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戰略之後,項安的軍隊就全速前進了起來。
第四日上午,幾乎分毫不差的趕到了東海城。
“四叔,我們上!”
梓娟轉動長槍,冷酷的招呼了一聲。
“嗯!”項盧雖然甘願屈居自己的侄子之下做一個師帥,但是這不代表他弱了!
項家四兄弟,以武力而言,他可是和項梁旗鼓相當的!尤其是還有一手超絕的射術存在!
“駕!”
沒有絲毫預兆,攻城,開始了。
梓娟和項盧帶着七千人的軍隊,在一路狂奔之中兇狠的撲向了東海城。
“敵襲——!
!”
東海城城牆上負責警戒的傳令兵早有警惕,對着自己的同僚大喊着。
弓箭手在幾分鐘之內便就位,東海城對敵襲的應對極其快速,守城的軍隊快速的向着梓娟項盧所進攻的西門匯聚,同時其他三個城門都快速的進行了封死。
“放箭——!
!”李湛已經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就來到了西城門的城樓上,發號施令着。
李湛是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虎背熊腰,蓄着絡腮鬍,怒視着下方攻過來的軍隊。
“下面是哪方軍隊?”他看向了站在身邊的裨將,聲音中帶着憤怒。
“回稟將軍,是西楚懷王的軍隊!”
“哼,原來是項梁那廝的人,去取我戟來!”他冷哼一聲,對着侍衛說到,“待我出城,將這些反賊殺個人仰馬翻!”
而城牆下——
“全員舉盾!擋下這輪齊射!”梓娟看着向着大軍射來的劍雨,咬了咬牙,大喊了一聲。
長槍轉動,將所有設想她自己的箭失都從空中打了下來,梓娟焦躁的看着自己的軍隊。
這種程度的齊射,哪怕是舉盾了,也會折損不少士兵,這個李湛,是真的會守城——
七千軍隊扛下了一輪弓箭的齊射,便看見城門打開,一支軍隊從城裡衝了出來。
“接敵!衝!”長槍一指,梓娟大喊道,便策馬衝了上去。
攻城軍和守城軍,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殺聲震天。
“算算時間,差不多那李湛該出城了。”韓信騎在馬背上,眯了眯眼睛。
項安沒有說話,默默去取下了自己揹着的三截大鈹的一截,拋到了地上。
那鈹杆筆挺的立在了地上,項安又拿下了另一截鈹杆,向地上的鈹杆戳了上去,兩截鈹杆就接在了一起。
又取下了四面劍,向外面拋了出去,精準的接在了鈹首上。
抓着鈹尾揮舞了兩下,項安吐出一口濁氣。
略微閉目養神,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項安的氣勢,已經帶上了彷佛無可匹敵的鋒銳。
座下的大浪湍馳馬彷佛也感受到了項安的狀態一樣,興奮的打了個鼻響,前蹄不安分的在地上踩踏着。
它現在腦袋幾乎完全變成了灰撲撲的樣子,脖子和上半身也有些花白,下半身倒幾乎還是純黑。
“湍馳,別急”項安輕輕地撫摸着湍馳的腦袋,“還要再等一下才行”
戰場中,在軍隊的互相碰撞中,雙方的將領,已經較量在了一起。
梓娟的長槍和李湛的大戟撞在了一起,雙眼怒睜。
“哼,項梁那狗賊號稱自己女兒是天下第一女將,現在看來,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李湛嘲諷一笑,巨大的力量逐漸壓制了梓娟的長槍。
梓娟倒是沒在意李湛的話語,她也在戰場上和不少的將領招呼過了,見識絕對算不上狹隘,怎麼可能被這種程度的垃圾話攪亂心態。
她清楚論力量她不如李湛,索性也不繼續使力,身子向後一仰,雙腳離開馬鎧,整個人在馬背上一旋,長槍就是從一個刁鑽的角度鑽出,直取那李湛的軟肋。
李湛童孔一縮,向着側面避去,反手砸出手中的大戟,卻被梓娟靈活的避開。
一陣騰挪,梓娟已經站在了馬背上,挑釁的對着李湛笑了笑。
“那楚賊,納命來——!
!”李湛咆孝了一聲,甩動着大戟便再次殺來,和梓娟纏鬥在了一起。
項盧四處打量着,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拒馬都拆掉了!
而且,現在,馬上就要將這些秦軍引出三裡了!
“那麼”
“全軍聽令——!
!”一聲咆孝,自遠處傳來,即便是這處戰場上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正在和梓娟打鬥的李湛同樣聽到了那聲音,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愣。
“隨本將衝鋒——!
!”
咆孝再次響起。
“壞了!”李湛的心臟勐地一跳,趕緊回頭看去。
纏鬥的這會兒,怎麼就——離城這麼遠了!?
“快撤!
!回城!有埋伏!
!”他大聲地呼喊着,提醒着軍隊。
而梓娟和項盧的軍隊,則是已經非常有默契的停下了和李湛軍的廝殺,向着兩側的後方撤去。
從中拉開的空隙中,已經能看見揚起的煙塵。
遠處帶着無匹威勢而來的,乃大丈夫。
“殺——————!
!”
項安咆孝着,嘶吼着,揮舞着自己三丈長的大鈹,一馬當先,將所有人都甩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就是這樣的將領,身先士卒,跑在所有人的前面,帶領着所有人的方向。
項安埋伏的地點,是三裡外,而李湛守軍所在的位置距離東海城的城牆,正好也是三裡。
三裡又三裡,三裡定成敗。
轉瞬間,那孤身一人的將領,便已經殺到了近前。
雖然只有着一個人,但是——
轟——!
!
三丈大鈹帶着恐怖的偉力——高高揚起,在空中旋轉了一整圈,掄在了項安身前的地上,彷佛爆炸一樣,轟出了巨大的聲響。
數個攔在項安身前的兵卒,被直接砸的骨斷筋折,飛了出去,已經是當場身死。
項安騎着湍馳,一人一馬衝進了敵陣之中,宛如無人之境一樣,一片大好人頭飛起。
後面三方的軍隊,也完成了匯合,重新向着李湛那被項安一人牽制住的軍隊殺了過來。
“殺——”
“殺——”
“殺————!
!”
項安就在敵陣正中,咆孝着製造恐懼。
沒有人能攔在他的面前,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那響徹天際的喊殺聲,就是他最好的闖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