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水龍塘白龍大酒店的數公里外,可以俯瞰維多利亞港的龍門文華東方酒店裡,庫珀探員正在窗外高空作業。
他也是無奈,他哪想到自己來龍門度假都能遇上事啊!
爲了獎勵上週在底特律的及時趕到,庫珀的假期又延長了一週。這次他學乖了,正所謂‘自由聯邦國,槍擊每一天’,聯邦到處都會發生各種事件,各種神秘勢力都回來聯邦搞事,他在聯邦是度不了假的。
所以他出國了,他來到東方明珠——龍門。
來這裡其實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爲聯邦調查局提供的優惠機票裡,包含龍門——簡單來說,調查局在這些地區有聯絡點。
玄國唯一的聯絡點就在龍門,而庫珀早就想來這個神秘的東方古國。畢竟他時常吃中餐,想來玄國試試傳統地道的左宗棠雞、李鴻章雜碎和餃子。
結果他當然是大失所望。
不過龍門還有迪士尼樂園,海洋世界,這個假期倒也不會沉悶。
然而就當庫珀快快樂樂遊玩迪士尼的時候,上司一個電話讓他離開這個天堂,去參加新聞發佈會。
沒錯,就是奈克絲舉辦的新聞發佈會。
庫珀毫無疑問就從休假狀態進入工作狀態,雖然有許多同僚正在趕赴龍門,但他作爲最前線人員,也必須兢兢業業收集情報——調查局那些年假和高薪可不是白給的。
不過很快,庫珀又有了新的任務,或者說,這是獨屬於他的任務。
“既然你說你認的那個女孩是玄國女星顏樂詩,那你去負責盯梢她,看看她在明天的龍門天人大典裡,究竟會扮演怎樣的角色。”
就在今天星期六,玄國著名娛樂女星顏樂詩也來到龍門,據說是要出席明天的龍門天人大典。
庫珀混跡在機場裡粉絲羣裡接機,遠遠望了一眼,完全確認自己的記憶——沒錯,他那天在底特律看見的女孩,就是顏樂詩!
顏樂詩來到這裡,難道神秘組織要對奈克絲這些‘異位面來客’動手?
或者說,底特律那些與神秘組織成員交戰的詭異黑人……呸,那些詭異黑兵難道就是‘異位面來客’?
‘異位面來客’不僅在龍門,還在底特律?那底特律的天人爲什麼不和世界最偉大的聯邦交流合作,而非得跑來龍門這個港口城市?
明明聯邦纔是最自由平等的國家,你看我連黑人都不敢隨便亂說。
神秘組織究竟知道多少關於這些‘異位面來客’的情報?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懷着這些念頭,庫珀探員十分緊張地盯梢着顏樂詩的一舉一動,不過跟他一樣的人太多了——私生飯比他還瘋狂,盯梢的比他還專業,都快讓庫珀以爲這是哪國的間諜了——這也就導致庫珀的盯梢難度上升,太容易碰到其他粉絲了。
然而今晚,奈克絲所居住的水龍塘白龍大酒店遭遇襲擊,幾乎所有探員都趕赴水龍塘以求獲得第一手情報,但庫珀探員卻是反其道而行,潛入文華東方酒店,窗外作業,入侵顏樂詩的房間!
跳到窗臺上,庫珀發現房間內一片光亮,裡面有說話聲。
難道有人在?
不應該是作爲神秘組織的人員去水龍塘發動襲擊嗎?
庫珀偷偷推開陽臺門,悄悄靠近裡面,聽到臥室裡有一個女人正在打電話:
“……哎呀,詩姐怎麼還不接電話啊!她這麼晚出去幹什麼,龍門現在特別亂,求求你快接電話啊……”
顏樂詩果然不在臥室!
她就是襲擊白龍大酒店的神秘結社成員之一!
庫珀眼睛大亮,默默點頭,溜回去陽臺,沿原路返回。
這時候,臥室裡的女人電話接通了。
“小唐,什麼事?”
女人鬆了口氣:“詩姐你總算接電話了,你現在在哪啊,有沒有出事?現在外面很亂啊,我開車接你!”
“哦,我在銅鑼灣吃碗仔翅……”
……
第17層,當希路達打破地板時,迎面而來的卻是無數刀光劍芒!
「無光之盾」!
茶修給重劍附加無敵特效,揮舞重劍衝下去,將亂舞刀光撕成碎片!
“天災……信使,你……變強了!”
隨着沙啞的低沉聲音,壬生狂四郎揮舞着赤血大太刀,斬出血海狂濤!
“但我……更強!”
“沒用!”
茶修一劍打散了壬生狂四郎的滔天劍芒,順勢靠近揮劍怒斬!
跟可以時間回溯的暗懼不一樣,狂四郎沒有那種逆轉因果的恢復能力,他的防禦力也僅僅比正常天魔強一點,而茶修現在重劍上有「無光之盾」、‘降魔’符文的重重加持。
這一劍下去,狂四郎可能會死!
面對這泰山壓頂的一擊,狂四郎忽然露出一個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他左腳草鞋猛地在空中一踩,赤紅身影便輕飄飄地在空中轉彎,輕而易舉繞過茶修的重劍,並且順勢將太刀上撩。
嚓。
茶修半個脖子被割開,血噴如泉,眼看着就要被斬首了!
他第一次遭遇瀕死危機!
不過茶修對此早有預案,正所謂奶媽打不死,就往死裡奶,茶修連續給自己砸了‘急救’、‘饋贈’等效果,在狂四郎的太刀完全切開他脖子時,他脖子喉管就已經完成了癒合,實現了從掉頭到接頭的瞬間操作。
“有趣……有趣!”
狂四郎一擊遠離,站在房間一邊擺出持刀中段架勢看着他們。他後面還有一個持槍的黃毛小弟,似乎正在打電話喊人過來。
“你的劍……無法抵禦,我也從……奈克絲那裡知道了。”狂四郎甩乾淨刀鋒上的血液,笑道:“天災信使……很強。”
“但我壬生狂四郎……更強。時間……站在我這邊。”
茶修摸了摸脖子,雖然他也被人斬首過不少次,但這種斬首完再接頭的體驗還是第一次,有一種向死而生的奇妙快感。
“他很剋制我。”茶修冷靜說道:“我重劍太慢,他的反應速度和他的詭異步伐足以讓他能避開我的攻擊。要麼我等60秒,等「無光之盾」冷卻完,用「無光之盾」覆蓋自己身體跟他近戰肉搏,纔有三成勝算;要麼……”
“要麼讓我來。”希路達站在他面前,擺出拳爪架勢,笑道:“速度流選手就該讓速度流選手來對付。”
“我已經聽到警車的聲音了,你快點下去速戰速決。”
茶修沒有扭捏遲疑,直接用重劍拍開地板,繼續下遁!
但狂四郎可沒有暗懼好說話,他再次草鞋踏空,化爲一道赤紅殘影衝殺而來——
“別……逃!”
“吔屎啦你!”
希路達凌空一抓,五道無形劍氣附加在指爪上,宛如千鈞雷霆;狂四郎瞬間變招揮劍抵擋,但就在兩人劍爪相觸的前一瞬間,狂四郎的硃紅具足忽然被撕裂。
緊接着,便是沉悶的爆炸聲!
希路達可不是僅僅只能近戰——在狂四郎以爲她要近戰的時候,她卻是用‘念劍’進行遠程攻擊,瞬間重創狂四郎!
狂四郎瞬間被念劍種下的劍種炸得上下分離,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卻忽然伸出如同樹根的觸手,將分離的上下半身再次接駁!
希路達當然不會發過這種機會,一邊接近一邊揮出數爪,但狂四郎反應更快,雙腳踩空連續挪移,躲開了希路達的追殺,並且完成身體的癒合。
“再……來!”狂四郎發現這個女人居然也有不下於天災信使的強橫戰力,他的戰意也不由得高漲起來!
先殺這個女人,再殺天災信使,今晚真是完美的一天!
感謝茶修的建議,他纔沒有錯過這樣的戰鬥!
“真討厭,你就不能乖乖被我打死嗎!?”
希路達收斂念劍,凝聚指爪,衝向狂四郎進行近戰搏殺!
鐺!鐺!鐺!鐺!
金鐵交戈的聲音響徹整個套房,牆壁桌椅沙發在兩人的快速交戰中炸裂,狂四郎憑藉踩空步伐避開希路達的偷襲,希路達憑藉劍聖的戰鬥經驗避開狂四郎的劍芒!
希路達這次險之又險避開的太刀的豎斬,狂四郎忽然將太刀橫拍,直接扇了希路達一巴掌,將希路達拍到牆壁上!
希路達尖叫一聲,雙腳在牆壁上一踩,急怒攻心:“你找死!”
看着來勢洶洶的希路達,狂四郎身上閃過一絲淡淡的金色光澤,忽然揮劍後斬。
五道尚未成型的‘念劍’,直接被他斬碎了。甚至順勢斬出一道劍芒,擊碎了後面的窗戶玻璃。
“同樣的招數……對我沒用!”
希路達頓時止步後退,不再靠近狂四郎,遠遠隔空揮爪,擊出十幾道‘念劍’!
她剛纔的憤怒只是裝出來的,經歷過無數戰場的她哪裡還會憤怒,只是沒想到狂四郎居然能感知到正後方的‘念劍’偷襲!
這是感知力,還是某種能力?
這時候狂四郎連續斬出幾道劍芒,將所有隔空襲擊的‘念劍’全部斬碎,冷冷說道:“你已經……技窮了嗎?僅僅是夢想劍……就已經讓你難以匹敵了嗎?”
他嘆了口氣:“人類……太弱了。”
“天災信使……無法攻克韋馱天步。”
“你……無法攻克夢想劍。”
“或許……是我太強了。”
可惡,居然讓他裝逼了!希路達恨恨不平,心裡迅速判斷出他這招‘夢想劍’的大概效果——應該是用刀劍防禦一切攻擊。
除非攻擊力或者攻擊速度超越他的極限,或者堅持到他的‘夢想劍’效果失效,否則希路達也拿他沒辦法——‘夢想劍’肯定也是某種靈能效果,不可能永久持續,不然他早就用出來了。
拖,一邊試探一邊拖時間,等他buff消失了,就把他撒了!
而就在這時候,狂四郎的赤血大太刀,忽然泛起熾烈的金色光輝。
劍身兩旁延伸出兩道新的刀刃,就像是翅膀一樣。
希路達瞬間炸毛,強烈的危機感令她迅速後退,但狂四郎卻是不慌不忙。
“壬生一刀流……金翅鳥王劍!”
狂四郎輕輕揮舞太刀,斬出一道金色鳳凰。
剎那間,金色鳳凰掠過房間,摧毀了所有牆壁建築。希路達被擊中的時候也依然在後退,想借助衝擊力逃離,但金色鳳凰掠過的時候,混亂的靈能卻是將她拋向上方。
強制浮空技!
“結束……吧。”
狂四郎踏空前來,揮舞太刀迎接掉落的希路達。希路達想反擊想防禦,但混亂的靈能死死纏繞着她,讓她無法動彈!
眼看着血光太刀近在咫尺,希路達這時候卻是嘆了口氣。
茶修,沒想到這次居然是我拉胯了。
以後打榮耀我就不噴你太菜了。
砰!
忽然一聲槍響,狂四郎的太刀突然後撩,斬出一道劍芒,劈開一顆子彈!
強制浮空終於結束,希路達沒有放過這次機會,雙手如虎爪撲咬!
狂四郎的太刀還在後面,他已經來不及撤回太刀反擊希路達了!
轟!
希路達這一抓先是將狂四郎撕成重傷,又留下十幾顆劍種,將他幾乎炸得四分五裂!
然而狂四郎此時也緊急揮刀,袈裟斬將希路達斬成重傷!
轟!
兩人被擊向兩側,希路達有‘燃鋼’符文,骨頭強化過,雖然傷痕累累但並不致死;而狂四郎更不必說,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癒合接駁,不用花多少時間就能恢復巔峰戰力。
但狂四郎此時卻是沒有馬上補刀,而是看向另外一邊,血火燃燒般的瞳孔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你……爲什麼?”
房間的另一邊,小黃毛被狂四郎的劍氣斬成重傷,鮮血淋漓,內臟流出,無力地坐在地面上。
但他依然舉着手槍指着狂四郎,大口大口地喘氣。
剛纔在關鍵時刻救下希路達的那一顆子彈,就是他射的。
因此狂四郎的‘夢想劍’纔會自動發動,反向斬出一道劍氣劈開子彈,順勢斬向小黃毛。
小黃毛哪裡避得開,幾乎被劍氣透體而過,不死也殘。
正如狂四郎所說,
人類太弱了。
面對狂四郎的詢問,小黃毛一邊舉槍指着他,一邊努力將腸子塞回去,滿臉冷汗,訕笑着說道:
“無計啦,搵兩餐。”
似乎是因爲身體的劇痛,他倒吸一口涼氣,混混般的笑容迅速褪去,一臉歉意地看着狂四郎:
“狂爺,對不起,我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