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 殺死美
沒有。
沒有。
錫尼亞公園之中,克雷迪尋找着。
他的靈基已經被扭曲了,完全的扭曲了,捨棄了那極致的嫉妒,他反而是變得更強了。
至少以從者的水準看的話。
連一刻都沒有爲berserker克雷迪的弱小而哀悼,立刻趕到戰場的是——拋棄了嫉妒,獲得了仇恨的avenger克雷迪。
“勞倫斯啊.”
他的聲音之中,帶着的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情緒。
就算沒有嫉妒,他想,他和勞倫斯也絕對合不來吧,更別提萊昂納多那個臭小鬼了。
擡頭看着遠處的阿諾河,克雷迪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唯有美是不該存在的。”
“如果沒有美的話,或許我也能和勞倫斯成爲朋友。”
他衍生冷靜,說出的話卻彷彿瘋癲了一樣。
“所以.殺死美。”
“殺死.一切美。”
“只要沒有美,這個世界的紛爭”
“這樣可以嗎?”
奧威斯別墅的房間中,勞倫斯正在給藤丸立香梳頭髮。
順帶一提,她現在短暫的變回了女性的樣貌,也就是哈莉的外貌,理由是她偶爾也是會想要透透氣的。
現在藤丸立香正坐在鏡子的前面,搖了搖自己的頭,看了一下勞倫斯梳出來的頭髮。
“嗯,這樣就可以了。”
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話說啊,立香你爲什麼會想着晚上梳頭髮呢?”
勞倫斯將水晶梳子拋到了半空中,漂亮的梳子就化作了魔力消失了。
“只是有點懷念這種感覺吧。”藤丸立香摸了摸自己蓬鬆的頭髮,“我覺得瑪修或許也會很懷念?”
“前輩.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和勞倫斯小姐都該休息了。”
瑪修在通訊裡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麼我就先離開了。”勞倫斯笑了笑,變回了中年男人的樣貌,離開了這個房間,在走掉之前還不忘了囑咐一句,“記得早點睡。”
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藤丸立香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拿起了——靠在牆邊的一幅畫。
靠在牆邊的畫有兩副,一幅是夕陽下空無一人的佛羅倫薩,另一幅則是藤丸立香站立在佛羅倫薩之中。
藤丸立香拿起來的是有自己的那一幅。
“勞倫斯小姐的繪畫技藝,真的好強大啊”藤丸立香看着畫中惟妙惟肖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感嘆了一聲。
和空無一人的畫不一樣,這一幅畫顯得有生氣了許多。
正如勞倫斯所說,他甚至沒想到自己現在居然能夠重新拿起筆。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勞倫斯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語。
“前輩,佛羅倫薩中有明顯的魔力氣息!”
第二天早上,藤丸立香是被瑪修有些急促的聲音喊醒的。
“發生什麼了?”
和往常一樣的瞬間清醒過來,藤丸立香快速的對着瑪修問了句。
“反應有些奇怪,和之前的克雷迪先生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樣?”
“總而言之,那個魔力反應正在操控着禁令兵沿着街道快速的行進着,現在已經到了波波里了!”
勞倫斯等人所在的地區是阿切特里,正是波波里的南側,換言之——那個很像是克雷迪的魔力反應,很快就要到這邊了!
“羅瑪尼先生,韋羅基奧先生,薩列裡先生,我們現在就出發,去波波里。”
藤丸立香穿上鞋子,快步走出了別墅,帶上了自己的三騎從者一起。
而別墅裡的其他人,大多都還沒醒過來。
“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繼續躲避着禁令兵行動了,兩個街區之後,三位,直接出手擊殺見到的禁令兵。”
藤丸立香冷靜的制定了戰略。
已經確定了之後要在這個特異點幹什麼,那麼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偷偷摸摸的留手。
而且克雷迪很明顯就是衝着他們過來的,如果放任克雷迪掠過,那奧威斯別墅估計就會陷入危機之中,所以現在只能夠高調的現身,將克雷迪的目光給吸引過來。
吸引過來,然後——幹掉克雷迪!
這就是藤丸立香的想法。
跨過兩道街區,勞倫斯立刻凝聚出了大量的寶石利刃,同時撐開了魔術陣地,眼神中帶着凝重的神色,隨時做好了進行從者戰的準備。
韋羅基奧也拿出了自己的畫筆和畫板,薩列裡被慟哭外裝包裹,握緊了手中的銀色長劍。
“老師,今天.一定要!”
勞倫斯揮舞着身邊的寶石利刃,聲音裡帶着嚴肅的殺意。
“放心好了,只要見到他的臉,我就立刻會怒火中燒。”扔出了大衛像,韋羅基奧咬牙切齒的說道。
遊蕩在四周的禁令兵們察覺到了幾人的氣息,紛紛圍了過來,揮舞着手中彷彿門板一樣的巨劍。
“噢噢——現在正是演奏的時刻!”
薩列裡的銀色長劍在手中閃爍着,就彷彿是指揮棒一樣,又像是拉響小提琴的琴弓,優雅又致命。
“前輩,克雷迪察覺到你們了,現在正在向着你們那邊移動,但——他的反應很奇怪!”
瑪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
“怎麼個奇怪法?”
藤丸立香一邊提供着支援,一邊問道。
“他的職介,好像改變了?”
“改變了?變成什麼了?”
“.【avenger】。”
“什麼?”
藤丸立香愣了一下。
勞倫斯和韋羅基奧都愣了一下。
“克雷迪的職介變更了,他已經不再是berserker職介的從者了,現在的克雷迪是和薩列裡先生一樣的,EX職介【avenger】的從者!”
瑪修感到不可置信。
在昨天白天,救援三位韋氏工作室成員的行動之中,克雷迪還和他們交手過,那個時候毫無疑問靈基反應依舊是Berserker,而現在就?
“無所謂,無論他變成什麼職介,哪怕變成ruler,我也要將他送回地獄去。”
勞倫斯之眉頭緊鎖,認真的說道。
“勞倫斯,你這話讓我相當傷心。”
勞倫斯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禮服,英俊又冷冽的男子,出現在了遠處。
他的眼睛盯在勞倫斯的身上,讓勞倫斯不由自主的渾身一冷。
“再怎麼說,我們也共事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的記憶難道不是美好的嗎?”
“還是說你發自真心的認爲,和我相處過的記憶,都是冰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