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在華九區,屬於第二梯度的中大型世家。範家的主營業務是運輸,包括客運和貨運。
華九區與其他各區之間往來的大型飛船中,有三分之二是屬於範家。其他的三分之一屬於其他各區,以及零散的私人性質的飛船。
如果說華九區裡哪個家族對外的關係最爲密切,那絕對非範家莫屬。範家的業務性質決定了他們必須要和其他各區和諧相處。一旦華九區真的因爲叛亂疑雲被其他各區拒入,那麼對範家的衝擊絕對是最大的。
正因爲如此,範家是所有華九區家族裡最焦慮的一個。如果華九區真的成爲棄子,那麼他們範家也就完了。
“紀如水殿下,我尊重你是一位強者,是咱們華九區的定海神針,但是並不代表我就能接受你這麼不負責任的信口開河。”範思純額頭青筋暴起,滿臉陰鷙。“就算其它區對我們有誤解,您作爲咱們華九區的最高戰力,以及紀家的最高榮耀,應承擔起澄清流言的責任。而不是不負責任地製造新的流言,陷咱們華九區於不利當中。”
範思純憋住一口氣,一股腦地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傾泄出來。說完這些,他自己也忍不住大口喘息起來。
“範家主,你別激動,有話慢慢說。”坐在他身邊的是另一箇中型世家的家主任家家主任盈盈,微微皺起眉頭,柔聲道。
任盈盈是一個女性,本身覺醒了木系異能,如今異能等階爲六階。任盈盈的本身資質並不算太好,能夠修到六階,已經是不知道堆砌了多少資源在她身上,纔將她硬生生地堆砌到六階。這已經是她的極限,再往上,估計晉階的可能性比較小。
不過,六階的女性,本就極爲稀少,所以任家雖然只是一箇中型的世家,但是在華九區的地位還是挺高的。
果然,範思純雖然生氣,但是還是對着任盈盈點了點頭,隨後才重重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範家主,”紀如水看向範思純的眼神,略帶考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這些真的只是流言而已。可是,真的是流言嗎?”
紀如水的眼光突然一厲,雙眼中的厲芒如同實質,狠狠地逼視範思純。頓時讓範思純呼吸一滯,冷汗涔涔而下。同時,心裡涌起一股極爲不好的預感。
會議桌下,一絲絲的霧氣靜悄悄地漫延到每個人的腳下,輕巧巧地裹上了每個人的小腿。可是,被紀如水和範思純的對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各個人,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桌下的異常。
“範家,兩年前,一艘滿載着錢家貨物和人員的貨運飛船,詭異地偏離航道,最後消失在無盡叢林中。飛船上,錢家所有的貨物和人員不見蹤影。半年後,範家有十位年輕的後輩突然晉升成華一區的榮譽公民,遷入華一區。而你本人,卻意外地獲得一瓶延壽藥劑,延壽五十年。範家主,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範家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貢獻,才能受到如此獎勵?”
範如水逼視着範思純。聲音平靜中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嚴厲。
“你……你怎麼知道……”範思純驚駭欲絕,渾身抖如篩糠,突出的眼珠中滿是恐懼。
範家十名年輕後輩晉升成華一區的榮譽公民,這件事是個秘密。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即使是在他們範家,包括那十個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華一區的榮譽公民。對外他只是聲明,這十個人是到華一區進修。
還有延壽藥劑的事情,更是秘密。他是親自去的華一區,在一個絕對絕密的地方注射的藥劑。連他們範家都沒人知道他已經注射了延壽藥劑,延壽五十年。
可是,這兩件事,紀如水是如何知道的?
“什麼?範思純注射了延壽藥劑?這老傢伙,瞞得可真嚴實,一點風聲也沒露出來!”
“十個華一區的榮譽公民!這範家主倒是好大的本事!”
……
當然,也有心思通透的,在紀如水說出這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裡,立時察覺出了不對。頓時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嘿嘿,範家,好一個範家!水真深哪!”
只有錢宏遠,在紀如水提到兩年前錢家貨船時,腦中便立即“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兩年前發生了什麼,他們錢家、他錢宏遠實在是刻骨銘心。可是他一直以爲這是其他區的恐怖勢力盯上了他們錢家,特意針對的他們。畢竟貨船上裝載的貨物價值驚人,不管他們如何保密,被某些神通廣大的恐怖組織盯上也情有可原。所以飛船失蹤,錢家所有人員和貨物不見蹤影,他也只是朝着那些超級恐怖組織的方向去調查。
他從來沒有想過,範家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畢竟範家也是損失慘重,不僅損失了一艘高級大型的貨運飛船,同時範家隨船的兩名八階高手也就此失蹤,再未出現過。
可是現在,聽紀如水的口氣,這件事竟然並不是他之前想像的那樣單純,範家不僅不無辜,反而在這次的事件中間扮演了一個非常不光彩的角色。
想到這裡,錢宏運不由渾身發抖,怒火瞬間衝上了心頭。
“啪!”
錢宏遠猛地一拍桌子,“刷”一下跳了起來。
“範思純,原來是你!竟然是你!你特麼的藏得好深哪!你還我錢家衆弟子命來!”
氣急攻心的錢宏運渾然忘記自己是一個異能者,可以施放異能攻擊範思純,反倒像個普通人似的,叉開雙手,衝向範思純。
範思純只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覺醒體質。面對錢宏遠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頭一縮,竟然直接躲在了任家主任盈盈的後面。
“切~”
“孬種!”
“竟然躲在女人的背後,他還是不是男人啊?”
“看來果然有貓膩!要不然,範思純有必要這麼害怕嗎?”
“延壽藥劑啊!這種稀罕的東西,範老頭居然也能弄到手。嘖嘖嘖,重利之下必有勇夫啊!對他這個普通人來說,恐怕這纔是最讓他心動的東西。”
……
範思純面如死灰,內心絕望。可是坐以待斃不是他的性格,如果這次不能說清楚的話,他範思純和他們範家絕對玩完兒。
“住手,宏遠殿下,您可千萬不要被別人利用啊!我老範和你們錢家合作,又不是第一次。你想想看,這麼多年來,我老範什麼時候坑過你們錢家?”範思純強忍恐懼,衝着錢宏遠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