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懷孕了

“秦慧,你……有什麼事嗎?”陸弘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秦慧的聲音愈發彷徨,語音輕顫,帶着淡淡的恐懼。

陸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放緩速度,慢慢把車停在了一個小道的路口。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苦笑,暗歎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總的來說,他已經接受了秦慧離開他的事實,而且身邊也有了陳羽燕,他沒有什麼好苛求的了。他自認爲已經不恨秦慧,縱使是對方拋棄了他,不過他也不是鑽牛角尖之人。

可是,原諒歸原諒,他怎麼也是一個活生生之人,有血有肉,當傷害成爲一種事實,他也會心痛,也會生氣,他沒有像別人說的豁達到依然能和對方像老朋友一樣。見了面,笑一笑,打聲招呼,他能做得到,但是要他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他真的做不到,些許的尷尬,些許的彆扭,總隔膜在兩人中間。

這也是那麼長時間他從不主動與秦慧聯繫的最大原因。

這一刻,對方主動聯繫他,他心裡怪怪的,感覺不大自然,而且聽對方的語氣,好像還有事的樣子,他就更不能坦然處之了。

“你還在羊城嗎?”秦慧猶豫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在。”陸弘輕應一聲,“有什麼事嗎?”

“我……有件事想麻煩你。”秦慧鼓起勇氣說道。

陸弘眉頭輕皺,他不是不肯幫忙,也不是不願意與她扯上什麼關係,只是聽她的語氣好像事情很嚴重。

他心頭隱隱生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你說。”陸弘淡淡說了一句。

“你能來一趟市一醫院嗎?”秦慧聲音低了下來,“我在這裡,想請你幫個忙。”

“醫院?”陸弘大爲驚訝,“秦慧,你……沒事吧?到底什麼事?”

“方便來一趟嗎?”秦慧沒有正面回答。

陸弘眉頭皺得更緊:“秦慧,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能來嗎?”秦慧聲音更低了。

陸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算了,再見。”秦慧沒有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陸弘拿着手機仔細看了看,搖頭長嘆一聲,不禁苦笑。人家是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們呢,真的要形同陌路了麼?

陸弘的本意是不想與秦慧再有什麼瓜葛,他不想讓陳羽燕知道後有什麼誤會,更不想讓她傷心。但是仔細一想,對方叫他去醫院,顯然是發生了不好的事,他這樣無情無義置之不理,也太令人寒心了,如果讓陳羽燕知道,弄不好還會怪他!

“秦慧……唉,算我欠你的!”陸弘把電話反撥回去,告訴秦慧他就趕過去了,讓她等着。

掛了電話,立刻啓動車子,在前方路口調了頭,直往市一醫院趕去。

一路上他又生起了些許懊悔之心,秦慧那樣對他,他還裝什麼清高幫她!

可是,她去醫院到底因爲什麼事?

不會得了什麼重病吧?

又或者……一路胡思亂想,陸弘進了市一醫院,在門診大門口找到了等待的秦慧。

遠遠看上去秦慧很焦急的樣子,在門側邊也不找地方坐下,站在那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不時低頭,不時擡頭。

她披着一件寬大的淡黃色的外套,在寒風之中有點蕭索,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美麗的容顏上盡是愁色,眼睛泛起鮮紅的血絲,看上去有點憔悴。

當陸弘走到她跟前與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好像頗爲受驚,看陸弘的目光有點閃爍,臉色泛起淡淡的尷尬。

“陸弘,你來了……”秦慧聲音很低,低下螓首。

陸弘摸了摸鼻子,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擡頭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醫生,有護士,有病人,也有家屬。他們腳步匆忙,快來快去。

微微打量秦慧,陸弘出聲問道:“秦慧,你……病了?”

秦慧臉色有點發白,低着頭應了一聲,好半晌才說:“我……懷孕了!”

懷孕?

陸弘心兒一緊,眼角收縮,感覺一陣窒息,手兒也握得緊緊的。

他想保持平靜,但是他肯定自己臉上的神色一定很精彩。失望?痛心?不甘?憤怒?痛恨?

他說不清楚,也許都有,又也許都不是。

前任女友向你說她懷孕了,而且你清楚地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的,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又該怎麼迴應?

陸弘輕敲額頭,感覺有點荒謬,心裡有一股憋屈的情緒,想要宣泄爆發,可惜又沒有一個合適的對象。

“剛查出來?”陸弘不知道怎麼回事,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慧的肚子,就算穿着寬大的外衣,她的小腹依然平坦,看不出有什麼動靜。

“有幾天了。”秦慧不敢看陸弘。

陸弘忍不住問道:“吳志川的?”

“嗯。”秦慧應了一聲。

陸弘長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擡頭才醒悟這裡是醫院,不由驚問:“秦慧,你來這裡是……”

“我……”秦慧把頭轉過一邊,臉色更是發白,聲音也顫了起來,“我要做人流。”

果然!

陸弘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迴應,沉默了好半晌才問:“幾個月了?”

“一……一個多月吧。”

陸弘點點頭,還不遲,突然問道:“人流安排好了還是已經做了?”

“還沒做。”秦慧臉色更見蒼白,“做手術要有人簽字,我……”

陸弘心兒一驚,眼睛大睜,臉現怒色:“吳志川呢?”

“他……不肯來。”秦慧頭埋得更低,語音有點嗚咽。

“所以……你打算讓我來籤?”陸弘很驚訝自己說這話時平靜的語氣。

“我不敢找其他同學,所以……”秦慧又羞又愧,“陸弘,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只好找你……”

陸弘目光有點悲憤,感覺更憋屈了,恨不得大吼幾聲。

這他-媽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拋棄了自己,現在懷了別人的孩子卻要自己幫忙簽字去做人流?

太荒唐了!

陸弘嘴皮哆嗦,差點對秦慧罵了起來,要不是殘存的理智控制着他,他都要罵娘了。

他腳步輕移,甚至有一走了之的念頭,但是他陸弘又不是那樣的人。

答應了,那麼他就是一個傻比腦殘的玩意;不答應,秦慧也說了,她已經沒有辦法,難道真要眼睜睜看着她耽擱下去?

“吳志川爲什麼不來?”陸弘咬牙切齒問道,如果吳志川就在眼前,他不介意讓對方的臉上開幾朵鮮豔的花兒。

“他……不肯來。”秦慧又恨又氣,“他說怕被人知道,傳出去他爸會打死他,也不能給他爸惹麻煩。”

陸弘冷笑一聲:“這就是你要找的男人?出了事躲得比任何人都要快,這就是你要跟的男人?秦慧,你要我說什麼好……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找我過來!”

“陸弘!”秦慧羞愧不已,“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是……我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呀。”

“如果我不願意幫你簽字呢?”陸弘問道。

秦慧一陣黯然:“沒有辦法,我只能到一些小診所去做。”

陸弘大是氣苦,小診所各種手續看上去很簡單很方便,其實大多不正規,也容易出問題。那些偷偷摸摸到小診所做人流的女人,最後不知有多少個被爆出來出了問題!出問題的病人輕一點是留下什麼後遺症,再不就是傷了器官,從此不能再生育,再嚴重一點就是出了人命!

陸弘感覺自己很傻,他今天就不應該來的!

來了撞上這麼一回事,他能置之不理?也許秦慧是在拿自己的健康來威脅他,但是他又真的不能見死不救。

他不知道這是心軟還是犯傻。

也許是犯傻居多,但是如果他能狠心離去,他還是陸弘嗎?連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他存在這個世上又還有什麼意義?

嘆了一口氣,陸弘目光幽幽:“秦慧,你不應該找我來的。你隨便找什麼人都好,就是不應該找我。”

“別人?”秦慧無奈苦笑,“能找的不肯來,能來的又不能籤這個字。”

手術都有風險,簽字也許容易,但是承擔後果的風險卻不輕鬆。

陸弘明白這個道理,想了想拍腦袋說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玩意很荒謬。秦慧,我覺得你還是叫吳志川來吧,他做出來的事就得負責任。他不能自己做錯了事卻讓別人來負擔,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找我!”

秦慧低頭沉默,沒有說話。

陸弘來回走了幾步,又說:“秦慧,你……讓我感覺很窩囊,我覺得我自己就是一傻帽,是一個最窩囊的男人!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有多爲難……你能想得到嗎?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找我過來,怎麼說也不應該是我!”

秦慧還是沒有說話,輕抖身體,卻是哭了出來。

“我草!”陸弘終於怒氣勃發,恨恨揮手,“吳志川,我非收拾他不可!混蛋,敗類,人渣!這他-媽什麼道理!”

陸弘眼珠通紅,臉色也有點猙獰,咬牙切齒,一副吃人的樣子。

秦慧瞥見吃了一驚,後退兩小步,慌道:“算了算了,陸弘,是我錯了,是我不對,我……我也是犯了渾,我怎麼會找你呢?我有什麼資格找你,我還有什麼臉找你過來!我真不要臉,我是一個壞女人……嗚……”

秦慧再也受不住,一把蹲在地上,抱着頭埋首大聲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厲害,聲嘶力竭,渾身抖動得厲害,聲音悲悽,號啕不已。

陸弘見狀吃了一驚,顧不上發怒,想要相勸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猶豫站在那裡。

“秦慧……別哭了,起來吧。”陸弘無奈說道,“你這樣哭着,別人還以爲是我欺負你呢。你看,好多人都看過來了。”

這話倒沒錯,因爲這裡是門診門側,進出門診的人很多,聽到這邊的哭聲都不由頓住腳步往這邊多看幾眼。陸弘甚至能看到幾道責怪的目光射到他身上,他不由苦笑,也許這些人都以爲是自己欺負了秦慧吧。

這讓他有點尷尬,臉皮發燒,看秦慧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陸弘發狠說道:“秦慧,你還哭的話我就走了!”

秦慧倏地擡起頭來,蒼白的臉上是兩行悲慼的淚水,看上去是那般柔弱與可憐。她慌忙用衣袖抹了幾把眼淚,慢慢站起來,雖然還嗚咽,卻不敢大聲號啕了。

眼睛紅腫,秦慧低下螓首很不好意思:“陸弘,對不起,讓你見笑了。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能來。你能來這裡,我已經很感激了,你不知道,今天我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來這醫院,我心裡很害怕,一個人在問做人流的相關程序,我感覺自己的末曰到了,像在黑夜的海上孤帆飄蕩,隨時都有永遠陷入黑暗的可能!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是我一時衝動打了你的電話……現在想想,我很可惡,是不是?”

陸弘長嘆一口氣,沒有作聲。

秦慧自嘲一笑:“我是最沒資格找你的人。現在想想,我一定是瘋了,我竟然還有臉面找你!陸弘,現在想想,你纔是一個好男人。是我對不起你。”

陸弘面無表情,輕聲說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秦慧自嘆自憐:“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會選擇他……也許像你說的,我就是一個虛榮的女人,我想着出人頭地,我想着過好的曰子。我自私地認爲他可以幫我帶來一切!我一定是犯了魔障,我傷害了你……陸弘,你要怪就怪我吧,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

陸弘看着她,淡然說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過去的就過去了,事實也是事實,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你不是從前的秦慧,我也不是從前的陸弘。地球不會因爲缺了誰就不轉,我們都得把曰子繼續過下去!”

陸弘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情奇怪地很平靜,前些時候他面對秦慧,看上去平靜,心裡的負擔也放下了大半,但是最清楚的是他,痛恨也許沒有了,但他內心裡還有着一絲不甘與憤怒。

可是,此時此刻,他對她終於沒有了一絲念想,他們之間也許存在誰負了誰的關係,但是,這就是生活!

說不上徹底原諒了她,因爲生活只有選擇的對錯,而生活本身是沒有錯的,他對她平淡坦然,那是他自身看開了想通了,而不是因爲對方而選擇了放下。能讓他放下的因素很多,也許是感情的淡薄,也許是陳羽燕,又也許是因爲秦慧懷孕的消息。

總之,他能夠坦然面對秦慧了。

正像他說的那樣,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自己選擇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決定負責任。

他也看得出來,秦慧開始後悔了,又或者感覺不值了。但是,這條路是她選擇的,那麼,她也要繼續走下去。不是嗎?

“你說得對,開弓沒有回頭箭。”秦慧輕嘆一聲,收拾情緒,吸了一口氣,“陸弘,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多謝你今天能來。我們回去吧。”

“回去?”陸弘訝然,“你不做……如果你真找不着人簽字,我……就我吧。”

一說完陸弘就恨不得自打一個嘴巴,我擦,嘴賤了不是?剛纔還很憋屈,現在答應得這麼快,是窩囊了吧?

不過仔細一想,陸弘微微一笑,不是憋屈,也不是窩囊,只是一個朋友應做的本分罷了……縱使做不到很好的朋友,但是以兩人以前的關係,也是一種特殊的朋友。

他坦然了,也就沒有了心裡的那種負擔,從此之後他纔是一個徹底告別秦慧的陸弘,他奔向新生,開始他的新生活。

秦慧眼睛一亮,看向陸弘,語音又有點輕顫:“你……肯幫我?”

陸弘聳肩一笑:“如果能幫得上忙,我無所謂。”

無所謂……秦慧黯然一笑,是啊,都無所謂了。那麼……深吸一口氣,秦慧擡頭看了看天空,回頭說道:“先回去吧,現在都四點多了,他們快到下班的時間,就算要做也來不及了。我已經問清楚各種程序,等我要做的時候再麻煩你……不過你說得對,這不是你的責任,我應該回去和他攤牌說清楚!”

陸弘訝然,秦慧的氣勢好像在這麼一瞬間有了變化,點點頭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秦慧搖搖頭,“到門口我打的回去,免得……”

“好的。”陸弘點頭表示明白,送她回去如果給吳志川發現難免又發生什麼矛盾,秦慧現在的狀態還真經不起折騰。其實陸弘很想對秦慧說吳志川不是一個好人,讓她離開對方。但是他話到嘴邊又忍住了,他不想枉做小人。再說了,吳志川是不是好人,跟他在一段曰子的秦慧會發現不了?

在陸弘的印象裡,秦慧一直都是一個精明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從沒有因爲愛情而盲目過,她又怎麼會……算了,隨她去吧。陸弘自嘲一笑,感情這東西,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對錯加減,就算不加入其他因素,它本身就複雜得令人難以捉摸了。

還是顧好自己吧,貌似他現在也一身是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有什麼資格去管別人?

出了醫院在門口等車,臨上車前陸弘叫住秦慧,認真地說:“秦慧……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秦慧愣了一下,報以一笑,這才上車離去。

送走秦慧,陸弘總算鬆了一口氣,搖搖頭笑了一下,有點無語。秦慧懷孕了,找他簽字做人流,之後平淡收場,這一過程看似荒謬,又有點離奇,他只能感慨人生際遇的無常。

他也看得出來,秦慧走的時候眉頭輕鎖,也許,她現在也有點迷茫與彷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至於吳志川……陸弘輕哼一聲,縱使他看開了自己與秦慧的感情糾葛,但是對於吳志川這個人,他從來都是厭惡有加,這人的人品實在是令人不齒。就算秦慧能與他過得下去,陸弘也總覺得自己與他之間的故事不會就此結束。

陸弘沒有了任何晃盪的興致,直接驅車回家。進了家門看到陳羽燕坐在廳中沙發上看電視,有點意外。

“陸弘,你回來了!”陳羽燕張手向陸弘招呼,“快來看,菲菲姐的新專輯,很好看的喲!”

陸弘回頭一看,她在看的原來不是電視,而是CD,畫面中正是柳菲兒的影象。

陸弘坐到了她身邊,背靠舒服的沙發,伸手摟住了美人兒的腰。

陳羽燕依偎在他肩上,一手拿着遙控器,問道:“要重新播放嗎?”

“你有興趣再看已經播放過的?”陸弘輕笑一聲,摟她的手加了一把力,深吸一口氣,陶醉於美人的清香之中。陳羽燕細長烏黑的髮絲撥撩在他的側臉,讓他忍不住輕輕磨了一下。

“菲菲姐的專輯看幾遍都不會膩的。”陳羽燕嬌笑說道。

陸弘不滿意了:“她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藥,你就對她迷戀成這樣?”

“喲,你還吃一個女人的醋了?”陳羽燕咯咯嬌笑,輕捶陸弘胸膛,“你醋勁也太大了吧?”

“我就吃醋了,怎麼樣?”陸弘裝着惱怒的樣子緊緊抱住陳羽燕,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懷抱溫柔,感覺頗是溫馨,心中一片柔情,像是被一抹柔軟的絨毛輕拂在心上,柔情蜜意包裹了身心。

他不由喃喃說了一句:“羽燕,就這樣抱着你,我感覺很舒服,我希望能夠這樣抱你一輩子。”

陳羽燕愣了一下,瞬間也被這柔情裹住了身心,螓首挪了一下,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依偎在陸弘懷裡,輕應了一聲。

不知怎麼的,陸弘感覺心中的情懷無邊擴大,把陳羽燕完全容納在他的心裡。

美人身段柔美,觸感順滑,淡淡清香縈繞鼻端,曼妙豐滿的身體與他的身體緊密接觸,若在平常,陸弘估計就一時衝動要起歪唸了。可是今天,他只感覺無邊溫馨,只願能夠和她就這樣順利地過一輩子,其他別無所求。

捧着陳羽燕精緻的俏臉,陸弘輕輕在她光滑的額頭親了一下,對上她清亮如汪泉的眸子,不由深情說道:“羽燕,我愛你。”

陳羽燕心下一震,眸子大亮,又驚又喜,陸弘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個正經,平時也玩笑不斷,但是與她在一起時感情頗是內斂,也許可以表現出很愛她的動作和表情,但是“我愛你”三個字卻重逾萬斤,不輕易宣之於口。

女人卻是感姓的動物,她們恨不得男人每天都說“我愛你”上萬遍,總之她們是聽之不厭。現在又聽得陸弘深情說出這三個字,陳羽燕心中的驚喜有多大可想而知。

她像是觸了電一樣,渾身一震,輕輕顫抖,好半晌身體才漸漸發軟,輕靠在陸弘懷裡,陳羽燕溼潤的紅春微啓:“我也愛你……陸弘!”

陸弘雙手發力,摟她的力道更大了;陳羽燕溫順地依偎在他懷裡,心裡被甜蜜充斥,再也不願意想其他了。

這一刻,別說電視裡的柳菲兒,就是她本人親來,陳羽燕眼中也容不下她的存在。他們兩人心裡只有彼此。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下午五六點,太陽已經下山,大廳暗淡下來。

也許是被電視裡的歌聲驚醒,陸弘回過神來,扶起陳羽燕說道:“羽燕,我們是自己做飯吃還是到外面吃?”

“自己做。”

“好。”陸弘要站起來,“我去準備。”

“等等。”陳羽燕突然拉住陸弘,把他摁在沙發上,湊上小臉,在他身上嗅來嗅去。

陸弘大是奇怪:“羽燕,怎麼了?”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陳羽燕俏臉面對陸弘,明亮的眸子泛起一股幽幽之色。

“不對勁?沒有吧?”

陳羽燕沒有說話,皺着小巧的瑤鼻在陸弘身上聞了聞去。

陸弘捧住她的小臉,有點莫名其妙:“羽燕,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平時和我在一起不是動手動腳就是……總之不會做什麼好事,今天倒是奇怪了,好像在和我深情告似白的。”

“深情一點不好嗎?”

“我就怕你別有目的。”

陸弘哭笑不得:“不是吧,對你更好一點你倒不滿意了?你說,我能有什麼目的,我還有什麼目的在你身上沒實現的,嘿嘿。”

“那,就是這個樣子了!”陳羽燕叫出聲來,“目光銀邪,一副要猥褻小朋友的樣子,這纔是你的本來面目嘛。剛纔你一本正經,我當然要懷疑了。”

“好吧,你說,你懷疑什麼?”

陳羽燕想了想說道:“我在思索你是不是因爲愧疚纔對我更好一點。”

“愧疚?”

陳羽燕點點頭:“比如說你幹了見不得人的事,覺得對不起我,要用糖衣炮彈收買我。我告訴你,我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陸弘目瞪口呆:“羽燕,你想象力真豐富,都可以去編電視電影了,不會因爲和柳菲兒在一起久了,讓她影響了吧?”

“少來!”陳羽燕不吃這一套,“你今天古古怪怪,我得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陸弘嚇了一跳:“你別冤枉我。”

“那你說,你今天怎麼回事?”陳羽燕幽幽說道,“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很瞭解你,有什麼事別以爲能瞞得了我。”

陸弘回想今天的行程,不單肉體,連思想都沒有出軌的跡象,漸漸放下心來,笑道:“好吧,你這個老闆娘又要我彙報行蹤了,是吧?難怪你今天回來那麼早,我還奇怪呢,平常這個時候你還在學校的,原來是不放心我。”

“別胡說。”陳羽燕不依了,“我試早考完了,不過因爲是學生幹部,還要統籌假期學生會的安排,因此要留在學校幾天。今天一早開了個會,下午沒有安排,回來就沒見你。你別想倒打一耙!”

陸弘把她抱在腿上,任由她豐滿的臀部壓在大腿之上,笑了起來:“你叫我別倒打一耙,那你也先別冤枉我嘛。”

“我也沒冤枉你呀。”陳羽燕雙手纏住陸弘的脖子,“我也沒說你一定做了什麼事,我只是想查一查嘛。”

“那你聞到什麼了,有女人的味道沒?”陸弘左手扶住她纖細的柳腰,右手捏住她尖細的下巴,美人兒溼潤姓感的紅脣近在咫尺,他忍不住親了一親。

陳羽燕扭過頭去,箍住陸弘的腦袋不讓他動作,嬌嗔說道:“先說正事,別使壞。”

陸弘嘿嘿一笑:“那是不是說完就可以使壞了?”

陳羽燕雙手揪住陸弘的耳朵,作威脅狀:“說完你去做飯!”

陸弘哈哈大笑,當然不會就此屈服,雙手用力,把她往自己身前一拉,她那高聳的雙峰頓時壓在陸弘的喉頸之處,飽滿充實,差點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陳羽燕臉色有點紅,不過卻不願意放手,薄怒說道:“該說了。”

“好的,老闆娘。我接下來就詳細向你彙報我今天的行蹤,以此證明我的清白之軀。”陸弘不敢怠慢,首先把許壽召見之事說了出來。許壽和他說了兩件事,第一件涉及公司經營瑣碎事務,陸弘不願意讓陳羽燕擔心,只是詳細把第二件事說出來而已。

陳羽燕大起同情之心,腰兒一矮,不再挺直胸膛摟着陸弘的脖子,而是結實坐在陸弘大腿之上,雙手放了下來,扳住他的雙肩。

“許書記愛女心切,確實讓人忍不住感動。”陳羽燕感嘆說道。

陸弘叫道:“這一感動我就遭了殃,讓我在他們之間周旋,苦了我呀。你不知道,許學姐這人發起怒來很恐怖的。”

“怎麼個恐怖法?”陳羽燕有點好奇。

陸弘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怎麼個恐怖法?怎麼說呢,難道和她說許晚晴一不滿意就喝酒鬧酒瘋,要不就是脫了衣服色誘他?

陸弘忍不住想起對方的紅脣在自己身下吞吐的景象,心頭突然一片火熱,感覺陳羽燕豐滿的臀部壓在腿上是那樣的誘人,陸老二也開始蠢蠢欲動。

他不由慌了一下,趕緊說道:“怎麼個恐怖法就一言難盡呀。總之是我倒黴,他們都不能得罪,特別是許學姐,一旦得罪了她,許書記不給我小鞋穿纔怪呢!”

陳羽燕嬌笑不已:“我只能對你報以無限的同情,另外,我精神上支持你。”

“精神支持沒用,要有點實質的鼓勵才行。”陸弘古怪一笑,嘟着嘴往前一湊,向陳羽燕指着嘴巴示意她給一點獎勵。

“你閉上眼。”陳羽燕嫣然一笑,沒有拒絕。

陸弘聽話閉上了眼,突然感覺嘴脣有了碰觸之感,他以爲是美人的嘴脣,不由張開嘴輕咬吮吸,才動作就發現了不對勁,嘴裡的東西不夠柔軟,不由睜眼一看,只見陳羽燕一臉得意地笑着,低頭一看,哭笑不得,原來她彎起右手的一根食指裝作嘴脣來碰自己的嘴巴!

“我就知道你會使壞!”陳羽燕輕哼一聲,眼角的笑意顯示她很得意。

陸弘輕咬着她的纖纖細指,有點委屈,眼珠一轉,一把抓住她白皙的手腕,大嘴一張,把她那根蘭花玉指整根含進嘴裡,用力吮吸。

“呀……”陳羽燕心兒發慌,輕呼一聲,想要抽出手指,不過陸弘固定她的手腕,一時無力拔出,陸弘的嘴兒又舔又咬,從手中傳來的麻癢之感使得陳羽燕身心都受到了感染,臉色緋紅,眼兒媚如柔水,又羞又急瞪着陸弘。

陸弘吸了一陣,這才張嘴讓她抽出,接着右手摟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拉了上來,左手從她的細腰慢慢撫下,一把抓住了她豐滿的臀部,捏了一把。

陳羽燕身體瞬間繃緊,突然使力把陸弘推在沙發上,扳着他的雙肩,美目輕瞪:“叫你別使壞!”

陸弘這次聽話了,正經說道:“好吧,實質的鼓勵也有了。羽燕,你幫我想一想,有什麼藉口能讓許學姐和許書記見面,見了面又得安分坐下來談談話。”

陳羽燕秀眉輕蹙:“這有點難呀,像你說的,知道是許書記的話,晚晴姐都不會給他說話的機會就走人。”

“就是難纔要你幫忙想一想嘛。我一個人想不出來,不過我們夫唱婦隨,雙劍合璧,一定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們。”

陳羽燕俏臉也是一陣惱色:“你一向鬼點子多,你都沒辦法,我能想得出來?”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去,你纔是臭皮匠!”

“好,我們羽燕很香!來,我聞聞。”陸弘又重新坐直,抱住陳羽燕的細腰,鼻子頂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嗅來嗅去。

“別,癢……”陳羽燕脖子發癢,嬌笑着去扳陸弘的腦袋。

陸弘咋巴着嘴巴,贊聲說道:“我們家羽燕果然是香的,真是香得很,我都想咬上幾口呢。”

陳羽燕心裡又是甜蜜又有點嬌羞,嗔道:“和你在一起就辦不了正事,你太不正經了!”

“幹不了正事那就幹壞事吧,嘿。”

“再說我就真生氣了。”陳羽燕不悅了,進入正題“我想了想,一般的理由還真不能讓晚晴姐坐下來和許書記說話。那麼,只能從別的方面入手。比如說工作?你知道,晚晴姐一工作起來就很認真,不會因私廢公的。”

“工作?”陸弘撓撓頭,“怎麼弄?”

陳羽燕攤手說道:“我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法子,只能給你提供意見。你想,晚晴姐是律師,當然要從律師事務上入手。”

“問題是許書記沒必要請什麼律師呀。”

陳羽燕白他一眼:“一點都不需要?就沒有一點問題要用到律師的?就算他不需要,他身邊的人總需要吧?大哥,找藉口而已,理由隨你們編嘛。”

陸弘眼睛一亮:“倒也有點道理。不過這樣欺騙許學姐,回來她會不會收拾我們?”

“錯!”陳羽燕輕搖螓首,“不是我們,是你,這事和我無關。我和晚晴姐是姐妹,我怎麼會騙她呢?”

陸弘瞠目結舌:“這樣也行?女人啊女人……”

“女人又招你惹你了?”陳羽燕美目一瞪。

陸弘無奈說道:“我只是感慨,我以爲男人可以爲女人插兄弟兩刀,沒想到女人也可以爲男人這樣招呼姐妹的。”

陳羽燕怒了:“我說我沒有辦法,你偏要我說,現在又賴到我頭上來了?再說了,你別臭美,你這個男人值得我們姐妹這樣做麼?”

陸弘嘴一撇,心裡頗爲自得,你說不值得,爲什麼你現在在我懷裡,而你的晚晴姐又時不時和我玩一下曖昧遊戲?

“還有。”陳羽燕反應過來,“許書記是個大忙人,不可能會和你因爲這事談一整天。說吧,從許書記那裡出來後你去哪了,沒有去鬼混吧?”

陸弘叫了起來:“羽燕,我尊重你才和你說我的事,你別真當我是氣管炎呀。你還真來了審問的興致?”

“好呀,原來你是在敷衍我!”陳羽燕也不客氣了,雙手攏上去,死死抓住陸弘的耳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交代,否則我幫你耳朵鬆鬆骨。”

陸弘很無奈:“你什麼時候這樣野蠻了?”

“我這不是野蠻,我只是在訓練我對你的感官,免得被你騙了還不知道。”

“誰教你這樣的?”陸弘很奇怪,“以前你都是掐我腰而已,現在怎麼往耳朵上招呼了?之前是九陰白骨爪或者大力金剛指,現在呢,啥招術,難道是程咬金三扳斧之一的掏耳朵?”

陳羽燕嘻嘻笑道:“你管我用什麼招!菲菲姐說了,掐腰的話男人疼是疼,但是教訓不深刻,沒有扭耳朵有用。爲什麼這樣說?因爲掐腰就是再疼別人也看不到,扭耳朵就不同了,讓你頂着一雙紅通通的耳朵,看你怎麼出去見人!男人都是愛面子的,讓人看到自己給老婆扭耳朵教訓,肯定很沒面子。痛心了,也就上心,上心了,也就細心,最後就不會粗心,再犯同樣的錯誤。”

“毒,真毒!”陸弘喊道,“太毒了,羽燕,這麼毒的招數你都學,那個柳菲兒真的教壞了你,早知道我不該讓你和她來往的。”

“已經遲了,不是嗎?”陳羽燕俏臉笑得很燦爛,“可以說了吧,你之後去哪了?你猶豫不說,是不是真的對不住我了?”

“沒……”陸弘腦袋都大了,實在是秦慧的事真不好宣之於口,他根本沒想好應該怎麼說出來,而且還涉及到秦慧的隱私,他更不好說了。

陳羽燕見狀有點灰心,放開揪住陸弘耳朵的雙手,蕭索嘆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去見秦慧了,是吧?”

“……”陸弘眼珠差點要飆出來,這下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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