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婚儀式已經開始了,兩家沒有請特別的證婚人,在場的都是證人,儀式很簡單,就是男女雙方敬彼此家長一杯茶而已,丁奉軍與徐挺上座,喝了這茶之後,各遞上了一個紅包,然後就是稱呼的改變。
李婉芬與徐豐元也都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聽着丁凝雪含羞的叫爸媽,兩人心裡多少有些激動,兒子長大了,現在終於替他們找到了媳婦,這種喜悅是作爲父母,發自內心的感嘆。
“凝雪,以後少東這小子就交給你照料了,他啊,毛毛躁躁的像個小孩子,你要多體諒一下,如果他膽敢欺負你,媽會給你作主的。”拉着丁凝雪的手,李婉芬已經用母親的身份說話了,從這一刻起,丁凝雪算是徐家人了。
丁凝雪低聲的應了一聲,回道:“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少東的。”媚眸一轉,說話的時候,還在徐少東身上瞥了一眼,看着氣質俊逸,翩然佇立身邊的男人,她心裡有種無法言喻的幸福,只是抿着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少東,我就把小雪交給你了,來,咱們爺孫倆喝杯酒,老徐了,可以開宴了,不要讓大家餓肚子嘛!”丁奉軍也開始融入了這個新的身份,現在丁家與徐家算是親戚了。
但是這個時候,徐家大院的門口大門又被打開了,隨着一輛大面包車的護送下,一輛黑色的紅旗駛了進來,不需要看到車裡坐的是什麼人,看到那個車牌,就已經讓人驚撼當場了,國家的一號車,走到哪裡都會很轟動的。
誰也沒有想到,徐家這個壽宴與訂婚宴,竟然連主席也驚動了。
五六個精銳的保鏢最先的出現,然後團團的把紅旗圍住,車門開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熟悉的臉龐出現了,溫和的笑意,眸裡深邃間,芒光溢動,那種神態與氣勢,真是無與倫比了。
丁奉軍、徐挺,還有幾個政治局的老頭子都立刻大步的上前,徐挺作爲主人,當然第一個與主席握手,笑道:“主席,沒有想你竟然能抽空前來,真是我家少東的福氣。”
主席一笑,說道:“老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的壽宴,我哪裡能缺席,只是事情多,晚了一些,等下我自罰三杯,這總可以了吧,對了,聽說今天還是你孫子的訂婚喜宴,這個徐少東,我可是慕名很久了,來,讓我看看是哪個小子。”
徐少東與丁凝雪相牽雙手,一起走上前來。
雖然在二百多年前,他身爲聯邦巨星,與各國的政要都見過面,但是此刻與這個老人相對,徐少東心裡竟然有幾分緊張,老人看着他,他感覺一股強勢的壓力迎來,這種上位者的氣息,絕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不錯,真是不錯,老徐,你可是有個好孫子,我看他的未來,前途不可限量,難怪小雪會喜歡上他,連我家那小子都看不中。”主席握着徐少東的手,很是溫和的笑言着。
一個如此年青的男人,可以在他的面前坦然處之,不說別的,光是這份從容不迫的穩重,就已經很讓人驚歎了,就算是自己的孫子,他看着長大的,每一次與他面對,都十分的不自然,這人與人之間,有些東西是不能相比的。
“主席爺爺,您老又取笑我了,我與小樂是朋友,我們現在的關係,不是也很好麼?”卻沒有想到丁凝雪與主席關係很好,這倒是徐少東所不知道的。
主席昂頭一笑,說道:“小丫頭,我這不是羨慕徐家麼,你可是京中一支花呢,少東這小子果然是一個有福緣之人,可擔大任。”
“主席你真是太誇獎他了,就怕他會驕傲起來。”徐挺立刻開口,很是謙虛的應道。
“不會,不會,少東的事我可知道不少,那首《星空之夜》是他唱的吧,就很不錯,家裡的幾個小傢伙,個個都喜歡他的歌,現在像他這樣樣樣都通的年青人,可是不多見了,來,今天我也要與少東好好的喝幾杯,算是慶賀他登科大喜了。”
連主席都來了,這氣氛當然變得更是熱鬧,大家很本份的敬酒,卻喝得不亦樂乎,雖然不一定可以引起主席的注意,但是能讓徐老看到,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不過能參加今天這個喜宴,就是一個身份的象徵。
雖然不是每個都認識,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這裡可沒有一個是低於廳級的。
徐挺當然是陪着幾個老頭子,還有主席坐一桌,徐少東和丁凝雪與家裡人坐一席,李婉芬與徐豐元就坐在他們的左右,不停的與前來表示祝賀敬酒的人碰杯,不管他認不認識,今天總算是一個開心的日子,不能拒絕的。
“徐老弟,今天你家公子大喜,你也應該高興纔是,這麼久沒有見了,今天咱們也得好好的喝一杯。”此刻走近的人,徐少東認出來了,卻沒有想到,遠在東南省的這個副省長,今天也跑來了。
是的,他就是連九斤,那個一門心思着想向徐家靠攏的副省長。
其實今天他是沒有收到請柬的,不過東南省省委書記黃白枝是徐老的門下,而連九斤最近投靠過去了,爲了安慰這個新投靠的人,這一次的宴席特意的把他捎來了,除了安定他的心,更主要的要讓那些左右搖擺的省常委知道,只有跟着他的腳步,纔會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連九斤與徐豐元曾有過幾面之緣,所以此刻更要好好的套套交情了,與徐首長差距太大,但是與徐豐元搞好關係,卻也是一樣的,對今天能參加這個宴會,他知道回去之後,他的身份就會馬上有大大的提高,說不定可以進常委了。
來者是客,徐豐元立刻笑容滿面的迴應,舉起杯說道:“是老連啊,今天真是要謝謝你了,這麼遠過來爲老爺子賀壽,來,我敬你一杯。”
“哪裡,哪裡,徐老弟客氣了,我們這些當小輩的,當然要緊跟徐老的旗幟,以後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呢?”
“那是一定的,來,乾了這杯。”反正這些事,只是面子上的好看好聽,至於是不是需要關照,還得看這個人是不是對徐家有用,徐家的影響力是不小,但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需要拉攏的。
與徐豐元親熱完,又看向了徐少東,徐豐元連忙介紹道:“少東,這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連伯伯,以後在東南,有他關照着,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這話說得很好聽,但是連九斤自己知道自己的份量,徐家在東南省有一個黃白枝,還需要他幫什麼忙麼?
“連伯伯,真是幸會,雖然我與你沒有見過面,但是卻嚮往已久了,令公子可是有關照過我的,怕他沒有告訴過你吧!”
這一說,連九斤有些興趣了,問道:“是麼,我那小子叫晉升,莫非徐少爺認識他?”
何止認識,那一次踢爆了一個軟袋,掃了他幾記耳光,應該是刻骨銘心纔是。
“認識,認識,我們都已經是朋友了,連伯伯不妨回去問問他,我與他可是‘親密’的接觸過。”耳光打在臉上,算是很親密了吧!
連九斤哪裡知道箇中詳情,還高興的說道:“我家那小子別的本事沒有,但是狐朋狗友倒是不少,如果徐少有什麼需要,就說一聲,他一定會幫你辦得妥妥當當的,不需要客氣。”
徐少東忍着笑,說道:“那以後真得麻煩連伯伯了。”
真是服了這人,這會兒竟然還是如此的感覺良好,卻不知道,這種討好諂媚的神態,讓人很有些噁心的,不過官場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如此。
連九斤高興的走了,這會兒徐豐元纔有時間詢問心中的疑惑。
“少東,你什麼時候與連九斤的兒子認識了,我聽說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好人,專幹偷雞摸狗的鳥事。”這問話就很是粗魯了,丁凝雪還在一起聽着呢,李婉芬趕忙朝他瞪眼,示意他說話注意一些。
徐少東笑道:“我不是說了,親密得很嘛,給了他七八個耳光,你們說親不親密,爸,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什麼好鳥。”
丁凝雪一下子笑了,想着剛纔那人的興奮樣,卻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人給打了,還以爲真的很親密呢?
李婉芬一看丁凝雪笑了,還以爲她是笑這爺倆說話粗魯呢,立刻不厲害的開口提醒道:“喂,你們兩個,說話文明點,不要在凝雪面前這麼粗魯,人家是女孩子家,接受不了呢?”
丁凝雪立刻解釋道:“媽,沒事,我只是笑剛纔那人,不是因爲少東說話粗魯,我一直都在軍營裡生活,見過粗魯的人多了,早就已經習慣了,不介意的。”
徐豐元立刻開心的笑道:“這就對了,凝雪現在也算是徐家人了,是要適應徐家的生活,男人嘛,不粗魯還叫什麼男人,那不叫娘娘腔了,我也不想少東變成那樣的男人,不然豈不是丟我這個老頭子的臉面。”
“你什麼破臉,還臉面呢,行了,不要說幾句就喘上了,凝雪,不要與他們爺倆一般見識,咱們吃菜。”李婉芬不給老公面子,就算是在兒媳婦面前,也沒有顧忌,或者他們已經接受丁凝雪,把她看成了自己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