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迦勒底目前的所有人員都分割開來,單獨的關在不同的房間之中,等待之後的訊問——很常見的手段,但怎麼說呢
爲了大家的安危,或許現在,也只能夠承受這樣的行爲了。
至少比起直接被當作罪犯拘捕,只是在一段時間之內被當作罪犯對待,已經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了。
以魔術師的調性來說,這位戈爾德魯夫·穆吉克實際上已經表現得很友善了,至少表現出來得破綻是能夠讓人看出來的。
要知道,正常的魔術師面對在魔術機構之中工作的普通人,基本上都是當作奴隸來看待的。
雖然說向下對比不是一個好的行爲,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夠起到一些心理安慰就已經相當的
“魔術協會,真是派來了一位相當麻煩的人物啊”
達芬奇用手勢安撫下了勞倫斯,嘆了口氣,然後重新擡起了頭。
“感謝您極爲紳士的處置,戈爾德魯夫新所長,不過在被隔離之前,能夠讓我再問一個問題嗎?”
“嗯?問吧。”
戈爾德魯夫並沒有覺得回答一個問題有什麼不妥,一邊捋着自己的八字鬍一邊笑着說道。
似乎是因爲自己“威嚴”的回答震懾住了舊迦勒底的人,他現在的心情還不錯,絲毫看不出來之前被達芬奇懟的滿頭大汗的樣子。
“我想知道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您爲什麼會想要購買下迦勒底呢?”
“據我所知,在外界的判斷之中,迦勒底之中的油水並不多。”
說着,達芬奇瞥了一眼站在戈爾德魯夫身邊的那個,穿着粉色衣服的秘書高揚斯卡婭。
她發現這個叫高揚斯卡婭的女人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目光之中帶着十足的侵略性?
“有沒有油水可撈這種事,判斷的人是我。”
戈爾德魯夫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確實,時鐘塔對迦勒底的評價很一般。”
“‘不值得相信的魔術理論’‘無能的詐騙團伙’‘12君主的恥辱’之類的言論簡直可以說是滿天飛,大部分的人都會對這個地方避而不談。”
“但——”
話鋒一轉。
“我認爲迦勒底之中擁有着巨大的價值!迦勒底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組織!”
“不過這一切,都要等我正式成爲所長之後才能夠實現就是了。”
他揹着手,向着達芬奇走了過去,走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有些危險的距離。
“你知道嗎,Caster,迦勒底原本是要被分割成七個部分,分別銷售的,但我投入了我們穆吉克家族的幾乎所有私產,阻止了迦勒底被分裂的可能性。”
“我討厭時鐘塔。”
“我討厭時鐘塔的那羣人。”
戈爾德魯夫看着達芬奇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出了這兩句話。
達芬奇,包括達芬奇身後的三人都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
“爲了能夠從迦勒底這邊得到他們想要的技術,那羣人已經快把腦子爭出來的,真是醜陋不堪。”
“一個完整的組織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體,結果這邊說想要手臂,那邊說想要心臟,還有人想要大腦——這種事情,再怎麼蠻橫也要有個度吧?”
“我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迦勒底——然後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不過相當於血液的工作人員我還是需要進行更換的,這是必要的流程。”
“所以——差不多也該開始行動了吧,戈爾德魯夫·穆吉克所長。”
新所長的話音未落,管制室的門外就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
兩個男人,並肩走了進來。
“一個是【前進者】,一個是【離去者】,我不覺得你們之間會產生什麼共同話題。而且關係如果真的親密起來的話,所產生的麻煩也會不少。”
沉穩的男聲繼續說道。
“我手下的軍人和審查團也已經做好的準備,只要閣下一聲令下,就可以立刻開始逮捕了。”
另一個男人也開口出聲。
“說的確實是對的,海德少將,言峰神父。”
面對兩人的話語,戈爾德魯夫走了回去——走到了兩人的身邊,轉過了身。
“那麼,讓我來介紹一下吧,他們——”
“我其實並不想要和你們打招呼,但既然是穆吉克的意思你們好,我是英國皇家海軍少將傑斐遜·海德,根據聯合國與魔術協會的命令,協助戈爾德魯夫·穆吉克接手迦勒底的一切,在權力交接完成之前,我會一直停留在這裡。”
金髮碧眼的歐洲男性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面無表情的說道。
“初次見面,各位,我的名字是言峰綺禮,是聖堂教會派來擔任審查團顧問的神父,調查結束之前,我一樣也會停留在迦勒底之中,請多指教,實現了人理存續的迦勒底的諸位,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我仍然希望在這短暫的時間之中能夠和各位同甘共苦。”
黑髮的亞洲男性對着達芬奇等人微微鞠躬,臉上帶着一抹微笑。
勞倫斯看了看站在戈爾德魯夫左側的傑斐遜·海德,又看了看站在戈爾德魯夫右側的言峰綺禮,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停了兩拍。
傑斐遜·海德
言峰綺禮
還有那個,奇怪的秘書高揚斯卡婭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勞倫斯只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但具體爲何她根本就想不清楚。
“去按照戈爾德魯夫所長的命令做吧。”
名爲傑斐遜·海德的英國皇家海軍少將揮了揮手。
審查會的士兵立刻涌了上來,將已經放棄了抵抗的達芬奇等人拘捕了起來,押送前往被當作牢房使用的禁閉室。
勞倫斯被兩個士兵抓住了胳膊,她晃了晃身體,掙脫開了士兵的壓制。
“我自己走。”
勞倫斯說着,就自己向前走去。
她路過傑斐遜·海德的身邊的時候,撇了這個有些奇怪的人一眼,卻發現對方並沒有在看自己。
勞倫斯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往前走。
往前走,去被當作牢房的禁閉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