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吸血鬼!”當里歐提出建議的時候,雷昊腦海裡突然有一道亮光閃過,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道:“我們不減倉!”
“ok,我們不退,我們也沒有加倉的空間,該死的,雷,我們給亞太市場讓出太多戰略區域了!”里歐攤開手,表示他很無奈。
美元是世界貨幣,lei投了4億,撬動幾百億,亞太的雷霆投資也沒有處於下風,能夠參與機構間市場的雷霆投資,投入的數字不少於lei,雙方疊加起來的倉位,纔是導致大家無法再加倉的罪魁禍首。
而大量的頭寸擺在那裡,其他人不察覺纔是怪事,雷昊從市場的變動和里歐的提醒中明白了一件事:有人希望他讓出頭寸。
是誰呢?
雷昊心裡面突然有些笑意,除了弗蘭克教授撬動的資本羣體,還能有其他人嗎?
芝加哥,弗蘭克教授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數據跳動,臉上同時也是露出了笑意:“如果這些頭寸是lei的,我們的中國朋友會放棄掉嗎?”
“呵呵,摩根那羣人白試探了,雷是不可能放棄頭寸的人,他們頂多吃下一些零散的籌碼而已。”弗蘭克教授笑着想到。
有了信息的提前量,金融市場就是一個提款機,對雷昊如是,對其他機構也如是。
只不過雷昊無法完全發揮那些數據的作用,而弗蘭克教授這羣人可以,再者,現在大家是站在同一陣線,但很快的,當指數到達指定位置的時候,爲了撤退的時間和空間,大家可就是會變成對手咯。
“大機構手法,無非是首先推高風險,引誘對手入場持倉,倉位足夠之後釋放手裡握有的變量,消弭風險順便爲己方倉位增加盈利助力,最後清倉走人,甚至還可以在清倉走人的時候再推一波風險,殺個回馬槍……”
“那麼現在,今天就是所謂的推高風險、獲取量能的時間段了。”雷昊有些失望,他還以爲大機構多厲害呢,原來玩的手段全是他會的。
但實際上,雷昊也不想想,他手裡掌握的信息比別人要超前了多少,甚至人家大機構的信息來源都是有一部分是參考他釋放出去的數據,這種情況下,誰能算計到他?
而且任何東西都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單單一個結構性建倉,就能難倒百分百的圈外人,更遑論現在大家用看似簡單的操作來展現整部三十六計了。
就像是現在,雷昊鎮定自若,公司的其他人可是忙成了狗,大家不但要緊緊盯住指數的變動,還要在瞬間給出分析和建議,力求讓公司的投資風險處於預期收益的下方。
雷昊在交易部停留了半天,看着市場的變動,把指數的變換和里歐的講解拿來和未來信息推導的結論相互應證,又是學到了一些東西。
但公司的持倉,雷昊卻沒去動彈過,他很清楚,現在急的又不是自己,不用自己去動彈,趨利的資金自然會撬動市場,17號根本就不是開始對決的時間。
果不其然,17號下午,鳴金收兵的時候,美元指數稍有上漲,被雷昊重點關注的幾個市場中,或多或少卻起了些變化。
“美元對人民幣離岸匯率6.6110,比第一次升值預計高了7個地基點,比第二次預計卻是低了兩個基點。”
“comex黃金價格1273.7,比第一次升值預計低了1個點,比第二次預計高了兩個基點。”
“原油期貨價格47.61,比第一次升值的預計低了2美分,比第二次預計高了4美分。”
“也就是說,我導致了升值幅度沒有達到預期?也不對,預期這種事,哪有人是確定一兩個基點之內的呢,市場時刻在變化,方向確定了就好。”
雷昊鬆了口氣,第一次看到美元升值的時候,三個數字分別是6.6103、1273.8和47.63,第二次確定會持續升值的時候,三個數字卻變爲6.6112、1273.5和47.57。
從中不難看出,由於自己參與進去,導致17號當天指數起了變化,但總體而言是朝着美元升值的方向在進步,少許的差異屬於正常波動範圍,也許是雷昊沒讓下屬們進行技術套利導致的呢?
“約瑟夫,是的,我確定,我給出的數據都是經得住推敲的,但我必須申明的是,我沒有義務保證分析結論能夠讓你達成目標,我不參與市場和投資。”芝加哥里面,弗蘭克正在打電話。
作爲世界排名第一的商學院,它的教授基本上都掛有各大機構的顧問頭銜,即使你是致力於獲得學術成就,也毫無例外會和金融圈有糾葛。
弗蘭克教授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收入不菲,但不直接投身證券市場,事實上他也出過錯,但總歸是正確的次數比較多。
就像是這次的分析報告,弗蘭克這種老油條纔不會做出打包票的態度,就職機構成功獲利了,他就得到更大名望,失敗了,也跟他沒關係,誰能說那些數據是錯誤的呢?誰都不能。
“我不介入你們的投資方案,但我想說的是,在給指數施加變量的時候,你暫時的隊友不減倉,確實讓你少賺了一些,可是也讓你的風險降低了不少。”
“用一句中文來說,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不是嗎?”
“延遲?不可能,我的郵件已經躺在《華爾街日報》主編的郵箱裡面,你覺得我會延遲文章的發佈時間嗎?”
弗蘭克語氣嚴肅,但臉上卻帶着笑容,這一次,lei的數據爲他的工作提供了正確的方向,他和雷昊說話時顯得憂國憂民,事實上,你要是讓他延遲公佈研究結果,那絕對不可能。
同方向的變量累積在某一個時間點又如何?我做的是學術工作,我是在爲市場指出風險所在,我管你們這羣資本投機者的死活!
一切事情就按着雷昊意想的方向發展,第二天一早,當他看到教授署名的文章發佈出去的時候,包括他在內,公司裡幾乎所有參與投資計劃的人也都清楚了,接下來是市場波動最劇烈的時間。
數據會給市場造成多大波動?己方要在哪個地方清倉?到底能獲得多少利潤?這些東西在兩三天內就會塵埃落定。
“只不過,我們盈利與否的疑問已經沒有了!”當亞太和歐洲市場開始往lei和雷霆預定的方向震盪的時候,大家腦海裡又都浮現出這個結論,再接着,是對雷昊的高山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