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孫沅和霍秩相距太近,霍秩突然變招,從被掣肘的人變成牽制仲孫沅,情勢瞬間轉變。他左手出招的度甚至比右手還快了一倍,直到這個時候,大傢伙才知道霍秩是個左撇子。
所有學生都在巨幕上看到這一幕,都因爲下一秒會看到仲孫沅的頸側動脈被霍秩劃開,血濺比賽場,一些比較感性的女學生都準備擡手捂住眼睛了,下一秒,情勢再度轉變。
“什麼!”一些高年級的學生甚至忍不住站了起來,睜大了眼睛盯着巨幕!
他們看到了什麼畫面?仲孫沅竟然不躲不避,反而伸出另一隻手徒手接下了對方的匕!
開玩笑的吧?這個長相蘿莉風的小學妹還是人類嗎?別是哪個外星種族裝扮的吧?
此時此刻,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心底冒出同一個念頭,這位學妹的皮膚是鋼鐵製成的吧?
他們清楚看到那把匕是開了鋒的,而且相當鋒利,遠遠看去,寒光逼仄,似乎有寒意閃爍。這樣的東西,別說徒手去接刀刃,就算汗毛被碰到了,也會被斷成兩半吧?
這些高年級學生都在軍校混了一段時間,各種武器就算沒有上過手,也見識過不少。依照他們挑剔的目光來看,這把匕肯定是定製的好貨,從材料到做工都是上等的,十分鋒利!
他們以爲仲孫沅徒手接住匕是找死的行爲,就算手沒有被匕劃斷,也會深可見骨。
然而就在下一秒,仲孫沅一瞬鎖定勝局,直接將霍秩的手腕用巧勁卸了下來,同時屈膝擊中他的肚子,整個人都在這股巨力的作用下飛了出去,然後因爲慣性還在地面滾了幾圈。
霍秩也不算弱,他在仲孫沅反攻的時候做出了最正確的動作,感謝曾經長年累月的殘酷訓練。霍秩人雖然飛出去了,但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傷害。因爲他用特殊辦法用肚皮肌肉卸掉一部分力,這種隱秘的動作別人當然不知道,但作爲攻擊者的仲孫沅卻一清二楚。
“很不錯麼……只可惜。還嫩着點兒!”仲孫沅右手握着霍秩的匕,衆多學生這纔看到仲孫沅的手上沒有流出一點兒血。但是……匕的鋒利也不是作假的啊?
我的天,她的皮到底有多厚?還是說,這把匕只是中看不中用?
可,就算再怎麼中看不中用。人家好歹也是一把開了鋒的匕啊,總比人皮要堅實。一張紙頁都能化作力氣,割傷皮膚,更別說貨真價實的匕了!怎麼會一點兒血都沒有流出來?
學生無語了,更加令人無語的是,人家小姑娘不僅沒將匕扔掉,反而重重一捏。在巨幕的友情直播特寫之下,他們看到那把無堅不摧的匕正以一種十分脆弱的姿態,彎成了一團。
將整把匕都弄報廢了,仲孫沅這纔將那團廢鐵丟了出去。正好落到霍秩的手邊。
“還給你的,大家都是學生,攻擊手段不需要這麼狠辣吧?”仲孫沅這話沒什麼指責的意思,因爲她感覺得到的,對方並沒有殺人的意思,這只是他的攻擊手段而已。
霍秩半坐起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將地上的廢鐵撿了起來,額前的絲稍稍遮住了眸子,卻遮不住他眼底閃爍的複雜神色。良久。他纔開口說話,話語依舊簡短,很節省口水。
“我輸了,你贏了。”說罷。霍秩深吸一口氣,忍着肚子的疼痛站起來,吃痛得貓着背,乾脆利落地選擇下場,無疑,這一場的勝利者還是仲孫沅。一掃第一場沒有出場的憋氣。
霍秩剛下場,就有一道靚麗的身影迎了上來。
霍秩雖然不在意輸贏,但被人用這麼大差距獲勝,他仍舊有些鬱鬱不樂。特別是他的右手腕還被仲孫沅卸了,不過她所用的手法很普通,他自己也能弄好,但殘留的疼痛卻極其明顯。
看到韓白芷迎上來,霍秩的眸子有一瞬的閃亮,心中總有一絲絲不甘和期盼。然而,韓白芷的反應令他又一次失望,對方沒有先關心他的傷勢而是先關注比賽輸贏,並且無理指責。
“你怎麼可能輸給她?”韓白芷根本不認爲仲孫沅有多強,一個瘦瘦小小的傢伙,看着像是育不良,而且還是一個女的,先天就比男人弱。她知道,霍秩很厲害,怎麼也會輸?
霍秩沒有理會她,而是用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減輕一些深入骨髓的疼痛。然而韓白芷看不到他臉上遠比平日都要蒼白的面色,見他二話不說就想走人,頓時不爽了,想要拉住他。
然而韓白芷的手還沒有拉到霍秩的右手腕,一道金色的弧線從她手指尖飛過,嚇得她啊了一聲,猛地將手縮回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柔弱模樣,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看清那道金光的本尊,原來是一塊大拇指大小的金子,還是精巧的猴子抱着大蟠桃的造型,極其生動有趣。這是一塊頗有分量的金裸子,主人是誰,自然不用說。
“仲孫沅,你這是什麼意思?”撿起那塊金裸子,韓白芷的臉色都要變綠了。
“他的手腕受傷了,剛剛按回去,需要一些時間調養消腫。依照你剛纔的力氣,他極有可能再次脫臼,這樣一來,以後再想養好就難了,很容易形成習慣性手腕脫臼。”
仲孫沅傷了霍秩,但這是公平競爭,她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事實上對於霍秩這個沉默話不多的少年,她還是很欣賞的,至少比李軒和墨肇這兩個臭小子省心多了。
她還記得很清楚,十五天生存訓練的時候,霍秩十分維護韓白芷。然而第二次見面,霍秩被接引光束帶走了,提前結束十五天生存訓練,後來一瞭解,原來是韓白芷拖得後退。
霍秩救她,她反而一槍將霍秩給淘汰了,哪怕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依舊無法令人諒解。
若不是在那個特殊的環境,若不是有天腦的接引光束,那一槍能要了霍秩的性命,這還不故意?
不過呢,霍秩和韓白芷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的事情仲孫沅也不便插手。
有句話說得好啊,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仲孫沅可不想當那個打鴛鴦的棒。
只是韓白芷這樣魯莽的行爲,的確讓她看不爽。所以她管了閒事,一塊金裸子丟了出去。
仲孫沅雖然是一個窮逼,但這是站在修士角度來看的,若是凡人角度,她還是挺有錢。
“他手腕脫不脫臼關你什麼事情?”
韓白芷不禁想起仲孫沅和自己的仇恨,這個沒啥身材的矮子一出現,身邊男性的目光都會被她搶走,簡直就和一隻狐狸精一樣惹人厭。
仲孫沅嗤笑一聲,說道,“當然和我沒有關係,但是我也不能看着好好一個青年就被你給毀了。他對手腕的依賴性很大,手若是習慣性脫臼了,這輩子也毀得差不多了。”
韓白芷臉色一白又一紅,霍秩面無表情地聽着,心中徹底失望起來。
扶着手腕下場,他等會兒有一次不被挑戰的時間,以及一次拒絕挑戰的機會,算一算,至少還有一個將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按照現在的醫療技術,手腕的傷勢很快就能治好。
霍秩是一個左撇子,之前是爲了迷惑仲孫沅,所以才用不怎麼擅長的右手。
所以,只要治好右手,讓右手消腫,再修養一會兒,他還是能繼續參加之後的挑戰賽的。
霍秩不理自己了,韓白芷臉色鐵青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頭火氣直冒。這是第二次了,又是因爲仲孫沅,霍秩這個平時很維護自己的大男生不理她了……想到這裡,心中嫉妒難耐。
此時此刻,萬景宸依舊站在閱兵臺上,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然而誰也不知道他的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仲孫沅徒手接刀,他緊張得全身冒汗,直接將仲孫沅的智商問候一遍。
這個丫頭是不是傻啊,之前燒燒得腦子穿洞了吧?徒手接白刃,簡直是不要命的節奏。
那些學生不認識,他會不認識那把匕是用什麼東西做的?
他故作鎮定地對校長問道,“那個叫霍秩的孩子,不是大衆人類吧?看着更像是異種族的。”
校長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他的祖上有血族的血統,不過你放心,遺傳到他這一代,血統已經十分稀薄了,不會有危險的。”
萬景宸嘴角一抽,暗道果然如此。
霍秩使用的匕材料不一樣,那種礦石只有血族所在的星球纔有。而且這種材料製成的武器,基本只有擁有血族血統的人才能真正揮出來。
當然,萬景宸說的血族和原始星那些西方故事中的血族不一樣,只是兩者有些相似的地方,以前的人類才這麼稱呼血族。
甚至有一些僞科學謠傳,原始星球中的血族是宇宙異種族的血族同出一脈……後來證實這個說法只是一個玩笑,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