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只是象徵性的好劫後餘生的騎士團領頭人道了聲好,言明瞭自己的身份,然後就一頭又鑽進了獸人的軍隊之中。
邊境小城的騎士團領主,看着面對數萬獸人卻毫無畏懼的安諾,憧憬崇敬而又恐懼。
他目光敬畏的看着這位王的護衛騎士,口中喃喃:“願不列顛的榮光護佑你,強大無畏的騎士安諾卿啊。”
他這支殘破不堪的騎士團就連吸引獸人大軍的注意力都做不到,只是平凡騎士的他只能爲安諾默默祈禱。
一天過去了。
安諾剛接上沒幾天的左臂再次骨折,無力的垂在一邊,身上的寶甲色澤黯淡,面部沾滿血污,卻仍是單手持劍,奮力拼殺。
精神無比疲憊,卻毫無阻礙的揮舞着友人梅林贈送的寶劍。
安諾的周圍,已經遍佈了厚厚的一層獸人屍體,而且大部分都是殘肢斷臂。
初升的太陽映照着安諾的髮絲,身染血色的騎士,終於讓獸人感到了畏懼。
這次獸人聚集了約一萬個獸人戰士想要進駐人類的世界,硬生生的被安諾屠殺了十分之一,雖然感覺可以殺掉這名人類騎士,但是被殺的膽寒的獸人們都不願意成爲安諾劍下的下一具屍體。
以一敵萬,駭的獸人已經無一敢接近。
“我知道你們中間有能聽懂人語的!”安諾踩在一層獸人屍體上,強行站直了身子,手中寶劍猛地一杵,劍上鮮血灑落,昏暗的眼睛中精光爆射,厲聲喝道,“這個國家,是我所庇護的國家!”
一句話,意思不言而喻。
獸人中間一陣嘈雜。
安諾站在原地,冰冷的目光掃過這些綠皮膚的生物。
獸人們齊齊的後撤了一步。
安諾依舊不動,手中的寶劍映射着太陽的光芒。
獸人們開始騷亂,部分獸人開始向後方逃竄。
安諾終於動了,輕輕地向前走了一步,腳下的獸人屍體發出“噗嘰”的聲音。
獸人們終於再也頂不住這一個小小人類的壓力,開始大批退走。
就算安諾斬殺了上千獸人,餘下的獸人依舊有八千多的數量,在退走的過程中,難免發生了踩踏事件,不知道有多少獸人慘死在同伴的腳下。
安諾的背後就是初生的紅日,將安諾襯托的仿若一尊神明,他只是杵劍站在原地,一對虎目帶着殺意,冷漠的看着大批撤退的獸人。
直到這些骯髒的非人之物盡數消失在人類的世界之中。
安諾終於扛不住一天一夜的高強度戰鬥,半跪在了地上,不,應該是厚厚的一層獸人屍體上。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骨折的左臂已經因爲長時間的沒處理而腫的老高,又一口鮮血吐出,安諾只感覺到目光裡的東西逐漸模糊。
想起那位坐在王座上的威嚴身影,想起那位北境與魔龍戰鬥的英勇騎士。
王啊,獸人之難我已經解決了......
不問世事的抑止力啊,我的事蹟又是否足夠在人類史上留下文字......
眼前逐漸發黑,安諾終於堅持不住。
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