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寧凝一語話畢,一旁的蘇彪不禁滿面怒容,眼露兇光的望着寧凝,接着便上前一步臉色陰翳的對着她沉聲道:“你說什麼?爲什麼要刺殺侯爺?”
“因爲他該死!”語罷,只見寧凝的俏顏之上寫滿恨意,毫無懼色地盯着蘇彪回道,讓人看過之後不免心生憐惜,想來時間那些所謂的奇女子也不過如此吧?
“你···”
聽到寧凝的話後,蘇彪望着她輕喝一聲,提起右掌催動赤氣,頓時便在場中生成了一陣氣浪,對於那視君信侯爲救命恩人的蘇彪來說,寧凝的回答着實是讓他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
正待場中的幾人欲上前勸阻他時,蘇彪卻適時的放下了右掌消釋掉手中的赤氣,深深地呼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便怒視着寧凝道:“你且說爲什麼?以你小小年紀,侯爺哪裡曾得罪於你?”
“反正現在已經落在你們的手裡了,該如何處置你們看着辦,寧凝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寧凝便扭過頭去,眼角的餘光瞥視着任傑,心中在不停地思索着,因爲到目前爲止,她還不明白任傑究竟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破解了自己刺殺靳武的方式的,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以至於自己這連刑部司部都無法破解的手法功虧一簣。
“蘇總管,你想知道她爲什麼要刺殺侯爺嗎?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要看你能不能記得了。”看着那蘇彪對着寧凝咄咄相逼,任傑便望向蘇彪緩緩的說道。
聽到任傑的話,寧凝不免臉色一驚地望着他,心中頓時忐忑不安起來,“難道他真的知道我爲什麼要刺殺靳武?”
“不過,在這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告訴大家案破的過程,因爲正是在這破案的過程中我才瞭解到爲什麼寧凝要刺殺侯爺。”任傑望着場中的幾人沉聲道。
“兩天前,在我剛接觸到侯爺的案子的時候,外公和我曾經仔細檢查過廟中那死去的幾名刺客,當時,在看到那薛復臂上的那蟾蜍模樣的刺青的時候,大家都在猜測着那可
能是某個家族的族徽,後來證實那的確是一個世家的族徽,但是使用的範圍卻很小,只限於世家家族內的精英強者才配刺上。”
“接下來,我只身回到侯府之中,想去那薛復的房間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好確定那薛復的身份,誰知,卻誤入凝雅居之中見到了夫人寧凝。而正是這一場誤打誤撞的意外邂逅,讓我在接下來探查那薛復的房間的時候,第一次懷疑到,寧凝你可能是和那羣刺客是一起的。當時,我在那薛復的房間中發現了三條有價值的線索,第一條是那薛復枕蓆中的那方錦帕,在我看到那錦帕上的圖案後,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凝雅居中似乎看到過這一場景,九葉桔梗和莽牯蛤!”
“啊···”聽到任傑話後,一旁的寧凝不禁輕呼了一聲,難以置信的望向了任傑。
“所以,我便提出了要在侯府之中借宿一晚,目的就是想去夜探凝雅居,驗證我的猜測。哈···可是,卻意外的在這閣樓之中在碰到一個不明身份之人,這個不明身份之人便是那夜出現在雅居之中的刺客了,而事實上他出現在雅居中並不是爲了刺殺某人,而只是在這裡養傷和保護他的主子寧凝,卻意外地被我給撞見了,接着便出現了深夜中滿府捉拿刺客的一幕。”
“由此,我便可以肯定,寧凝與刺客的確是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第二條線索是那條腰帶,正是那根孤立的腰帶,讓我之前一直都想不清楚的關於侯爺是如何被刺殺的問題,有了些許眉目,是什麼人要拿那薛復的一套衣物又有什麼用呢?隨即,我便想到了一個極其容易被忽視掉了的環節,那猊豹在‘刺殺’的時候其實是個瞎子,它看不見又聽不懂侯爺的話,唯一能夠分辨敵我的方式便是靠那靈敏的嗅覺了。如果有人略施伎倆騙過了它,那它豈不是很容易便會鑄成大錯。”
“結果真是如我所想,夫人寧凝正是利用它刺殺了侯爺,在斷定了寧凝便是兇手之後,我一直在守口如瓶,我要知道,到底是爲什麼你要去刺殺侯爺。第三條線索是那蕁艾草
的香薰,如你所言你出生在醫藥世家,那麼,究竟是什麼醫藥世家竟能有短時間提升實力的藥物,而且還和九葉桔梗和莽牯蛤有着密切的關係。”
“昨日,我借侯爺入殮之機將你暫時地支離開了凝雅居,接着便來到了這裡讓廉狼仔細探查線索,找到了那薛仇的夜行衣和療傷時的藥物還有這閣樓中的蕁艾草香薰,然而你這雅居中並沒有種蕁艾草,想來肯定是在別處種的蕁艾草,而那薛仇也不會是一直待在這雅居之中的,他在當晚被誤認爲刺客逃離侯府之後肯定是躲在了帝都中的某處,所以我料定你們在帝都之中侯府之外肯定還有一處秘密的地方。”
“不過,因爲此前我對你過去絲毫不瞭解,一時間對於這秘密的地方我還真的不知是在何處,直到昨晚從凝雅居中回來後,我突然想到當初你和我說的你與是如何讓認識的,我便想到那薛復、薛仇二人還有你,很有可能都是隱身在當初你身爲醫藥師所在的那家醫館中。所以,我便向素玥問了當時你與侯爺認識時的那家醫館,未免打草驚蛇,我並沒有勞動外公的刑部侍衛們,而是和叔父連夜夜探淩氏醫館。”
在聽到任傑口中“淩氏醫館”四個字後,寧凝不禁神色激動的望着任傑道:“你···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任傑心中早已猜到寧凝在聽到自己這番話後的反應,也知道她爲何在一直在刻意隱藏着自己的身份,便輕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凌藥閣!你便是凌藥閣第二十代少閣主——凌凝!”
聽到任傑的話後,寧凝禁不住連連向後退着步子,輕抿薄脣不停地搖着頭,眼眸之中泛起一層淡淡的霧水,檀口之中清脆的嗓音嘶聲道:“不···寧凝就是寧凝,不是什麼凌凝,你胡說!”
聽到寧凝口中曾經的天籟此刻宛若對自己的控訴,看到她絕世容顏之上此間滿布的是對自己的責難的痛苦之色,任傑無可奈何的輕聲道:“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不過,請聽我說完,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和你所關乎的事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