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有天意

2004年4月5日,大雨。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今年的清明節,老天也彷彿在爲逝者傷悲,下起了瓢潑大雨。微冷穿了黑色的衣裙,一步步的走在冰涼的雨水裡,這墓地裡安眠的親人,是否能感覺到她心中的思念呢?她在蘇闊海的墓碑前坐下來,斜倚着石碑陪他說說話,說說這些年來她從未對他說過的心裡話,其實早已沒有恨了,真的,早已沒有恨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撐起凍到麻木的身體,索性丟了那把已經溼透的傘,若這雨水真的能洗去污垢,那麼就請好好的把我這一身罪孽清洗一下吧。

唐樹哥哥,你一定還在怪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她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去撫摸唐樹墓碑上的照片,手指卻在即將接觸的片刻垂了下來,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發現自己躺在醫院。

“我這是怎麼了?”

她心裡想着,想起牀,手卻被人緊握着。順勢望過去,發現坐在牀邊的他,頭靠着牀沿,倦極而眠。

望着他一臉憔悴的睡容,憐惜的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撫平他眉間微蹙的細紋。卻不想這輕輕一碰竟弄醒了他。

“醫生,她醒了,她醒了。”他欣喜的看着醒過來的她,興奮的衝出去叫醫生。

她這才知道自己因淋雨而發了高燒,已經整整睡了七天七夜了。感覺卻沒有多久,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把從小到大的事情都夢了一遍。夢到了爸爸,媽媽,哥哥,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後爸爸媽媽突然不見了,她出現在鄉下的姥姥家,遇見站在牆頭另一側的唐樹哥哥。然後姥姥也沒了,只剩下她和哥哥。然後哥哥也不見了,留下她一個人在荒野上哭。然後年少的唐樹走了過來,塞給她一把嬌豔的櫻桃,他對她說:“小微,你要堅強,要快樂。”

夢裡自始至終都有一個虛無的影子,不遠不近的站着,輪廓很像丁若寒,她跑過去追,卻怎麼也追不上,這一着急,就醒了。醒來看見枕邊熟睡的他。他定是在這裡守了自己很久,眼裡都熬出了血絲。這憔悴嬌慵的笑容,讓她好心疼。

他從又一次的倦極而眠中醒過來,見她正出神的盯着自己看。

“怎麼了?”

他柔聲說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並沒什麼不對的。再擡頭,對上一雙情意綿綿的眼。如果不是錯覺,這個表情應該是笑。是的,她笑了,她真的笑了。

丁若寒幸福的望着她臉上的笑容,如墜夢中。

那天清明節,下大雨。他祭拜完母親和姐姐後,開車回家。

忽然間覺得心口很痛,像有神明指引一般,穿過無數石碑,鬼使神差的來到墓地的另一邊,遠遠的便看見冰冷的石臺上躺着的黑色身影。雨太大,看不清,但心裡卻十分肯定那個人就是她。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抱起地上的人兒,真的是她,渾身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她。望着墓碑上微笑着的青年,再一次感受到她心頭的悲痛與掙扎。

脫險後聽着醫生說如果再晚送來十分鐘會怎樣怎樣,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緊緊抓住她柔弱冰冷的手,害怕失去的痛楚瀰漫全身。

七天來他一直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不肯鬆開,醫生說要跟病人說說話,他就像領了聖令一般不停的跟她講話。從小時候的家破人亡,自己變得抑鬱寡歡,不再相信任何人;說到初次見她時,診所門口那一低頭,心中蕩起的波瀾;說道六年前的分手,自己縮進被子裡嚎啕大哭了一場,好幾年都走不出那黑色的悲傷;再重逢,四目相對時,才發現任時光流逝,對你的愛從來都沒有變過;知道了我們的女兒,我開心的傻笑不停,她長得真美,一半像我,一半像你,我一直都覺得人生寂寞,但是見到女兒的那一刻,溫風滿屋,覺得自己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因爲我有了女兒,我和你的女兒,那是我們愛情的結晶,生命的延續;又分別,我們之間隔了一條人命,知道這鴻溝再難跨越,心痛,我跑到酒吧裡喝的酩酊大醉,反胃,把心肝腸肺都吐了出來;到現在,看到你渾身冰冷的躺在雨地上,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只要能讓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就算是 離開你。

“我何德何能,得他全心全意。”

眼前的這個男人,從第一次相見,到如今,那麼深刻的愛了七年。七年了,自己對他的愛,從未老去,從未改變。可是自己又是如何殘忍的對待他的,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可自己卻讓他揹負了所有的罪責。

唐樹哥哥,我已經負了你,不可以再如此殘忍的負了他。我不敢奢求你原諒我,來世當牛做馬,定把今生欠你的都還上。

“蘇微冷, 你醒了就好。 那麼,我也該走了。希望以後,各自安好。”

他聽着空氣中響起的自己的聲音,冰冷陌生的聲音,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說了出來。這樣也好,放棄了,從此以後,我與你再無瓜葛。

“若寒,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聞聲立在門口。

“你去睡會吧,我都快好了,不用一直守在這。”

微冷看着他疲倦的樣子,心疼的不行。

“我不累,真的。不要老是趕我走行不行?”

他停下手中爲她剪指甲的動作,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憐巴巴的向她乞求。她無奈的笑,笑出水紋的雙眼,波光粼粼的。得了默許,他繼續把她輕柔瘦弱的手指握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爲她剪去多餘的指甲,臉上一絲不苟的表情像是在修葺一件無價的珍寶。

在醫院裡呆了一個多月,是他們最幸福的一個月。丁若寒每天都會來陪她,朝朝暮暮,相依相伴。終於跨越了心結,走到了一個貌似美好的結局。

他執了茶杯坐在窗邊,那是用多的語言都無法形容和描繪的,那張很帥很溫和的側臉。她也執了畫筆,靠在病牀上爲他畫像。陽光灑進屋子裡,在彼此的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出院,丁若寒領着小小來醫院接她。聽着女兒一聲聲叫着媽媽,看着愛人幸福的笑容。這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場景,如今竟真的實現了。

被無限延期的婚禮,也開始繼續籌備。

受盡了病痛的折磨,丁逸博的生命終於走到了盡頭。

微冷趕到醫院時,老人已停止了呼吸,丁若寒握着他瘦到皮包骨頭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黯然淚下。如果當初不是自己給他吃了加速病情的藥,如果當初沒用那麼狹隘的心腸去拒絕他的父愛,或許今天就不會那麼遺憾。

她走過去,安靜的坐到他身旁。

“你知道嗎?他臨死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兒子,對不起。”

丁若寒說着,已是淚流滿面: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恨他,平日裡不肯和他多說一句話,從沒有體諒過他的感受。剛纔他向我伸出枯瘦的手,我還在猶豫着要不要握,他的手就垂下去了……”

她聽着,也跟着落下眼淚,他此刻的痛苦和遺憾,沒有人比她更能體會。他們甚至連悲傷的姿勢都那麼一致,如果說這也算一種緣分的話,那麼真可謂天造地設了。

或許早在年幼時,那一場災難就已經把他們的命運連接到了一起。

這些年,從未見他這樣哭過,甚至兩人的感情幾次面臨崩潰時,他在自己面前也不過眼角溼潤。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都懂得,你的傷我都懂得,親情比愛情更傷人更刻骨的體會,我也有過。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先輩已逝,這兩足鼎立的天下,隨着他們的結合而歸於一統。從此,共享這烈火烹油,鮮花着錦的好富貴,再無恩怨糾葛。

一次又一次的輾轉,蘇丁兩大家族的聯姻終於定下了婚期。

王子和灰姑娘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王子和灰姑娘周正航叛變與君十年好,不及一夜歡蘇闊海見到了丁若寒興安會再次易主蘇闊海入黑道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蘇闊海巧奪興安會父女相認蘇微冷回來了承君一諾,白首相約愛有天意前塵舊事,十年積怨唐樹自殺公主失戀了黑幫老二被正法安若的婚禮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陰謀浮出水面愛有天意父女相認報仇雪恨久別重逢安若出事了想念蘇小小興安會風雲再起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爲君開蘇闊海巧奪興安會想念蘇小小母女重逢愛有天意父子反目蘇闊海巧奪興安會蘇闊海入黑道父女相認承君一諾,白首相約安若出事了興安會再次易主父子反目報仇雪恨興安會風雲再起報仇雪恨久別重逢唐樹自殺蘇闊海入黑道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黑幫老二被正法花徑不曾緣客掃 蓬門今始爲君開問世間情爲何物愛有天意報仇雪恨興安會風雲再起蘇微冷回來了蘇微冷和唐樹在一起了興安會風雲再起王子和灰姑娘父子反目黑幫老二被正法蘇微冷和唐樹在一起了父女相認安若的婚禮久別重逢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陰謀浮出水面王子和灰姑娘蘇微冷和唐樹在一起了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想念蘇小小周正航叛變蘇闊海巧奪興安會王子和灰姑娘安若的婚禮興安會再次易主蘇闊海見到了丁若寒久別重逢安若出事了與君十年好,不及一夜歡與君十年好,不及一夜歡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黑幫老二被正法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想念蘇小小唐樹自殺安若的婚禮蘇闊海巧奪興安會前塵舊事,十年積怨蘇微冷出任蘇氏集團董事長蘇微冷和唐樹在一起了興安會風雲再起興安會再次易主母女重逢認識若寒時,微冷十六歲興安會風雲再起承君一諾,白首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