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白雲會所。
與外面燈火通明熠熠生輝不同,私人包廂暗淡的紅色光線瀰漫在小小的空間,隱約而曖-昧。
兩對男女相擁而坐,喝着酒談天。
如果陸弘在這裡,肯定第一眼就能認出其中一個是他最爲痛恨的吳志川。只見吳志川小心地伺候着旁邊那個年約三十的男子,態度恭謹,十足尊敬。如果平常那些見慣了吳大公子囂張傲慢嘴臉的人見了他這模樣肯定會吃驚得跳起來。
“表哥,這裡還成吧?”吳志川陪笑向身邊的男子問道。
這是他京城來的表哥,叫歐雷,他的到來讓吳志川喜出望外,在家裡寒暄完畢當晚就帶他到這種銷金的地方來瀟灑。
白雲會所看上去是商務會所,其實提供的服務大多是娛樂方面的消遣,比如說按摩——也許還有點別的服務;又比如說打牌——其實也可以說是賭博。
總之,這是有錢人來玩的地方,進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這個會所還運用當前時興的管理方式,使用會員卡來辨別各人身份,會員卡還是分級別的,有錢人也分三六九等,至於官場中人更要分出等級來了。
吳志川作爲常務副市長的兒子,受到的待遇肯定是高級別的,他在這裡也算是老熟人,這不,這個包廂是最頂級的,裡面裝飾豪華,配備也齊全頂級。
他認爲這是招待自己表哥的最高待遇了。
歐雷長得和吳志川比較像,特別是那雙眼睛,銳利陰鷙,寒芒閃亮,令人不寒而慄,一見都要心生害怕退縮之意。
歐雷看上去三十歲了,打扮光鮮,收拾利落,一身名牌服飾穿在身上,皮鞋擦得發亮,看上去一副成功人士的裝扮。
其實他也算是成功人士,至少吳志川就非常佩服自己這個表哥,作爲京城風行投資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資產數十億,非吳志川可以望其項背。
聽到吳志川有吹噓邀功的意思,歐雷淡淡一笑,不屑說道:“志川啊,等你有空去京城,我請你去天上rén間看看什麼才叫享受。怎麼樣?”
吳志川頓時不好意思了:“表哥……好,有空去京城就麻煩表哥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表哥在京城很混得開,那個風行投資公司小股東頗多,大多是京城一些紈絝子弟入的股,而在其中佔了大頭的歐雷正是這幫紈絝子弟的頭頭。投資公司能夠發展壯大,和這幫紈絝子弟從家裡人那裡得到的幫助離不開關係。人家不會親自出手去做什麼,只需要從那些有權勢的家裡人口中聽到一些值得投資的內幕消息,搶先一步下手,也足夠比其他人要容易搶到先機。
風行投資公司就這樣一步步壯大,十年不到,總資產就上百億了。看上去是白手起家的歐雷佔了大頭,個人資產數十億。有權是威風,但如果有錢做鋪墊,有錢去消費與瀟灑,那就更威風了。歐雷在京城年輕一代的公子哥行列裡也算是一號人物,爲人矚目。
吳志川一向以他這個表哥做榜樣,因此也諸多巴結。
“表哥,你說來羊城是辦事的,不知道要呆多久?給個準確的時間,小弟我也好安排帶你去哪些地方玩呀。”吳志川笑着問道。
歐雷笑道:“志川,這次我來是爲了公司事務,可不是來玩的。”
吳志川急了:“這哪行,小弟就在羊城,你來了都不好好招待,我不好和家裡人交代呀。”
歐雷沉靜一笑:“不過想一想還真需要志川你幫一下忙。”
“儘管說盡管說,小弟一定盡力。”吳志川大喜不已,他最怕的就是歐雷和他客氣。
話說他們兩家也算不上很近的親戚關係,只不過雙方的祖母是堂姐妹而已,這一關係看上去不遠,卻也不親。京城歐家在國內算是一個名門,祖上是開國功臣,數十年不倒,一直都活躍在國內的官場之上,勢力很大,各種關係像老樹盤根一樣,節節結交。
吳志川一家比之要遜色很多,這也是吳家上下對待歐雷很熱心的最大原因。對此吳志川比較感慨,平時他老爸是不准他到一些娛樂場所的,不過今天歐雷到來,他老爸特意讓他這個兒子帶歐雷出來“玩一玩”。
歐雷想了想,揮手讓兩位陪酒的年輕女人出去了。
“表哥,你這是……”吳志川有點不捨地看着兩女離去。
歐雷瞥了他一眼:“志川,我和你不同,我最大的興趣就是賺錢,不是玩女人。其實玩女人也無可厚非,但是有時候你得分清楚形勢,不要爲女人妨礙了正事。”
“是是,表哥說得對。”雖然不大以爲然,不過吳志川還是連連點頭。
歐雷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又說:“志川,玩女人呢也要有品位,這些會所的貨色能好到哪去?有空去京城,我讓你見識見識他們是怎麼玩的。你喜歡哪個女明星?給我說一說,到時我幫你準備。”
女明星?
吳志川眼睛一亮:“隨便點哪個都行?”
歐雷噎住了,瞪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有些可以玩,有些不能玩。哎呀,先不說這個,談正事吧。”
“哦。”吳志川有點失望,“表哥儘管說,有什麼我能做的我一定爲你去做。別的不說,至少在羊城我還是有點能量的。”
“志川,話可不能說得太滿呀。”歐雷似笑非笑。
吳志川不願意讓他小瞧了,一挺胸說道:“表哥,我在羊城也不是白混的!”
歐雷笑了笑:“知道我這次爲什麼來羊城不?”
吳志川鬱悶了,他哪裡會知道,只能搖搖頭。
歐雷說道:“我們風行投資公司是進行各種投資的,哪種有利可圖我們就投資哪行。現在,我看上你們羊城一家公司的業務,是過來商談合作事宜的。”
吳志川更鬱悶,他平常不大理會這些商業事務,更不熟悉,一時接不上話來,愣了半天才問道:“表哥,你的意思是……呃,我能爲你做什麼?”
“聽說過雅寶公司不?”歐雷問道。
吳志川搖搖頭。
“那潔顏丹呢?”
“潔顏丹……”吳志川想了想,“就是最近廣告到處都是的那個什麼化妝品?”
歐雷點點頭,看了看吳志川乾淨的小白臉,恍然失笑:“志川你皮膚保養得不錯,沒痘痘,難怪不關心潔顏丹這個產品,它就是治青春痘的。”
吳志川覺得青春痘有點噁心,不大舒服問道:“這……和你們公司有什麼業務關係嗎?”
歐雷聳聳肩笑道:“以前沒有,但是我相信接下來會有了。”
吳志川瞭然,他知道歐雷能把風行投資公司做大,肯定不會按部就班,更不會心慈手軟,除了提前得到內幕消息搶佔先機外,對於那些有利可圖的公司業務,他更是利用巧取豪奪的手段搶過來。他當年把一幫子紈絝子弟拉進公司實在是太精明瞭,他一個人出面也許搞不來一些業務,但是那幫紈絝各行各業都有熟人,哪家業務搞不來,他們就會運用行政、工商、衛生等手段進行搔擾,直到對方屈服。
吳志川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歐雷是想讓他這個地頭蛇出面去幹一些別人幹不來的事了。這讓他有點爲難,如果是以前,他會一口答應下來,畢竟那時候他叔叔是公安局副局長,又肯幫他的忙,什麼都做得過來。現在不行了,他叔叔吳策因爲綠燈門時間被停了職,現在還呆在家反省,不說沒了權,就是有權估計暫時也不敢搞什麼動作了。
至於他爸爸,吳志川有點鬱悶,吳副市長對他的管教從來都很嚴格,不會幫他做什麼事,別說幫了,給他知道,打死自己都有可能。
歐雷一眼看出了吳志川的難處,笑了笑,認真地看着他:“志川,是不是感到棘手?”
“我爸他……”吳志川尷尬一笑。
歐雷笑道:“明白的,瞭解的,就像我爸,不會直接插手我的事。不過,志川,就算你爸不出面,你叔級別還在,應該也有熟人……還有你媽,怎麼說也是市長夫人,向下面打個招呼,別人還會給面子的嘛。”
吳志川更是一臉難色:“我叔他……”
歐雷淡然說道:“表叔的事我聽說過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嘛。官場上跌倒的人很多,人家還不是一樣爬得起來?”
吳志川心中一動,擡頭看向歐雷,暗淡的燈光讓他不大看得清對方的表情,不過那雙堅定有神的眼睛倒是發出閃亮的光明,他低聲問道:“表哥的意思是?”
歐雷微微一笑:“東方不亮西方亮嘛。你叔留在羊城估計要很長時間才能起用,時間對一個有志仕途的人來說很重要,再這樣荒廢下去,這輩子也就完了。”
“表哥有什麼辦法?”吳志川着急問道。
“辦法不是沒有。”歐雷淡然一笑,“既然羊城無望,不如跳出羊城,到其他地方發展。如果我沒有記錯,好像京城某個區的政法副書記要退了,級別好像也和你二叔相當……”
“真的?”吳志川興奮起來,“表哥,你一定要幫幫我二叔呀!”
“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說二家的話,能幫當然是要幫的,畢竟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嘛。”歐雷呵呵一笑,“那個區是我家老爺子的勢力範圍,插個同級別的人進去應該不是難事。不過嘛……”
“不過什麼?”吳志川急了。
歐雷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們雖然是親戚,不過來往不多,對於表叔的能力我不大清楚,不知道做起事來怎麼樣,如果沒有一點手段,我們家也不好貿然插一個人進去……”
吳志川明白了,所謂“手段”也就是吳策的辦事能力,話說回來也就是剛纔對方提到的能不能在羊城幫他把事情辦妥,辦得妥當,就是有能力,辦得不好,也就說明能力不足——說白了就是交換,你幫我辦事,我再還你人情!
吳志川心裡有點冷,歐雷看是上去斯文大方,沒想到竟然紅果果地提出交易,什麼親情,什麼朋友,都沒有利益來得實在!
暗地裡嘆了一口氣,吳志川輕輕說道:“表哥,剛纔你說那公司叫什麼名字?”
“雅寶化妝品公司,羊城市的。”歐雷笑了。
吳志川點點頭:“該怎麼做?”
“不急。”歐雷笑得更歡,“你只要和你二叔先打聲招呼,至於要怎麼做,先讓我看看怎麼謀劃,畢竟我還沒和他們的人接觸呢,也許此行很順利也說不定。當然,這不大可能。志川啊,這事就拜託你了,畢竟你二叔也是我長輩,有些話我不適合說。”
吳志川心裡一凜,什麼因爲是長輩不合適說,其實歐雷只是爲了撇清,也就是爲了讓自己超然於外,如果出了什麼問題,這個責任當然是他們吳家叔侄來背,畢竟出面的是他們兩人。至於他歐大公子,沒有出面,也沒有出手,一切都和他無關。
吳志川屁股輕輕一挪,有點怕了這個遠房的表哥。一直聽人家說這個表哥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可以說是心狠手辣,不單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如今看來,百聞不如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知道,對方抓住了自己家的軟肋,由於他叔叔有年紀的優勢,只要發展下去最後成就肯定不小,現在卻賦閒在家,不說他叔叔,他整個家都在着急,甚至吳副市長也恨不得立刻起用自己的弟弟。
可惜,現實是他們動不了,現在歐雷送上這麼一個機會,對他們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沒有拒絕的理由,這事他們就算不想做也必須去做。一切都是爲了吳家!
“那我們就靜待表哥的命令了。”
歐雷說道:“哎,別說什麼命令,只不過是大家互相幫助而已,親戚一場,別說太見外的話。”
“是是,表哥說得是。”吳志川連連點頭。
歐雷拿起酒杯說道:“來,喝酒,乾了這一杯!”
吳志川也只能奉陪,喝下酒,突然醒悟過來,問道:“表哥,那家雅寶公司到底有什麼讓你這樣看重?”
“一年上百億的利潤你說讓人動心不?”歐雷微微一笑。
“什麼?”吳志川手中的杯子差點讓他甩了出去,瞪大眼珠,吃驚不已,“上百億?利潤?”
歐雷點點頭。
吳志川艱難嚥了一口口水:“就因爲那什麼潔顏丹?”
“是。”歐雷之所以這樣老實,是知道這事接下來根本瞞不住吳家,要人家做事,不如清楚說出來,免得又生什麼風波。
吳志川艱難地轉過頭來:“表哥,這樣大的蛋糕,我……”
他對歐雷的商業眼光很信任,這一刻,他興起了分一杯羹的心思。
歐雷瞥他一眼,淡然說道:“要想吃蛋糕,就得準備好工具。志川,你能出多少?”
吳志川知道他說的是錢,想了想說道:“三百萬……五百萬?”
“哈哈!”歐雷大笑不已。
吳志川臉一紅,知道這不夠看,但是他也沒辦法呀,五百萬已經是他的極限,再多他也就掏不出來了。
歐雷一拍他的肩膀:“我這次帶了十億人民幣過來。”
吳志川黯然,知道自己沒戲了,先是驚訝歐雷的大手筆,後來仔細一想,不由要罵對方真毒,人家一年上百億的價值,他卻打算十億就吃下來。毒,真他-媽-的不要臉!
吳志川腹誹不已,這才感嘆自己以前真是白混了,感情歐雷這纔是手段呢!
先替那個雅寶公司默哀——別人不清楚歐雷的勢力,吳志川卻明白得緊,他要借自己的手,無非兩個原因,一是怕麻煩,假撇清;二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不大願意與羊城這方面的人發生矛盾。但是如果真需要他出手,他絕對不介意使用手上的資源,不說他公司那幫股東,單是他歐家發力估計羊城就沒人受得了!
“當然……”歐雷喝了一口酒,看向吳志川,“我們是親戚,我有肉吃也少不了你湯喝。五百萬是吧,成,把它給我吧,一年讓你賺五百萬!”
吳志川大喜:“好好,回去我就轉給你。哈,表哥,小弟再此多謝了,來,乾一杯!”
歐雷笑着和他碰了杯,借喝酒掩飾他眼中的戲謔,要馬跑,就先餵飽它;吃獨食肥不了,更成不了氣候。對於這種給甜頭拉攏別人的手段,歐雷這些年已經玩得爐火純青了。吳志川雖然成不了大器,但有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對於人心的把握,歐雷自問很有一套。
抿了一口酒,歐雷頓了頓酒杯,吸引了吳志川的注意力後才笑着說道:“志川,還有一件事得麻煩你。”
吳志川正是高興時候,大手一揮說道:“表哥儘管說。”
歐雷乾脆說道:“明天我要見一個人,你幫我約見一下。”
“誰?”
“陸弘。”
“陸弘,哪個陸弘……”吳志川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沒說完,瞪起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地看着歐雷。
歐雷聳聳肩:“就是你相好的前男朋友!哈,人不風流枉少年,志川,我不會理會你和他的恩怨。不過現在嘛,我需要你出面請他一會。”
“表哥,你怎麼會認識他,你見他做什麼?”吳志川難以想象陸弘怎麼會和歐雷扯上關係。
歐雷聳聳肩:“我一向不打沒把握的仗,來羊城之前我就做足了功課。唉,志川,有些事你還得好好學一學。連陸弘是什麼底細你到現在都還沒查清楚,唉……”
“他不就是……”吳志川頓住了,滿肚子是氣,他也是聰明人,知道歐雷話中有話,卻是不敢放肆叫囂了。
歐雷淡淡一笑,輕輕搖頭,瞥了瞥吳志川,嘴角扯出一絲弧線………………………………………………………………………………………………精神亢奮的陸弘醒過來的時候天才矇矇亮。
窗外透進來幾絲晨曦,活躍了屋內沉靜的環境。
陸弘扯了扯被單,進入十一月,南國的天氣也漸漸冷了,特別是清晨這種時候,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感覺一片冰冷。
被窩很暖,暖融融的讓陸弘要發出一絲呻吟。
除了柔軟的被子,他身上還有一副柔軟滑膩的胴體。
細微的亮光讓陸弘依稀可見懷裡美人兒醉人的睡姿:陳羽燕趴在他懷裡,眸子緊閉,恬靜安然,青絲凌亂,嘴角沾了幾絲秀髮,是那樣的撩人。一抹烏黑的秀髮壓在螓首之下,別在修長細緻的脖子上,配上精緻絕美的容顏,白皙誘人的肌膚,活像睡着的白雪公主。
至於陸弘,就像要來吻醒公主的王子,他微微往後退了一點,嘴脣輕輕點在陳羽燕光滑的飽滿的額頭之上,一隻手輕靠她的小腦袋,另一隻搭在她的腰上。
觸手盡是柔軟,光滑細膩的肌膚從手心傳來,細小的腰枝盈盈一握,彈姓十足。陸弘腦子盡是昨晚美人兒拼力扭腰迎和自己撻伐的場景,他心頭立刻火熱了,手也不由得撫摩得緊。
“嗯……”陳羽燕輕聲細吟,眸子慢慢睜開,換了個姿勢,縮進陸弘的懷裡,嘴上嘟囔說道,“陸弘,還早,讓我睡一會。”
陸弘往裡側躺,陳羽燕與他相對,這一縮進來,飽滿的雙峰緊緊壓在他的胸上,柔軟,豐滿,堅挺,種種愉悅的感覺襲擊了心頭。
昨晚兩人激-情過後,擦了擦身體就睡下了,並沒有再穿衣服,所以此刻赤-裸相擁,肌膚與肌膚近距離接觸。雖然已經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不過陸弘依然醉在了陳羽燕這副動人的身體之上。
輕輕撫着陳羽燕的俏臉,陸弘又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討厭……”陳羽燕給他這些動作吵得睡不着了,輕輕擡頭,埋怨嬌嗔。
“不睡了?”
“幾點了?”陳羽燕迷糊問道。
“大概六點吧。”
“那……再躺一回,起來後你送我回學校。”陳羽燕美美地抱着陸弘,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回學校……陸弘無奈輕嘆,又是星期一了。
“羽燕,最近你冷落了我哦。”陸弘不大滿意地說。
陳羽燕大感歉意:“陸弘,對不起啊,25號那天我們學校要舉辦建校60週年慶典,非常隆重,意義非凡,現在全校師生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我們宣傳部更是不能閒着,得幫着安排各種事務。我又是新部長上任,總要拼命點表示一下。等忙過了這會,我再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怎麼補償?”陸弘笑了一下。
“天天跟你在一起?”
“在一起做什麼?”陸弘嘿嘿一笑。
“你壞死了!”
“那我就壞給你看!”陸弘吼了一句,左手一圈,抱住陳羽燕,順勢一伸身子,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哎呀……”陳羽燕驚呼出聲,“陸弘,不要……天亮了,我等下還要回學校!”
“還早呢。”陸弘吻上了她修長的脖子,往嘴上攀去。
“別!”陳羽燕別過了頭,“還沒刷牙,臭死了!”
“胡說八道……”陸弘怒了,“昨晚睡那麼遲,才幾個小時,能臭到哪去?”
陸弘扳住了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上去,四瓣脣兒緊緊吮在了一起;一吻上去,陳羽燕也忘了全部,深情與他對吻,好半天才分開。
喘息不定,陳羽燕嬌嗔說道:“陸弘,下來嘛。”
陸弘嘿然一笑,不單不下來,還在她身上蠕動。
“哎呀……”陳羽燕感到他那下身漸漸堅挺,火熱堅硬地頂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燙得她心兒輕顫。
她有點害怕了。
“羽燕,這些天你可害苦我了。”陸弘喘着粗氣紅着眼珠說道,“你天天窩在學校不肯過來,憋死我了。”
陳羽燕羞道:“人家忙嘛。”
“忙也得解決生理問題滴!”陸弘咬着她的耳垂,來回舔弄,清晰地感受到她嬌軀帶來的緊張輕顫,“再這樣下去我可真出軌了。”
“你敢!”陳羽燕咬了一下陸弘的肩膀,“你敢出,我就敢剪!”
“你要剪?那我就趁現在還有的時候多用一下!”陸弘也惱了,話說回來,最近他還真憋得厲害,陳羽燕週一到週五都在學校,這個週末,他去接她,誰知道週五晚上黨校有活動,離開不了,現在能在一起,還是週六那天他死活拽出來的。
最近半個月,一週只有兩個晚上在一起,這對於生龍活虎的他來說,確實憋得慌,要不是心裡殘存的理智控制着,他還真與許晚晴出軌了!
“不要!”陳羽燕發現陸弘真有大幹一場的趨勢,慌得要掙扎起來。
陸弘當然不會讓她如願,死死壓着她,雙腿溜進了她修長的大腿裡面,挺着下身劃了上去,熟練地挺到她那芳草萋萋的地方,身子一壓一挺,刺了進去……“啊,疼……”前戲不足,陳羽燕沒做好接納他的準備,被這麼一大根東西刺了進來,她不由痛呼出聲,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陸弘頓住不敢動了,俯上去吻陳羽燕上身的敏感之處,喘息說道:“對不起,羽燕,我忍不住了。我……輕點?”
“輕點……”
陸弘很溫柔地挑逗着她的情緒,慢慢地磨進了她身體的深處。當他們興致都來的時候,這纔敢把動作放大,整張大牀又開始了不規則的震動。
被翻紅浪,也許是昨晚做了一次,這次陸弘沒有把陳羽燕折騰得太久,在她來了兩次之後也低吼着發泄了精華……陸弘從陳羽燕身上翻下來,側着身體相擁抱着。
陳羽燕額頭佈滿了細碎的汗珠,臉蛋盡是高-潮後的紅暈,渾身發燙,喘息良久才漸漸平靜下來。
漸漸恢復了體力,她動作也隨意了許多。
她既感到愉悅又感到刺激與緊張,呢喃說道:“陸弘,你太瘋狂了,我等一下還要去學校的。”
陸弘把玩着她胸前挺起來的蓓蕾,嘿然一笑:“及時行樂嘛。”
“哼……”陳羽燕有點不滿,還想說什麼,突然驚恐地坐了起來,“壞了,陸弘……你剛纔都沒戴……我是危險期!”
“不是吧?”陸弘也害怕地坐了起來,危險期,可千萬別搞出人命來呀,他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呢。
“哈哈!”陳羽燕大笑不已,揶揄看着陸弘,挑了挑眉頭,“怕了吧?”
“耍我?”陸弘怒了,把她壓下去,捏着她的下巴,惡狠狠說道,“信不信我再把你就地正法了?”
陳羽燕嘻嘻笑道:“看你怕不怕,我媽讓你小心,你敢搞出小孩來,看她怎麼收拾你!”
陸弘古怪一笑,抹了一把陳羽燕的胸脯:“你當我傻子?你身體我哪裡不清楚,生理期我也記得的,哈!我只不過是想配合你一下而已。”
“真的?”陳羽燕不大相信。
“真的,不如你現在也配合一下我。”陸弘又開始磨陳羽燕的身體了。
陳羽燕推開他,溜下牀跑出去:“我洗個澡,之後回學校……”
陸弘也跳下牀追呼:“等等我,我也要洗!”
……不說那香豔的鴛鴦浴,待得兩人收拾妥當,陸弘開車把她送到了學校門口。
陳羽燕剛想下車,卻讓陸弘拉住,她不由奇怪回頭:“還有事?”
陸弘撫着她的臉摩挲:“做事歸做事,別累着了自己。”
陳羽燕儼然一笑:“我知道。”
陸弘吻了吻她的臉,笑着說:“什麼時候纔有空了?”
“怎麼,又想使壞?”陳羽燕白了他一眼。
陸弘嘿嘿笑道:“夫妻生活總是要過的嘛。”
陳羽燕臉兒微紅,岔開話題說道:“你等一下要去做什麼?”
陸弘看看錶:“韓冰要和我談一些事,我們昨天約好的。”
陳羽燕秀眉輕蹙:“說到冰姐,最近她好像和我聯繫少了,和她聊天的時候她情緒也不是很高,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沒事。”陸弘淡然一笑,“你別擔心。”
陳羽燕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先進去了。”說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直到陳羽燕的背影消失在大門遠處,陸弘這才輕嘆一聲。他確實和韓冰約好今天見面,至於要談什麼,陸弘不用多想也猜得到。自從那天到韓家一行之後,他就沒見過韓冰了,對方打電話來的時候他也只是敷衍了事。
直到昨天韓冰鄭重嚴肅地要求見面,他才同意。
其實他不認爲和韓冰有什麼好談的,韓家要他手上的股份,他不肯給,矛盾就這樣產生。利益能讓人情淡薄,何況他與韓冰的交情說深也不深。他不願意和陳羽燕提韓家的事,就是不想讓她和韓冰產生矛盾,畢竟她們是朋友,比較難得,他不願意做讓陳羽燕不開心的事,更不希望她擔心。
考慮了一會,打了個電話給韓冰,說自己已經在學校門口了,讓她出來,就在學校對面那家咖啡館等她。
十多分鐘後,韓冰到了。
韓冰消瘦了一些,看到陸弘的時候一臉愁容,眉頭緊蹙,還有一絲的尷尬。
陸弘示意她坐下,給她叫了一杯咖啡。
“陸弘……我……”韓冰沒想到自己和陸弘的關係竟然有這麼尷尬的一天,她平常的冷清減了許多,換上一副忸怩的神態。
陸弘輕笑一聲:“韓冰,你昨天電話裡說有重要事情找我,說吧,什麼事?”
韓冰深吸一口氣:“陸弘,無論怎麼說,我需要向你道歉。我……不知道我爸是那個意思,否則我也不會讓你過去了。”
陸弘淡淡掃他一眼:“說實在的,你們要購買我手中的股份,可以光明正大地提,或者和林革先打聲招呼。就這樣把我叫過去,讓我偷偷摸摸把股份讓出手,這不是讓我做小人嗎?這纔是讓我最生氣的地方,至於股份,說實在的,並不是沒有出手的可能!”
“我……”韓冰又是忸怩不已,突然擡起頭來,臉上盡是訝然,“你說出手,難道又有人找你開價了?”
“又有?”陸弘臉色一變,想起許壽的告誡,說已經有人盯上了雅寶,還是那些紈絝子弟,讓他小心一點。
現在韓冰這樣說,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擔心別人發現了他的身份?陸弘當時和林革籤的是秘密合約,並沒有公開,但是許壽可以查得到,那麼別人也可以……問題是,許壽是一省書記,那麼那些查得到的人,是不是說明他們的能量也不差於許壽呢?
如果是的話,那事情就棘手了。
陸弘怕麻煩,但好像有時候麻煩偏要找上他。
鎮定下來後陸弘問道:“韓……學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韓冰也是訝然:“你也知道了?”
陸弘淡然說道:“知道那麼一點。”
“知道多少?”韓冰追問。
“不多,也不少。”陸弘不肯直說,許壽更是不能提,畢竟這算是他的撒手鐗,太早曝光的話會陷入被動。
他之所以對韓冰放低了姿態,是從許壽知道了他們韓家的底細,雖然韓東方只是葉家的私生子,但是陸弘還是不敢貿然得罪。他查了一下,能叫京城葉家的只有那麼一位開國元帥的後代。
作爲一位活躍到當代的元帥,經營了大半輩子,門生故吏遍天下,特別是軍方出身,更是令人仰望與看重。對上這樣的家族,陸弘覺得沒有必要去招惹。
當然,他也不是軟柿子任捏的,惹火了他,至多大家魚死網破!管他什麼家族,等他升了級解放了小八,他都不怵!
韓冰突然嘆了一口氣:“陸弘,本來我不知道的,不過最近京城有幾個人上我家找我爸,我才知道,你們雅寶的形勢很嚴峻……”
“怎麼,好東西大家都想搶?”陸弘氣極反笑,“真他-媽-的荒謬,人家辛苦做出成績,眼紅了就可以動用各種手段去搶,這是什麼世道!有種他們自己也搞發明去呀!”
作爲草根,對於那些所謂的家族或者高官,他是打心裡厭惡的,三十年前的那批老幹部也許值得尊敬,現在的嘛,嘿,還有幾個是出於公心的人?
韓冰愁道:“陸弘,你惱也沒用。那些人,連我爸都覺得棘手。”
陸弘冷笑一聲:“怎麼,京城葉家也會怕別人?”
“啊?”韓冰輕掩小口,瞪了大眼珠,“你……你……”
“我怎麼會知道?”陸弘感覺好笑,“好像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吧?”
韓冰不自然地扭頭看了看周圍,好在早上這裡人並不多,確切地說,就他們兩個顧客。她鬆了一口氣,奇怪地看着陸弘,想不明白他怎麼會知道韓家的底細。陸弘的底細她知道,現在賣得火的潔顏丹,她也清楚,是陸弘親手交給林革的,當然,至於陸弘是怎麼鼓搗出來的,她就不清楚了。
總的來說,陸弘的身份對她來說不是什麼秘密,以他的能量,按理說不應該知道的,這些秘密連和韓東方交往了多年的林革都不清楚,他至多也就知道韓東方很有官場勢力,至於什麼來頭就不知道了。
在珠江,知道韓東方出身的人兩隻手可以數得過來,連珠江省裡的一些領導都不瞭解,何況他人。
韓冰最吃驚的是在她眼中毫無根底的陸弘偏偏知道了這個!
深吸一口氣,韓冰冷靜說道:“陸弘,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和安全來開玩笑。你知道嗎,那天你走後我還和我爸吵了一架,因爲他讓我很沒有面子,認爲他不尊重你,也不尊重我。但是,當從他口中知道了內幕,我才明白,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爸之所以要向你購買股份,不錯,第一就是他要獲取絕大的利益;第二,他也有保護你的意思。他覺得你和林革都保不住這些股份,與其便宜別人,不如由他接手!他是想保護你的,因爲如果你對那些勢力還頑固的話,也許人家就會用非常手段了!只要你把股份賣給他,你也就安全了。”
陸弘似笑非笑:“你這是爲你爸做說客來的嗎?看你的意思,話中有話,說吧,直接一點,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