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掌握着一定數量的資金,奮鬥在第一線,成績好的不用去搞宣傳,投資人會自行跪舔;成績一般和成績差的也不想接受採訪,害怕將臉丟到羣衆面前。
所以財經媒體的記者就榮登最悲催記者的排行前列,他們要麼讓金融業組織人員來打打軟廣告,要麼就是眼巴巴等着第一線精英們的“寵幸”,至於學狗仔隊和亂編亂造……你會發現好多上司是投資人。
雷昊當然不想接受採訪,項目經理又不需要什麼曝光度,即使面對一羣陌生的投資人,他只要亮出自己真實的成績單,就可以穩坐釣魚臺,爲什麼要抽時間去接受什麼勞什子採訪?悶聲發財纔是正道。
“雷大經理,你好歹也飲水思源,爲公司着想一下吧。”能賺錢的項目經理都是證券公司的寶貝疙瘩,裘雨婷語氣都不能說得太重,只有勸道:“不爆照片,就是文字採訪。”
“不去,我很忙。”雷昊毫不猶豫的拒絕掉,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準備去醫院看望楊老師。
見到雷昊這個態度,裘雨婷卻是心裡一動,轉而道:“其實你要是讓馮佩德作死也沒什麼,公司雖然會有些損失,但財經學院也不好過,最起碼名聲也是被敗壞了些許。”
“……”看着裘雨婷得意的微笑,雷昊想罵娘,這女人簡直是妖精,直接切中了他的軟肋。
“對於拿到第一,我沒絕對的把握。”雷昊態度有些軟化,在馮佩德這件事上,他對學校和楊老師都有着一些愧疚的心理。
“沒事,那些財經媒體不挑食,他們飢餓得很,只要前十,以雷霆1號項目組的噱頭,足夠上新聞了。”裘雨婷開心的說道。
雷昊掏出了香菸,開始仔細考慮。
財經學院只是專科學院,畢業生非常渴望擁有羊城金融圈的崗位,出了這種事,對於學院的名聲肯定有些影響,雷昊當然沒事,但楊老師夫妻在學院裡難免也會受影響。
如果盈意證券出全力把事情壓下去,那當然是沒事,而且雷昊取得好成績後在媒體稍微露下面,壞事反而會變好事。
想到這裡,雷昊就無奈了,他本人是不想去露臉的,但爲了學校和楊老師,還真得答應這個事情。
“行,公司安排吧,到時候我會接受採訪。”雷昊答應了下來,但對於裘雨婷那個所謂的“現有成績已足夠”的說法,他是不滿足的。
90%就夠了?第七就夠了?不就是130%多,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想超過這個數字,雷昊還是有很大把握的。
答應了這些,雷昊就站起身來往門外走。
“你去哪裡?採訪的事情總得商量一下吧,稿子要不要公司幫你寫?還有接下來的項目運作要採取穩當一些的方式啊。”裘雨婷開始興奮起來,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和雷昊商量。
“去醫院。”雷昊覺得被裘雨婷將了一軍,心情略微不爽,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留下一句帶着小脾氣的玩笑話:“我要去把馮佩德再揍一頓。”
“噗。”裘雨婷笑得很開心,她突然發現,這隻雷老虎雖然脾氣暴躁,但能力不錯,而且看起來還有點……另類的可愛。
這一邊,雷昊從張主任那邊知道楊老師住的是人民醫院骨傷科,他提着一堆水果和營養品,坐了出租車在正常人下班之前就到達了這裡。
看着睡臥在病牀上的楊惠芷,雷昊有些愧疚和心酸,楊老師是盆骨骨裂,傷情較輕,但也需要嚴格臥牀休息,修養起來更是麻煩得很。
“哼,還算你有良心。”見雷昊趕了過來,楊惠芷的女兒張馨淇給了句不痛不癢的諷刺。
這妮子今年15歲讀高一,從衣着上就可以看出她的性格較爲潑辣,那黑黃交雜的頭髮和繁雜的飾品,雷昊這種農村娃反正是看不懂。
“淇淇,你怎麼說話的?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了?”楊惠芷用慈愛的態度對待學生,平時在女兒面前卻是扮演着嚴母的角色。
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老孃罵張馨淇,聞言只好不情不願擺出架勢,做出要道歉的樣子。
“是我欠考慮了。”雷昊沒有讓張馨淇道歉的意思,他也知道小女生本性不壞,頂多就是叛逆一點,一直以來他和張馨淇的關係還挺融洽的。
“算你識相。”張馨淇滿意雷昊的態度,揹着母親做出這個表情,然後出聲問道:“話說,雷老虎你準備怎麼辦?我老孃可是躺醫院了,你們公司也不來個人探望探望,真是一羣冷血的傢伙。”
“公司剛知道這事,放心,他們會給一個交代的。”雷昊顯得信心十足,以裘雨婷的手腕,肯定會把場面給出來。
楊惠芷卻是沒這種信心,安慰道:“算了吧,老師有醫保,學院也給了假期,就算是休息一段時間啦。”
“出這事,學院就沒想着跟我們公司溝通一下?”雷昊皺着眉頭,很是不理解學校的做法。
“得了吧,那羣傢伙樂得看我老爹老孃的笑話,也擔心把事情鬧大,說什麼息事寧人,我呸啊。”張馨淇虎着臉,憤憤然說道,“這次運氣好只是骨裂,要是盆骨骨折,那還指不定要出人命呢。”
“淇淇!”楊惠芷又是一個眼神鎮壓了女兒,對雷昊說道:“畢業季呢,學院要顧及着名聲,不好和用人單位起衝突,算了吧,都不容易。”
“嗯,您安心修養,這事我來就行。”雷昊安慰着楊老師:“不就是一個人事部經理嘛,您學生我的職位也不比他低。”
雷昊言語中帶着一絲絲的埋怨,像是小孩子因爲不被長輩相信而發的小脾氣,在他看來,楊老師要是能相信他,這事肯定不會有如此波瀾。
“哎呀,你個死雷老虎,還在這裝什麼大頭蒜,你能耐你去把那混蛋揍一頓啊……”張馨淇很是不爽的大聲說道。
話沒說完,站在病牀右側的張馨淇就看到病房左側門外推過來一個人,此人全身包着許多繃帶,正滿臉憤怒地擡起手指着雷昊,聲音差點變了調的喊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