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喜宴壽宴很熱鬧,但是在這裡面還是有一個很鬱悶的人。
看着徐秒東與丁凝雪的親膩相隨,鬱情菲有種心肺撕裂的疼痛,她想不通這是爲什麼,就算是想通了,她也不可能說出來。
這張臉,似乎已經很陌生了,這一刻,鬱情菲甚至在想,如果當日這個男人糾纏她,她沒有那般激烈的反對,而是答應做他女朋友的話,今日的宴會,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會不會是她呢?
只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也不可能重來,失去的就失去了。
很有趣味的看着徐少東,也很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妹妹,鬱寒日眸裡有了一種戲謔的光芒,這件事真是太好玩了,小妹似乎對這個徐少東很有好感,那種溫柔的眼神,他這個哥哥還是看到。
他又看了看丁凝雪,這個聲名遠播的京城第一美人,此刻露出的笑臉,真是如爺爺猜的那樣,這只是徐家面對危機的權宜行事麼,他們真的只是勉強湊在一起麼,這會兒,他有些不太相信了。
其實徐傢什麼壽宴,訂婚宴,這與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本來他是不會來的,但是從老二的口中,他了解了這個徐少東,所以很有興趣,很想過來看一看,這個連老二都敬佩不已的年青人,是不是如他說的那樣了不起。
這會兒,他沒有失望。
“小妹,吃啦,菜的味道不錯,你呆呆的坐着幹什麼,莫非也動了春心,想嫁人了,與爺爺說一聲就好了,聽說老林的兒子追得你很緊。”老林也是政治局的常委之一,很想與鬱家搭上關係,但是可惜,他們家沒有拿得出手的女人,只能另類的用美男之策了。
可惜,那個花花大少,自己的這個小妹,一點興趣也沒有,反而是把眼光,頻頻的掃向那個名草有花伴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小妹與丁凝雪是好朋友,這樣的姐妹,要是喜歡同一個男人,估計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鬱寒日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什麼後果,做事但憑喜好,自從離開龍組之後,他凌然的氣質瞬間崩塌,變得散漫,變得玩世不恭,但是沒有人知道,就算是鬱家的老爺子也不會知道,在鬱寒日的心裡,有種強烈的渴望。
有一天,他的青英會,要把龍組踩在腳下,他要那些老頭子知道,把他踢出龍組,是一件多麼錯誤的決定,他要讓他們後悔。
白了大哥一眼,鬱情菲夾了幾根青菜,塞到了嘴裡,說道:“不要胡說八道,就算是我動了春心,想找個男人,也絕對不是林家那個花花公子。”
鬱寒日一邊往嘴裡塞,一邊應道:“那是,那是,我家小妹花容月貌,豈是林家小子配得上的,至少也得找一個像徐少東一樣的男人,不然我也不滿意。”
這句話說得很似無意,但是鬱情菲卻已經在這瞬間變得臉色鐵青,恨恨的低聲喝道:“他有什麼好,爛人一個,哼,無恥!”
什麼無恥,或者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也不過才一年的時間,這個男人變得實在太快了,想着一年前,還對自己又求又纏的男人,現在卻放棄了自己,選擇了自己最好的姐姐,還有那一臉幸福的樣子,鬱情菲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
這個男人,喜新厭舊,色丕一個,還自以爲是,驕傲自大,簡直就是垃圾敗類,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在心裡,她已經把徐秒東損得連扔進太平洋,也會造成污染。
可是壓抑着最深處的,那抹期盼,卻是苦楚的,她都已經暗示過他了,給他追求的機會,都說了可以跟他約會,甚至可以讓他牽自己的手,而且如果他想親吻她的話,只要沒有人看到,說不定她就偷偷的從了,可是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定婚了,連個讓她準備的時間也沒有,就徹底的把她拋棄了。
她豈能不怨恨。
她是驕傲的,不理睬他,是他的不好,因爲他是男人。
她想通了,給他機會了,可他還是不理睬,那也是他不好,因爲他是男人。
男人都是錯的。
聽到小妹的話意裡濃濃的恨意,鬱寒日嘴角流露出一種如惡魔般的笑意,不需要再問了,他已經知道小妹的心思了。
“說的也是,小妹說的都是對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只要喜歡的,就去搶來,不喜歡的,送給你也不會要,如是大哥喜歡的,不要說人家訂了親,就算是成了親,我也去搶,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爲了愛情,搶劫無罪的?”
鬱情菲微微一愣,轉過頭來,有些疑惑的問道:“這句話誰說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不要管誰說的,有理就行。”這句話本就是他說的,還能有誰說。
鬱情菲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沉思着,然後貝齒輕咬着紅脣,似乎在決定着什麼。
然後,她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輕輕的走了出去。
看着小妹的背影,鬱寒日輕輕的說道:“小妹,幸福是靠自己把握,不要讓自己後悔,有個可憐的大哥這個榜樣,你不應該再走大哥的老路子。”
嘴角的笑淡去,流露在臉上的,是無盡的憂傷:“阿露,你過得還好麼?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鬱情菲走到了徐少東與丁凝雪的身邊,兩人迎了過來。
“情菲,不是吧,你也想過來當幫兇灌我們酒啊,少東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雖然有心之人都看得很明白,徐家與丁家這次的聯姻,是一個純利益的結合,但是丁凝雪這個當事人,卻沒有這麼想,她已經把眼前的男人,當成這一生唯一的男人,雖然目前還有些阻隔,但她並不擔心。
所以她想到的,做到的,都是一個妻子的本份,這已經做得很好,至少李婉芬與徐豐元是很滿意的。
聰明,漂亮,而且溫柔賢慧,對兒子能與這樣的女人訂婚,他們很高興。
鬱情菲笑道:“凝雪姐,你這話就不對了,男人可是有一個禁忌,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說不行,徐少東,我想與你喝杯酒,你不會拒絕吧!”
徐少東笑了笑,說道:“難得情菲這麼有興致,好,我陪你喝了這杯。”丁凝雪還想說什麼,卻被李婉芬拉開了,這種喜事的日子,就算是醉了也應該是開心的。
但是喝酒只是一個藉口,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鬱情菲把身子往徐少東的身邊靠得更近,以一種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徐少東,你什麼意思,我都說與你約會了,你竟然與凝雪姐定婚,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當初可是你死皮賴臉的追求我,現在給你機會,你竟然又不要了,是不是耍我?”
汗了,徐少東額頭有些冒汗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與鬱情菲約會,以前那死皮賴臉的纏着她的,不是他好不好,可是這話他找誰說理去?
“情菲,不要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誰敢耍你啊!”
“那你說說,倒底是什麼意思?”
徐少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推道:“這是雙方家長的意思,世家的聯姻,有幾個是我們小輩願意的?”
鬱情菲臉上露出一種曖昧的笑意,說道:“我鬱家與丁家比起來也不差,爲什麼就沒有想過與鬱家聯姻,是不是覺得凝雪姐長得比我好看,所以你被迷住了纔不理我的?”
大姐,我什麼時候又理過你啊,徐少東覺得有嘴也說不清楚了,正急的時候,還好,丁凝雪又轉身過來了,看着兩人如此的貼近,問道:“你們說什麼呢,看樣子很興奮嘛!”不興奮能靠得那麼近,都快貼在一起了。
鬱情菲一笑,說道:“凝雪姐,我正在審問你的未來老公呢,問問他是不是被你迷住了,纔會選你當老婆,把我們這些醜丫頭,當路邊的野花,不屑一顧了呢?”
丁凝雪走前兩步,挽起了徐少東的手說道:“小菲,你不要生氣,少東這人,嘴巴笨得可以,哪裡會說話,他要說錯了話,姐姐代他賠罪,來,我敬你一杯,不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好姐妹。”
兩女都是聰明人,丁凝雪哪裡看不出來,這個小妹與徐少東之間的那點曖昧,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東南有個叫徐少東的紈絝公子纏着鬱情菲,那時候鬱情菲每次回京,都拿此向她訴苦呢,沒有想到,這世道變了,昔日的紈絝公子變成了搶手貨,這會兒,這個情菲妹妹,怕是有些後悔的意思吧!
後悔也沒有用了,如果沒有讓她遇上就算了,但是這會兒,這個男人已經是她未來的老公了,姐妹之情很深是沒有錯,但是老公卻還是要顧全的,他丁凝雪的未婚夫被人搶了,那也枉稱京城第一美人了。
“凝雪姐,你可要小心了,這傢伙很不老實,說不定就算是定婚了,這風流的毛病也改不過來,你要盯緊纔是。”
沒有想到丁凝雪卻一點也不在意,很是隨意的笑道:“沒事,男人嘛,拴不住的,風流一點無所謂,只要時刻記得家裡有老婆在等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