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者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在死後,在被“總結”到英靈座上的時候,召喚出來的從者,並非是一成不變的。
迦勒底就不止一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甚至於兩個活生生的例子就一直都和藤丸立香並肩作戰。
那就是來自於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家從者,萊昂納多·達·芬奇和勞倫斯·安諾·法爾高。
雖然原因不盡相同,但身爲英靈的他們在被召喚之後,選擇了和生前截然不同的形象來回應召喚者,以至於現在她們倆除了人格和記憶還是達芬奇和勞倫斯之外,行爲模式和生活細節的層面上,都和真正的那個自己大相徑庭。
都變得更加女性化,尤其是勞倫斯,如果讓現在的勞倫斯和生前的哈莉站在一起,如果她不主動報上家門,可能不太熟悉哈莉的人都會把她們倆搞混。
除了勞倫斯和達芬奇以外,迦勒底還記錄過貞德·Alter和庫·丘林Alter這樣的特殊案例,但那樣的存在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雖然說這兩個古怪的從者並非是原本的貞德和庫·丘林,而是藉由聖盃捏造出來的獨立從者,但在認定上,這兩個從者也確實是“貞德”和“庫·丘林”。
所以,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那個正在玉座上等待着她們抵達的獸,又是否是死後改變了人格的所羅門王,亦或者是所羅門·Alter這樣的存在呢?
藤丸立香猜測着,但她的腦袋有點亂,一時間有些理不清。
羅曼坐在管制室的椅子上,嘴巴一張一合,神色之中帶着複雜。
真相嗎.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嗎。
不,並非是沒有勇氣吧。
猶豫了一瞬,他還是開口,選擇了繼續透露一些情報。
“立香,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應該是在想,那個所羅門是不是Alter化了吧。”
他抱着胸,看着影像裡藤丸立香的背影。
“嗯,確實存在這個可能,我也在思考。”藤丸立香點了點頭。
這是很正常的猜測,是根據以前的經驗總結出來的結果。
“關於這個的話,其實我可以確定,並不是。”
“或者說,就算Alter化了,估計所羅門王也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唉?爲什麼?”瑪修微怔。
Alter反轉,從者的一切都會改變,從根本上變得像是另一個人一樣,所羅門王爲什麼Alter之後又會沒有變化?
“因爲所羅門,並非是善,亦或者惡能夠概括的,如果硬要說的話,他的屬性應該是【無】纔對。”羅曼聲音平靜的繼續說着。
“無?不是中立嗎?”
藤丸立香有些不解。
跟在她身後的勞倫斯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有願望,沒有自我,所羅門王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就算反轉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你們在大海特異點的時候,應該和他的父親邂逅過,也從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些有關所羅門王的描述吧。”
羅曼就這麼說着,就彷彿
他真的是在理性的分析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一樣。
“嗯。”點了點頭,藤丸立香回憶着說道,“好像是說,雖然是個天生冷血的混蛋,但作爲王卻意外的很合格?”
“就是這樣。”羅曼點了點頭。
“和一開始作爲牧羊人生活着,之後才成爲王的大衛不同,所羅門是一個‘天生的王’。”
“他就是這樣的‘生物’。”
所有人都在安靜的聽着。
“大衛王是一個毫無疑問的優秀君主,而所羅門王,則是大衛王作爲‘更加優秀的君主’,所獻給神明的孩子。”
勞倫斯抿了抿嘴,達芬奇的指尖有些不安的摩擦了起來。
“王權,神權,這些東西所羅門從一出生便已經擁有,即便他最後選擇了放手,也不代表這些東西不會跟隨着他。只不過作爲代價,所羅門王,失去了‘人權’,也就是——”
“‘作爲人’的權利。”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所羅門王就算反轉了,也不會是一個會進行人理燒卻的人咯?”達芬奇幫羅曼總結到,但看着羅曼的眼神,卻帶着明顯的無奈。
“那傢伙毫無疑問是個惡人。”勞倫斯也開口說道。
“所以,最大的可能,或許就是其外在是所羅門王,但內在是其他的東西吧。”羅曼勉強着笑了笑,“總而言之,現在已經接近玉座了,立香,瑪修,勞倫斯,一切小心爲上。”
“現在所羅門王的真面目其實早就已經不重要,因爲歸根結底,無論那是什麼東西,都是需要被打倒的存在。”
“更需要在意的,是他和魔神柱們的目的,他們究竟是要爲了什麼,而開始進行人理燒卻,這纔是需要探究的。”
羅曼瞥了一眼通訊器,眼神沉肅了下來。
“醫生,我們要到了。”藤丸立香提醒了一句。
玉座內的時空和外部明顯存在着差異更大的錯亂,是錯誤之中的錯誤,在進入到玉座之後.藤丸立香和迦勒底的通訊,就會被徹底切斷。
羅曼沉默了一瞬。
“立香,你到目前爲止的旅程,有過後悔嗎?”
在沉默之後,他選擇了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出了這個問題。
“.該怎麼說呢。”
面對羅曼的問題,藤丸立香露出了一個有些傻氣的笑容,頗爲無奈的樣子。
“雖然說這段時間,經歷了很多危險,但並沒有後悔。”
這話藤丸立香說的斬釘截鐵。
“這次旅行之中的一切,我都會永遠銘記在心,絕對不會後悔,所以.醫生你下次就不要再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啦!”
“這樣嗎”
羅曼聽着藤丸立香的話語,會心的笑了笑。
“瑪修,也展現你的強大吧。”羅曼將話鋒轉向了瑪修,鼓勵的說道,“你從來都是完美的,這一路上的成長,我都看在眼裡,所以.加油吧!”
“嗯,我明白。”瑪修握緊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
“至於勞倫斯的話嘛,我覺得你應該是不用我說其他的什麼話了。”羅曼聳了聳肩,“照顧好這兩個孩子。”
“知道了,交給我好了。”勞倫斯只能笑着點點頭。
嗡——
三人的反應,消失在了玉座之中。
迦勒底,也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