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淹沒了這裡僅存的人性!
臺上的兩個拳手都已經是精疲力盡了,到了最後,都是在比拼意志力。兩個人都是頭破血流的,旗鼓相當的背景下,兩人熬得就是看誰受不了。
雙方你一拳我一拳的,搖晃的身體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餘超四下掃視一圈,這裡的觀衆少說也有七八百人,每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是簡單角色。
而就是這些看起來不簡單的人羣,此刻一個個的比那些普通人更加猙獰。
他們大吼着,各種髒話在他們那看似有修養的嘴中喊出。卻聽起來和罵街的潑婦有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面紅耳赤,揮舞着手中買下的籌碼單,叫囂着要他們的支持者把對方打死,甚至生生撕碎。各種恐怖的結局被他們大聲的叫喊出來,各種人性最初的野蠻在他們嘴中和臉上淋漓盡致的表現。
嘴角微微翹起,餘超看到了人羣中混跡的那些安保人員。甚至還有幾人,身上透露出的氣息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終於,擂臺上那個體型較小的傢伙支撐不住了,被那個體型大的傢伙一拳打倒。人羣也爆發出了最熱烈的歡呼聲,中間還能聽到不少怒罵和埋怨。
那些是押注輸掉的。
餘超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高處相對安靜的房間中,從這裡往下看,拳場的情景幾乎一覽無餘。
“這裡是專門爲最尊貴客人準備的貴賓房,一般不對外開放,就算是享受總統套間的那種客人都無法使用的。”侍者說着,滿臉期待的看着餘超的臉。
微微發愣,餘超突然想到了什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隨手丟過去一張鈔票,侍者撿到之後頓時笑得更燦爛了。
就在餘超思考着心裡事的時候,外面的裁判衝到了臺上,激動的宣佈了獲勝方,然後隨手塞過去一個盒子。那個打贏了的傢伙滿嘴鮮血直流,滿嘴的牙齒都被打飛了一半,但是見到獎勵之後依然精神奕奕的,接到獎勵的時候,興奮的大吼一聲,緊接着眼睛一翻,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看起來這纔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啊!”餘超輕嘆。
身邊一直跟着的侍者微笑道:“客人,這次或許您沒說全。這人爲財死,還要看那些財是什麼財。或許其他的東西不能讓這些亡命之徒動心,可是力量就能讓他們奮不顧身了吧!”
餘超側目,仔細的打量着身邊這個侍者,良久後笑道:“看起來,你知道的挺多的。來,跟我說說,說的好了,我這裡有的是錢!”
侍者會心一笑,臉上露出得逞的表情。
“尊貴的客人,或許你應該知道,這裡的底下拳場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組織負責的。知道了這些,或許您就不會疑惑了!”
皺着眉頭,餘超低聲道:“王家?!”
“對!”侍者點頭,“這二十九區所有的類似產業都是王家控制的,就算不是,也是王家點頭允許的。這中間的獎勵,那就多數都是王家送出來的,目的嘛,就是招攬人心。以後這些拳手不打了,就可以想到王家,而王家也可以通過這些手段,大肆網羅這些人。”
點了點頭,餘超算是對王家的手段有了初步瞭解。剛進入這裡的時候,餘超的心情就感覺很輕鬆。並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餘超曾經就做過底下拳手。
那是他出來流浪的第一年,走投無路的他在大街上和那些流浪漢搶東西,出色的拳腳和很辣的手段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緊接着,有人介紹他打黑拳。
短短半年,餘超經歷了三十多場生死搏殺,最後都是他活了下來。不過餘超也相當保密,每次上場都是帶着保密的面具,這種手段在底下拳場並不稀奇,因爲很多人不想被人知道,所以都會選擇保密的方式。
也是因此,他賺到了自認夠用的錢,然後離開拳場,開始了渾渾噩噩的等死生活。
“你說這獎勵,是力量?難道不是錢嗎?”
侍者聞言,四下看了看彎腰趴在餘超耳朵邊低聲道:“是基因藥劑!”
“什麼!”餘超差點跳起來。
侍者趕緊伸手扶着餘超,儘管這裡是個安全封閉的房間,但是侍者似乎也害怕被人聽到。
“噓!”擺了擺手,使者低聲道:“我說貴客啊,您可別害我,這種事要是傳出去,那還不翻了天啊!那些整天活在刀尖上的傢伙們,誰不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所以基因藥劑就是最好的選擇!”
餘超點了點頭,這種事要是傳開了,那麼王家就真的危險了,他再厲害也沒用。怎麼頂得住整個二十九區所有靠打殺來維持生活得人羣。而且餘超記得清楚,基因藥劑只有在軍方纔能流通。可他不知道,在這裡,二十九區,王家已經可以自產自售基因藥劑了。
“王家,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多基因藥劑,這東西,恐怕不好弄吧,搞不好可能要被陣營滅掉的吧!”餘超小聲道。
侍者連連點頭,“誰說不是呢。不過這東西的來路我就不是很瞭解了,不過聽說也是王家自己搞出來的。”
內心不斷的劇烈跳動,餘超似乎真的被嚇到了。如果真的像這個侍者說的這樣,那麼王家可能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密謀着什麼了,要不然,憑它王家在二十九區的位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絲毫不爲過,爲什麼還要去搞那些東西?
這個疑問深深地紮根在餘超的心裡,擡起頭,看着底下臺上準備上場的那個傢伙,餘超的嘴角微微翹起。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被王家滅口嗎?”
“嗨,其實說白了,王家怎麼不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嘛。它不說,也是想用我們來告訴你們這些有錢人,然後藉助你們的手在外面徵收的那些亡命之徒來這裡戰鬥。但時候,你們不但是生意人,還有經紀人的身份呢!”侍者笑着說,但是眼睛卻緊緊地盯着餘超的手。
瞥了一眼,餘超伸手把衣服裡所有的錢都塞了過去。
“別嫌少,我現在讓你幫個忙,不知道你願意嗎?”餘超微笑,臉上盡是老好人的樣子。
侍者拿了小費,對餘超的吩咐那更是言聽計從,不住的點頭。
餘超見狀,笑眯眯道:“這個即將上場的,我看着順眼,你把他叫過來,我跟他聊聊,如果能挖過來,那不是多了條發財的道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