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小偉都看在眼裡，卻不引導鼓勵孩子了。
這特麼都不是考清北那麼簡單，把不適合的人推上高位，纔是災難。
如果真只是爲了一己之利，枉顧大局的幫贊同自己者說話，那也是災難。
所以哪怕連老麥都悄悄碰了兩下他的腳，也裝着沒反應。
甚至還順手加碼：“我們現在坐的沙發，外面玻璃房子銷售大廳，這些成本憑什麼要我的消費者給，我們只要個維護質量可靠的修理廠保證售後即可，我就是從廣告推廣策劃到銷售訂單財務出納一體的超級銷冠，我的消費者買的是產品設計、生產以及品牌，而不是給這龐大而臃腫的銷售體系買單。”
很難，肯定很難。
改革從來都很難。
如果不是因爲營銷部分屬於已經邊緣化的楊阿姨，安妮內衣也不會這麼幹淨利落的下手。
更不用說長江汽車這種全國幾百家4s店，近千家經銷商的龐大體系。
真的比那兩片內衣，複雜千百萬倍。
常老闆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真當別人看不出嗎。
秭小偉不慌不忙。
他試車時候跟戴老闆說那幾句關於汽車產業的話也是肺腑之言。
到這時候，他真不是爲了自己賺錢。
此處做不了，又找下處唄。
但那家國企他是真的打主意會主動放棄，民企相對還簡單點，能賺錢纔是核心。
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常助理都在咬嘴皮了。
果然，常老闆還是不會被情緒左右。
精準的把握到錢這個點：“你的利潤來自哪裡？”
秭小偉解釋：“之前就說過，你們可以選擇賣一輛給我多少佣金，但如果我保底，那就意味着我付出了巨大風險，你們也要有相應的誠意，最低價格給我，保證後面的交付、售後，至於我多賣什麼價，那都是我該賺的，一分不賺，或者每輛賺一萬，都是我的選擇。”
常老闆開始搖頭：“你隨意定價，就是在破壞我們的整個銷售體系價格。”
內衣公司早就解決好這個問題：“所以我才選這三個新款，市場沒比較，當然，最後我賣出去多少錢，他們如果也能賣出去跟着喝湯那是他們的本事，其實我建議還可以拿一堆滯銷款給我做穿插在直播間裡的活動款，超低價那種就只有幾十、幾百輛，直播間限時搶購這種事，4s店也應該沒賣這些庫存貨了吧。”
可能恰恰是這麼緩衝了幾句。
咬嘴皮的常助理終於鼓足勇氣開口：“我贊成由秭小偉的直播間模式來銷售，他之前做女性內衣積累的廣大網友用戶羣，也恰恰是艾拉這個女性向系列的用戶重疊，我們可以做這個嘗試，完全只提供給直播間的專供模式，反正之前各銷售商也對艾拉並不在意。”
董事長看了眼助理，可能有點哭笑不得，又特麼露底！
現在是在錙銖必較的談判，你主動暴露艾拉話語權不夠是怎麼回事：“提車、保養、售後維護還是各銷售商的事，撇不開的……”
老麥動了動嘴，他也沒說出來，幾十億的談判，對他壓力還是大。
但老爺們兒都懂，現在4s店、汽車銷售商不都是靠售後賺錢嗎？
賣得越多，售後維修活兒才越多啊。
所以這本來只是老常在拿架子，架不住背後有個放水的助理，看看這倆男的滿眼明白神情。
無奈退讓：“13.8萬一輛基本配置，這是最後的底線。”
看看看！
這麼拉扯幾分鐘，就是兩億多！
秭小偉也沒什麼喜色：“三款車同價，然後分別按照5、3、2的比例備貨，我要保證開直播的時候，這個比例的貨一定要有，如果有幸超出這個量的銷售，消費者起碼等得也不會太久，我要拿到精確的生產完工庫存單，纔敢開直播。”
董事長又血壓飆升：“存貨一萬輛，你知道這是多大的資金壓力？”
沒想到網紅主播居然說：“我可以按照完成進度預付款，但每付百分之十，車價就得……降百分之二。”
三個人都是看着在面前拿手機現算的！
13.8億的車款，如果有本事要求全部付款，整個金額就要打八折！
這屬於反向收利息嗎？
不，是高利貸吧。
反正不知道秭小偉這個靈感，是不是來自於剛去買的那個別墅。
可長江汽車沒有太大資金壓力，起碼不會爲十幾億資金頭痛。
把常老闆徹底氣笑了：“伱以爲是賣內衣，那麼大的水分，13.8萬就是僅僅保持生產系統跟集團公司的最低利潤底線了，就這樣了……你還是得預付一億保證金，萬一直播完全砸鍋破產跑路，還不是我來承擔後果，我私人贈送你三部車，公司所有款式你隨便挑。”
秭小偉都驚奇，上午他陪老麥去買別墅，兩百萬現金都讓他大開眼界。
現在飛來飛去多少個億，他居然連聲音都沒抖：“行，就外面這輛500，我們那邊還有部300型，另外聽說500型的新能源款其實你們有樣車，也給我吧，合同簽訂就可以到賬，另外常助理把三款貓系列新車交給我們做準備，接下來開始做產品預熱廣告，二十萬一期，無論做多少期，最後直播完你們看值不值得從車價款裡面扣，你都說了是萬一，砸鍋了不給都行。”
這麼幹淨利落，最主要是丟一個億出來都不眨眼。
還是讓常老闆動容了：“現在是真的網絡時代了不起哦？頂流網紅，隨便砸一個億的保證金都不在乎？”
秭小偉很輕鬆：“因爲安妮內衣給了我足夠的信任和支持，坦誠合作，相信你們也不會失望。”
完美收工。
草簽協議之後，還要由長江汽車這邊出詳細的合同。
常助理還邀請共進午餐的，秭小偉當着老麥肯定選擇不多停留。
約定籤合同的時候，再辦理車輛過戶手續就撤了。
麥德輝讓秭小偉開車，他有點頭暈。
“你那個姐姐能隨便掏一個億支持你？”
秭小偉坦承：“現在對於能在直播間賣十億的主播，市場行情，一次就能分兩三億，我沒要這麼高，因爲是她給了我展示的機會，我也並不想陷入瘋狂的爲賺錢而賺錢，一旦政策有變，我已經變得大手大腳就回不去了。”
麥德輝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一萬輛車你也敢兜底？那也是十幾億啊！”
秭小偉的思路是：“你也看到那幾款車了，外觀漂亮，特色的確吸引人，車機系統跟我們現在用的幾乎一樣，十三四萬一部，你說好不好賣？我很有信心，就算不行，我們……我們搞個租車公司？”
老麥見過無數工程款，也倒吸口氣。
其實是按照計算，第二次在江邊酒店附近做的直播間，直播現場破一億，後面連帶銷售因爲攝影大賽，過了三億。
光這都要調撥兩億多資金到諮詢公司，要求“投入”園區施工！
現在還沒開始動工，這資金等於拿去順便投資搞搞收入，也就是貪污犯罪行爲中最常見的“挪用資金”。
這裡是私營企業，就談不上非法挪用了，充其量算是沒讓其他股東享受收益。
而且第三次雙十一的銷售現場十億出頭，後來順着直播間衝到二十三億。
這又是二十億左右資金其實都順着網購平臺，陸續收貨到賬。
戴安妮也在挖空心思的想把資金用出來……
園區建設那點量，真的不夠看。
要是能用這十幾億現金，硬生生衝撞出來個車價八折，這恐怕已經算是資本運作的雛形了。
結果人常老闆不上當。
據說當晚又飛到哪裡去了，但常助理第二天帶着一堆律師助理過來，簽署了一大疊協議、合同。
不光有三輛價值百萬的“贈送”車手續，還有三輛貓系列新車的移交使用。
順勢居然也留在了北郊辦公，說是要協助這次直播順利完成。
秭小偉內心肯定小小的揣測了下，常老闆專門飛過來跟他談的真實目的。
因爲看這二十五六的常助理似乎是沒有男朋友或者婚配。
所以他也防微杜漸的全程交給戴老闆去接觸簽約。
就算是自作多情也無所謂。
自己協助高婷婷他們這邊拍廣告做預熱就行。
結果很快接到麥子發來的消息：“婷寶寶約我去參加廣告拍攝，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心虛啊。
說起來明明她真是秭小偉在方圓幾十裡內唯一的女人，高挑漂亮又有家境。
爲什麼就這麼沒底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