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恆星杯挑戰賽的學員們住在酒店,會場就在酒店旁邊,南風三人過去的時候,還能看到穿着各洲各中學校服的學生走動。酒店大堂也有一些記者等候,有教育期刊的記者,也有娛樂方面的記者,有些能約到學員採訪,有些則守在那邊等機會。
接待南風的是一名科協的人員,由於方召不需要住這邊的酒店,所以,南風直接讓對方帶他們去看會場。南風的重點是主辦方如何安排,有怎樣的要求,而左俞和嚴彪則重點查看會場,作爲保鏢,他們得在方召過來的時候熟悉場地好保護他的安全。
不得不說,恆星杯的主辦方對於這些天才學員們護得還是很好的。
在左俞和嚴彪查看會場的時候,南風已經從那位科協人員口中得知了慶功會的安排和各流程,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做了筆記。
“那邊是?”南風指了指前方通道盡頭的門,門半掩着,有聲音從那邊傳來。
“那邊是一個會議室,今天有幾個團隊的學生在一起交流。”那名科協人員解釋。
“我能過去看看嗎?”南風問。他對於那些還沒成年的精英們很好奇。
“呃……可以。”
會議室裡,幾名帶隊老師在角落裡談笑着,因爲恆星杯挑戰賽已經結束,他們現在談笑間神色很放鬆。至於學員,三五個一起,討論他們研究方向的問題。
“這幫小崽子……還改裝宇航飛船和太空戰艦呢,牛吹得有點大,不過有這志向是好的。”帶南風過來的那名科協人員笑着說道,又聽了會兒,感覺這些小學員們說的有些東西不夠現實,再多的,理論涉及知識太深,他不是研究那方面,所以也不再發表看法。
至於南風,從進來起就一臉茫然。
有這種親近未來科研圈支柱的機會,南風原本心情愉悅,但進來之後,他發現完全聽不懂這些學生在說什麼,偶爾幾個詞能明白,但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因爲已經是中學生,很多學員也很高了。身高是南風的痛點,進來之後,不僅智商被壓制,連身高都找不到優勢,完全沒有存在感,這讓南風很鬱悶。
進來兩個陌生人,學員們都只掃了一眼就不再多看,有的正聊得興起,壓根沒留意新進來的人,忽視個徹底。
“你是誰?”終於有個學員問了,他的視線在那名科協人員的工作牌上掃過,又看向南風。南風身上沒有工作牌等身份標識。
“咳,我是……工作人員,關於慶功宴的事情先過來看看。”南風沒好意思說自己是方召的助理,要是待會兒這幫學生問出的問題他回答不上,那不是給老闆丟人?
一聽南風也是工作人員,周圍好奇的學生頓時失去興趣。
南風見面前那名學生沒參與小團體討論,便問道:“這次明星投票,你投了誰?”
“方召啊。”那學員說道,“我喜歡方召的音樂。”
南風心下一喜,繼續問:“傳說中的刷題神曲嗎?”他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報道,說有學生喜歡在刷題的時候聽方召的音樂。
“不,做實驗的時候聽,那讓我有種使命感!”那學生回道。
“啊?做實驗的時候聽歌不會被說?”南風不解。
那學生一臉莫名:“我自己的實驗室聽歌爲什麼要被說?”
南風:“……哈,自己的實驗室啊。”
尬笑兩聲,爲了不暴露自己孤陋寡聞,南風問第二個學員的時候,對方也說喜歡在做實驗的時候聽歌,便嘆道:“在自己的實驗室就是自由。”
然而,對方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南風:“當然是學校的實驗室!我們申請了實驗室和經費的,是什麼讓你認爲我一個窮學生能支撐起成本如此高昂的科研實驗?”
“那你說在實驗室聽歌……”
“戴耳機啊!”
南風:“……噢。”感覺今天沒帶腦子。
“你瞭解方召嗎?”那學生突然問。
“不算……很瞭解……吧。”南風磕磕巴巴回道。
“那就是比較瞭解了。”那學員點點頭,“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下,方召是否真能聽到低於20Hz的次聲波和高於20kHz的超聲波?當然,這並不是重點,我更好奇的是,當頻率爲4000Hz以上時,他是否能精準分辨出相差1Hz的兩音?還有……”
南風:“……”告辭!
作爲一個合格的助理,南風並不想跟人討論自己老闆寶貴的耳朵!!
離開會場之後,南風立馬給方召發信息:老闆!這幫小崽子在窺覷你的耳朵!!
南風將今天在會場所見所感以及與學員之間的對話都跟方召彙報了,他得讓方召有個準備,別到時候被那幫小崽子給問住了。
方召看到南風的消息,笑了笑,便將這事放在一邊,繼續寫論文。莫琅是同意他恆星杯的慶功會,但他得在那之前把這篇論文寫完。
慶功會的前一天,方召以及其他受到邀請的嘉賓都來到慶功會的會場,主辦方提前開了個小會。
在會場,方召見到了一頭金髮的褚波。除了他們,受到邀請的還有全球知名球星,影星,主持中學生電視節目的主持人等等,不一定在同一個圈子,但無一例外,名氣都很高,有幾位也是恆星杯慶功會的熟面孔了。
“褚波身邊的保鏢有點多。”嚴彪視線掃了一圈,低聲說道,“會場外面還留了。”
“跟在褚波身邊那個,方臉棕色短髮的,以前好像見過。”左俞想了想,沒想起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守墓人。”方召道。
“對對!!老闆,那傢伙是不是以前咱們去錦洲烈士陵園的時候見過的?”左俞就記得以前方召去各洲烈士陵園拜祭的時候,有幾次被那裡的守墓人攔着檢查身份。
“守墓人?”南風詫異。他知道守墓人,只有感知極敏銳的一批人會被調往墓園守墓,期限過了之後,就會轉到一些重要崗位上去,在軍隊裡那也是屬於“秘密武器”之一的特別兵種。
就算調去當警衛員,那保護的也都是身份重要的,能抽調一個守墓人當保鏢,雖然有褚波家世的原因,南風有些相信傳言了,褚波或許真被某些人掛在暗殺名單上,不然褚家不至於調個守墓人過來,這得多珍貴的資源!薩羅、武天豪、芭芭拉和米提斯他們可都沒這待遇!
這邊在討論是不是褚波那張嘴拉仇恨太多,纔不得不調了這樣一個特殊人員過來保護人身安全。
那邊,褚波也同身邊的保鏢交流。
“這邊的安保措施很好,恆星杯的學生可都是未來的精英研究員,人才寶貴,主辦方對他們的安全也看得很重。”褚波說着頓了頓,壓低聲音問旁邊的人,“發現危險人物了?你從進來沒一會兒就繃着。”
“發現了。”前守墓人現任保鏢回道。
褚波笑容消失,隨即又緩和麪色,但神經卻也繃了起來。能通過會場外面的重重安檢進來,可不容易。原本還想過去跟方召打個招呼的,現在聽到保鏢這麼說,也沒了心情。
“在哪兒?”褚波聲音有些僵。
“與咱們同一排,左邊05座。”
褚波裝作不經意掃了眼,視線一頓,又確認一遍,不相信般:“坐在咱們同一排靠左05座的,方召?”
說實話,如果說是方召身邊那個,褚波也相信。那人有股煞氣,雖然已經盡力去遮掩了,但對方警惕周圍環境和看到他身邊這些保鏢的時候露出來短時的微反應,應該也是退下來的某外星基地的駐軍。這樣的人他保鏢裡面有好幾個,褚波很熟悉。
只是……方召?
見褚波不信,前守墓人繼續道:“以前在陵園見過他,那時候他還沒這麼出名,當時直覺這個人很危險。現在看不出了,但不代表他不危險,只是藏得更深,我覺得這種人危險程度升級。”
一聽說的是方召,褚波反而放鬆下來,笑着道:“你就是職業病犯了,方召這種人我知道,他就屬於天才的那種,前段時間埠星基地不是還把他的輝煌證績拿出來炫過嘛,這種我只有佩服的份兒。”
“他是見過血的那種,而且手上沾的血絕對不少!”前守墓人肯定地道。
“你這麼一說,內部傳言他服役期間的軍功其實是宰了很多恐怖分子得來的,應該是真的了!”褚波心情激動,與方召結交的心思更強烈,“我覺得他一點都不危險!”
前守墓人捉急,他得到的命令就是讓褚波遠離危險人物,在他看來方召就是把隱藏極深的刀,不動則已出鞘就見血的那種。雖說方召確實立了很多功勞,軍方很多大佬也都看好方召,但他對方召第一印象太深,那時候在錦洲墓園與方召對視的剎那就恨不得拉響全區警報的感覺,現在還清晰。簡單點說,他對方召有心理陰影,很大陰影。
然而,不管這位前守墓人怎麼勸說,褚波就是認爲,一位對音樂如此執着,有如此造詣的人,有什麼好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