經喜滋滋，聞聲趕緊轉過去。
秭小偉也確實跟她更親些，懶得去找電視、大屏幕投屏。那就把手機圖片打開調整大小。
反正紅色錦盒黑色絨墊都是同一張圖，不費力。
化妝師機靈點還幫忙拆包裝，儘量無聲協助。
獸衣助理也趕緊輕手輕腳幫着掛東西，找東西支撐平板手機。
等高婷婷轉過來，連臺詞都一樣：“這個喜歡不？”
真是汲取教訓，這也買的是項鍊。
不過和常助理那個優雅風不同，這就是個十來克重的卡通兔頭，但做了黑色的鼻子眼睛跟兩筆要立起來的眉毛。
有點搞怪的表情包樣式。
十九歲的少女還是噗嗤了，一眼看穿的直接伸手拿：“還搞這些哄小孩子的花樣！”
就從手機屏幕上把項鍊摘走，自己麻溜的戴上：“這是聖誕的，元旦還要給我買，接着春節還要！”
怎麼一個個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反正化妝師已經轉過身蹲牆角拼命抖肩膀，反而樸實點的獸衣助理滿臉懵逼，這有什麼好笑。
秭小偉無奈：“好好好，待會兒注意別被戴大姐看見，有得鬧。”
高婷婷就不會有偷偷摸摸的異樣感，嗯嗯卻好奇：“伱給她買的什麼？”
她聰明嘛：“肯定給她也買了的，買什麼？”
秭小偉擡眼看看旁邊獸衣助理，已經被化妝師拉轉身去蹲牆角假裝清理物件了。
才把褲兜翻開給看了看。
完全同風格的兔子造型項鍊，不過是個兔頭的側影輪廓金圈。
秭小偉是真隨便點了三件，給甲方的稍微複雜點，其實這倆24k的還貴些。
高婷婷非要拿起來認真看：“我要這個！”
秭小偉完全無所謂：“可以可以，別被發現纔是重點。”
誰知高婷婷突然低頭親他一口：“我拿去給她，最終都是我的！”
就跑了。
秭小偉毫無波瀾的吩咐：“上班上班，唉，一天天的……”
化妝師其實主要是幫獸頭戴好後做梳理，跟獸衣助理忙碌着還要憋住不能說話，超難受的。
其實麥子根本沒來現場，只發了張圖片過來。
正跟她的那些“同事”們一起，在a棟臨時設計中心看大屏電視上的直播間畫面。
同行汽車的直播銷售場面，值得他們感受。
但她明顯不認真，又補了張照片：“哎喲，那邊好像是周老跟幾位過馬路朝着你們那棟去了。”
秭小偉連忙發消息讓高婷婷注意接待，還要打造自己在忙碌其他工作的形象。
自己也要求儘快搞定外形，徹底進入到熊主播的身份。
然後繞了圈從二樓跑外面從直播廳大門進來。
果然，周老和軟件學院的院長、蔬菜院長等人一起，被高婷婷熱情“糊弄”到坐在直播大廳邊上。
還是把最重要的正面“觀衆席”給了大約上百位江安汽車的高層。
估計所有六七家合資品牌ceo，四五家自有品牌的ceo高層全都集中在這裡。
年銷兩三百萬輛車的江安集團在國內絕對屬於前三行列，放到全世界那也是衝擊前十的存在。
這種規模的車企高層，單獨哪一個，放到任何營銷推廣行業、產品配套製造業、整車銷售體系，那都是可望不可攀談的大佬。
他們可以決定無數相關企業的生死存亡。
沒想到僅僅因爲只賣出去九輛的艾維塔，居然齊聚北郊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直播大廳。
這就是秭小偉從戴安妮那領悟到，在老常那實習出來，現在正式實施的套路。
直接只跟老大談。
仗着互聯網直播間坐擁的巨大流量，越過中間這些五花八門的老總，只跟老大談。
他這江湖地位，不就也跟着噌噌往上飛。
走過後場的時候，甚至都跟這些車企高層，高校領導沒什麼互動。
所有人都看着毛茸茸的藍紫色大熊，走到直播位邊。
跟上回貓系列的直播一樣，都沒加高什麼地臺。
只在落地大屏幕前鋪上一大片強化地板，上面有五座罩起來的龐然身影。
整個空間正在播放着輕柔的bgm，大屏幕和周圍牆上的豎屏大電視上，都同步顯現着當前同步展開的九大直播平臺進入直播間人數。
時間一到，熊主播就充滿偷感的躡手躡腳走到所有鏡頭前。
光是看他這有點搞怪的樣子，直播間裡已經哈哈哈的笑開來，各種表情和點贊刷屏。
周圍牆上那些豎屏的大電視上，就展現出幾大平臺的直播實況，讓所有現場嘉賓不用低頭看手機，更不用在幾個平臺間切換。
一起看秭小偉居然開口說：“哪怕是我這樣賣出過一百四十億汽車的超級帶貨主播，要上臺之前也會緊張甚至發抖，就像各位生活學習中，即將要做什麼大事，要上臺演講、出席什麼大場面一樣，現在我先教大家這個直面緊張和恐懼的辦法……”
今天的厚重磁性嗓音迷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