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她們沒有來過,不過徐挺是袁盈霞的外公,這個秘密,她們還是知道的,說到徐挺這個老人,不認識的人應該不多。
臨到了門口,天不怕地不怕的楊欣欣有些擔憂的問道:“盈霞,你外公要生氣怎麼辦?”
“放心吧,我外公現在肯定不在家,他忙得很,哪裡會管這些小事,再說了,我外公特別喜歡大表哥,你們這樣的美女找大表哥,他見到了怕是很高興的。”
從第一道門衛開始,經過了三道全副武裝的士兵門卡,他們走進了徐家的大門,沒有辦法,國家規定嘛,徐挺身爲政治局資格較老的首長之一,有一支特別屬於他私人的貼身衛隊,負責保護他與他家人的安全。
不管是如何活潑的人,初來這裡,都會很不習慣,肅穆寧靜,那種勢氣壓抑之態,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鬱悶,如果不是袁盈霞鼓勵,兩女怕是要臨陣脫逃了。
進了院子,兩女臉色也好了很多,袁盈霞笑道:“兩位美女,馬上你們就能看到我那帥帥的表哥了,激動不?”
“激動個屁,我都快鬱悶死了,盈霞,你家的這大門,真是難進啊,都差要脫光了檢查了。”楊欣欣有些激動的說道:“下次我再也不來了。”
下次不來?溫婉兒有些想笑,徐傢什麼身份,想進來的人大把,不要說檢查,就算是真的要脫光,想進徐家的人仍是多不勝數。
袁盈霞拉住楊欣欣的手,笑道:“好了,這是規定,如果你們多來幾次,有了備案,就會暢通無阻了,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我表哥,這會兒他一定在雨亭裡,他特別的喜歡那個地方。”
徐少東沒有見着,首先遇上的是李婉芬,其實這會兒,家裡的幾個大男人都出去了,每天的工作很繁重,哪裡有時間在家裡休息,剩下的只有幾個女人了。
“小霞,你這丫頭,怎麼今天沒課麼,好像不是週末吧!”看到袁盈霞,李婉芬叫了一聲問道。
袁盈霞一看到大舅媽,臉上現出最膩人的笑容,湊了上去,她這一招叫無敵笑臉,只要是長輩見到這個笑臉,鐵定會被她擺平的。
“喲,笑得這麼賊,莫不是曠課了,看樣子我得與阿菊說一說了,小孩子,不用心學習怎麼可以。”
但是李婉芬沒有上當,袁盈霞立刻哭喪着臉,說道:“舅媽,別啊,我逃課還不是因爲少東表哥,你看,我這兩個同學漂亮吧,帶她們過來與少東表哥認識,他不是還沒有找女朋友麼,我這個當表妹的急啊!”
還說得神乎其神,李婉芬也是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日子,女人一撥一撥的,她都看得眼花繚亂了。
掃了兩女一眼,皆是青春美麗身姿,一個純柔如水,一個動人如風,的確,如果沒有見過風飄飄與丁凝雪那樣的大美女,怕是也會驚訝這些丫頭的美麗。
“長得挺水靈的,不過盈霞,交朋友沒有關係,你可不要胡來。”
她纔不會胡來,再說了,就算是她胡來,那佔便宜的還不是表哥麼,不過這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來的,乖巧的點頭應道:“知道了,舅媽,我去找表哥了。”
“去吧,他在雨亭那裡呢,這孩子,就喜歡那地方。”搖了搖頭,李婉芬覺得兒子自從來到京都,表現得鬱悶了很多,臉上似乎多了一種淡淡的愁緒,問了他也不說,只是笑言沒事,她是他的母親,哪裡會不明白,一定是家裡那幾個大男人,給兒子壓力了。
心裡不太痛快,但是李婉芬也沒有辦法,的確,就像太爺說的,不管在哪裡,徐少東都是徐家人。
綠意蔥蔥的小林邊,湖水之畔,實木搭成的小廊向前延伸,一抹小亭靜寂如夜,在這碩大的湖境裡,只有徐少東一個人,坐在亭中,與四周的晚色融爲一體,眸子輕眯,思緒如潮,他內心並不平靜。
他有心事,除開那份壓在身上的責任,他更是在融合着靈魂之境的力量,只能擁有強大的力量,他纔可以真正的承擔起那份屬於自己的責任。
靈魂之六境,夜夜幻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但是徐少東焦慮無措的時候,腦海裡竟然突然騰昇了一種很陌生很遙遠的思感,一個伽裟披身的老僧出現在他心海的最深處,一聲如佛謁般的聲音響起:“心境情境,一懂百通,入道之路,可以由魔,可以由仙,也可以由情,情乃自然之力,萬般天成,施主桃緣纏身,卻情心淤塞,實在可惜,可惜啊……-”
就如一種影像,在腦海裡升起,徐少東眸子頓時大張,喃語道:“情心!”
臉色微微一變,雙臂之上,驀然的多了一種無法抑制的飄然之力,徐少東身形一動,人已經飄浮而起,大喝一聲:“破……!”雙臂擡起,猛然的揮落,一種青色冷光,立刻閃現,如雷電一般的滲入湖水之中。
“轟轟轟……”幾聲巨響,湖水立刻像是被投入了幾顆炸彈,轟得肢離破碎,射天而起,水柱達數丈之高,再“嘩嘩拉拉”的跌落。
徐少東心中一喜,第六境的靈魂之力,終於突破了,只是再去探索心境中的老僧影像時,卻飄逝而終,無跡可尋。
在林間的小路上,三個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袁盈霞是驚然,楊欣欣是激動,只有溫婉兒,是眸裡滾動着快要掉下的熱淚,她心裡有的是欣喜,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心中的影子。
“啊……-”女人的尖叫聲,實在不可小視,袁盈霞一聲大叫之後,第一個衝了過去,嘴裡叫着:“表哥,你太帥了,我的偶象,你是我終生祟拜的表哥。”
這麼叫,但是她並沒有衝入徐少東的懷裡,而是衝入了湖邊一個木舍間,讓兩女好奇不已,但是等她馬上出來的時候,衆女卻是明白了。
這個女人,手裡拿着兩個用竹竿製作的,長長的魚兜網,興奮的衝了過來,笑道:“呆着幹什麼,撈魚去,趁着爺爺不在,今天把他養的青魚一股腦的撈光,嘿嘿,看他以後還釣什麼。”
溫婉兒額頭有些冒汗,與袁盈霞做了這麼久的朋友,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這傢伙有着惡魔般的本質呢?
楊欣欣卻是從那種激動中回過神來,很是愛慕的神色看了徐少東一眼,應道:“我來幫你。”
兩兩相對,溫婉兒最後的堅持終於放棄,她如一個受傷的孩子,需要一種溫情的懷抱,需要一種細聲呵護的安慰。
“教官!”
“婉兒,怎麼是你?”
這種本應該含情脈脈,細敘衷腸的場面,卻被人破壞了,耳邊傳來袁盈霞放縱的嚎叫:“哇,好大的青魚,厲害了,楊欣,快,撈上來,等下給煮了。”
“啊,這隻傻魚,竟然只知道打昏圈,快,逮住,還有那隻,快,快啊……”
兩人回頭一看,只見兩個女人捲起了褲管,手裡抄着魚兜,把徐家太爺平日裡消遣的玩意,一隻一隻的撈了起來,在亭子裡跳動着一大片。
那靈魂之境的爆發,把不少的魚都震昏了,浮在水面上,實在讓人有些忙不過來。
那幾聲巨響,把徐家人都震動了,最先到的是莊園裡的精銳保鏢,平日裡他們是根本不現身的,發現沒有問題,立刻又散了,只是隨即,徐家的人都出現了。
“啊啦,好多的魚哦,表姐,今天吃魚羹。”大人看着眼前一切,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小傢伙們,興奮了,小愛扯着媽媽,衝入了小亭裡,看着亭裡蹦蹦跳跳的魚,玩得不亦樂乎!
徐竹說道:“糟了,這些魚可是老爺子的寶貝,乍都昏了呢?”
徐蓮也說道:“看樣子這些魚也知道少東回家了,所以特別的來給他增加些營養。”
“媽,這條是我的,不准你們搶。”七八歲的丫頭,緊緊的抱着一隻兩斤多重的青魚,弄得滿身都是腥味,連徐蓮想拿下來,小丫頭都不讓,都差點要哭了。
袁盈霞與楊欣欣像兩個辛勤的漁夫,此刻纔回過頭來,袁盈霞似乎還沒有過到癮,央求道:“表哥,快啊,再放幾個炸彈,我還沒有玩夠呢?”
幾個婦人一聽,臉都嚇白了,這少東也太不知道輕重了吧,在湖裡放炸彈,汗了,老爺子要是知道,還是剝了他的皮。
溫婉兒立刻辨解道:“盈霞,不要胡說八道,教官剛纔是在這裡練武功,你知道什麼叫真氣麼,你知道什麼叫內家心法麼,哦,其實我也不懂,不過教官剛纔發的就是強手強手之中的強手所散發出的王者之氣。”
還好,沒有說王八之氣,徐少東看着這女人說話,肚子都快要笑疼了。
不過是幾條魚而已,讓太爺知道,怕他也只會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