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召早已經不是銀翼能控制得住的,現在銀翼這邊就算一直在關注方召的動向,也無法預料下一步他會做什麼。
就好像之前大家都覺得方召手裡拿着邀請函,再加上他現在的名氣,想去哪個大製作影片的首映場都能輕輕鬆鬆走個紅毯而不用擔心被驅趕,還會有各洲的記者上趕着去採訪報道,片方也肯定會歡迎方召這樣的人去捧場。
然而,與衆人所想不同的是,方召第一天去看了幾場人氣並不算高的電影之後,第二天就跑去小島的研究所去給寵物體檢!
猜不透啊!
這是銀翼的人心中共同的想法。
甚至有人覺得,方召是不是知道有人在盯着他分析他的喜好,所以才故意這麼做?
不過,這些人想多了,方召是真的去認真看電影了,包括那兩場兒童動畫片,也是有目的的。
現在因爲《創世紀》帶起的熱度,以及如今對滅世紀背景題材的解禁和鬆綁,越來越多的滅世紀背景電影或連續劇出來,但,滅世紀是一個特殊的時期,也是很多新世紀人無法體會的時代,想要將這個題材的影片拍好,駕馭宏大格局的編劇和導演、一流的音樂製作團隊、支撐史詩主題的優秀演員等這些重要因素都不可缺少,否則,拍出來的很可能就是披着滅世紀外皮的、什麼都沒的爛片。
在影視藝術角度上的改編不是不可以,但作爲親身經歷過滅世紀殘酷的人,方召更希望人們帶着敬畏和反思去看待那段歷史,而不是自以爲聰明的修飾或事不關己的戲謔。
方召看的那一場滅世紀背景的影片就拍得還不錯,從另一個更爲平凡的角度去講述故事,配樂也有它自己的特點。過在看的時候,方召其實更多的關注點在分析電影的原聲音樂上。不僅是這部,看其他幾部的時候,方召也都在分析那些電影原聲音樂。
不同的電影類型有不同的音樂特色,甚至可能會碰到一些並不出名的作曲高手,能拿來參賽的影片就算是低成本那也是花了大量心思去製作的,配樂做不好會給觀影帶來負面的體驗,觀衆在觀看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吵,覺得煩,達不到共情效果。
這幾場看下來,方召還真發現一些新的技巧,根據筆記,這兩天還可以寫篇論文出來。
進修期間,論文數量有規定,方召覺得可寫的很多,影視節期間太多可以學習分析的東西。
於是,在方召觀影后拿出筆記本做筆記的時候,紀泊倫幾人一臉的茫然。他們與方召的差距難道是觀後感嗎?
寫!
回去就寫!
至於動畫片,紀泊倫幾人中,有的看得津津有味,有的看睡着了,只方召與他們都不同,眼睛盯着屏幕,手上的筆不停在筆記本上寫着,放映室裡光線很暗,紀泊倫也不知道方召看個動畫片還能寫出什麼感悟,眼睛盯着屏幕盲寫,寫出的東西能認出來嗎?只是,等看完出來也沒好意思找方召要筆記看。
盲寫對於方召來說並不難,在滅世紀已經習慣了。除此之外,方召看這些針對兒童觀衆的動畫片,除了影片原聲的分析之外,還能從動畫片的內容和表現手法中看出新世紀兒童的教育情況,所以,相比起其他幾部影片,這兩部兒童動畫片,方召寫的筆記更多。
在滅世紀,人生就是活命,自救,然後拿起武器攻擊,小孩子們可能拿起的第一件物品,不是吃飯的勺子,而是槍械刀具。但這些在新世紀都不需要,作爲經歷過舊世紀,滅世紀和新世紀三個時期的人,這種體驗很神奇。
這些都是其他人無法理解的,方召也不需要其他人理解。
帶着寵物去體檢的時候,方召也帶了筆記本,空餘時間還可以寫論文。
去研究所那邊之前,方召聯繫了這隻混血“兔子”的培育者丹澤爾。丹澤爾告訴方召,他有一個學生在這裡工作,研究海蛞蝓這一塊。
到達研究所這邊的小島之後,丹澤爾那位學生就親自過來接人了。
“我是任宏,你叫我阿宏就行了。”
任宏性格比較開朗,看上去就像個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學生,但其實已經在研究所這邊工作十年了。
卡若爾羣島的人平時明星大牌見得多了,客戶羣體比較高端,對着方召也隨意。不過方召畢竟跟其他明星不一樣,銀河星辰獎光環比較大,再加上丹澤爾介紹,任宏在對待方召的時候又比其他人多出兩分熱情。
任宏開着車帶方召去場館,研究所的實驗部是外人去不了的,遊客們一般都去場館,那邊有海蛞蝓的交易,也有獸醫店和各種小店。
“這就是我老師培育的那隻海蛞蝓?”任宏對水箱裡的這隻“兔子”特別感興趣,不過,他也收到過丹澤爾發給他的資料,知道這隻毒性比較大,也不敢隨意去碰。
“這邊飼料有很多種,天然成分更高,部分限購,也只在卡若爾地區販賣,你這次可以多買點。”
一路上任宏跟方召說了很多這邊海蛞蝓的交易行情,場館也屬於研究所的,他們研究所收入高,不缺錢,不過近幾年隨着新品種金魚等無毒觀賞魚類熱度的上升,他們壓力也更大了些。
“今年所裡又培育出來了幾種更好看的海蛞蝓,毒性也小,傷不着人,剛上市,很多家裡有老人小孩的也過來預訂了,你到時候可以多買點。”
這邊的海蛞蝓交易場館非常熱鬧,有商人,也有參加影視節的明星們,路上方召就看到好幾個熟面孔。
任宏帶着方召往裡進去,迎面走過來的人,很多手裡都提着或拖着大大小小的水箱,裡面裝着各種海蛞蝓,有些色彩豔麗,性子非常活潑,在水箱裡游來游去,看着就很有活力。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方召覺得他手裡提着的這隻“兔子”,進場館之後就格外安靜,一直趴那裡不動,彷彿是個假的。
方召還看到好些遊客提着的水箱裡的海蛞蝓外形並不豔麗,個頭也大一些,有成年人拳頭那麼大,跟方召養的這隻“兔子”比不了,但在海蛞蝓中也算大的了。
“那些也是買回去養的?”方召問。
“買回去吃的!”
任宏擡手給方召指了指。
“觀賞用的在那邊,這邊過去都是食用的。色彩不夠豔麗,長得沒有特點,都是被吃的份,除非肉不好吃。不過大部分海蛞蝓的肉質都很不錯,營養價值高,處理好了對人體沒什麼毒害作用,保健養身。喏,那邊那幾種,肉質很嫩,味道也不刺激,買回去給家裡老人煲湯。還有那邊的那一排,更適合年輕人食用,年輕人有年輕人的需求嘛。”任宏遞給方召一個“你懂的”眼神,“你要買的話我幫你買,你轉賬給我就行,我們有內部員工價。”
看任宏這麼大力推薦,方召也買了一批適合老年人食用的,寄給延北市的兩位老人。也買了一些小零食和紀念飾品,寄給其他人。
任宏高興得眼睛都笑沒了,他們內部是有員工價,但他們也有提成,研究所不缺錢,他們這些員工手裡也富。
難怪丹澤爾說這是個大客戶,也對得起自己今天一大早起來準備。任宏心想。
算了算能拿到手的提成,任宏面上再添兩份熱情,給方召介紹各種海蛞蝓的價值,順手塞給方召一本小冊子,上面記載了數十種可食用海蛞蝓的烹飪方法以及食用禁忌,蒸煮炒燒都有詳細步驟,還順帶一些廣告推薦關注。
“不同品種,不同味道,也有不同的營養價值,咱這裡講究食療,酸鹹苦辛功效各不同,苦的清熱解毒、瀉火降氣,酸的斂汗止瀉,還有那邊幾種,肉帶點甜味的,補益和緩……”
將周圍的品種都給方召介紹一遍,任宏視線一轉,落在方召手裡的水箱上。
“你這隻我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味兒,畢竟是混血的,我們所裡還沒研究過,你什麼時候不想養了聯繫我,就換飼料清清毒性,然後餵養一個月拿過來,切一片給我當樣本做研究用,剩下你吃肉給我留點湯就行。”
任宏查過方召這隻混血海蛞蝓的身價,太貴買不起,所以也就只等着方召不想養了想吃的時候,討一點過來做研究。這麼大一團,能煮一大鍋呢。
方召將要買的都買了,敲了敲水箱的缸壁,對任宏道:“先給它做個檢查,它今天精神不好。”
“行,咱去那邊,我一個朋友的店面,那邊有儀器能借用。都是新型儀器,檢測結果特准。”
任宏親自給方召遞過來的這隻“兔子”做了檢查,體檢結果得等十來分鐘才能出來,方召就在隔壁賣飼料的店子裡看任宏給他推薦的飼料,只是,平日裡好像什麼都能吃的“兔子”,今兒胃口格外不好,扔進去的據說賣得特別火的卡若爾特產飼料、網紅產品,一粒都沒吃,“耳朵”緊貼身體,依舊一動不動趴在那裡。
別說水土不服,昨天這隻吃得可歡了,今天也就早上吃了一點,到達這邊之後就沒吃,尤其是到達場館這邊之後,就進入裝死狀態。
看這情況,方召也不急着買飼料,正準備出去找地方坐會兒等體檢結果,就聽外面一聲爽朗的笑聲。
“喲,老譚,沒去參加影視節?”任宏笑着跟來人打招呼。
雖然被稱爲“老譚”,但來人一點都不老,中年,身體健碩,不知道剛纔說什麼,哈哈大笑,才引起了任宏的注意。
來人手裡提着一個水箱,聽到有人喊他,視線轉過來,眼睛一亮,快走幾步,繞過已經張開雙臂準備來個擁抱的任宏,停在方召面前。
“方召?你好你好!我叫譚閔。”說着譚閔遞給方召一張名片。
方召看了眼名片上的介紹。
導演?
譚閔,卡若爾本地人,以前是潛水員,後來改行當導演,全球範圍來講,並不出名,不過在卡若爾本地,卻是頗有名氣的。本地人的優勢,看看他跟周圍的店主們談笑的樣子就知道了。
只是,方召現在並沒有演戲的打算。在他的計劃裡,進修期間要創作,還要寫論文,還要準備結業之後的個人第二場重要音樂會,根本沒有時間去演戲。
沒等方召說話,譚閔將手裡的水箱往傻愣在旁邊的任宏身上一扔,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又滿是期待地問方召:“不知道方先生你有沒有興趣投資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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