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孫小月剛要張口,立刻意識到不對,而幾乎在同時,陳寒的手已經按在她的口上。
陳寒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能呼出聲來。
陳寒拉住孫小月的手,在她的手上用手指寫道:“一會跟在我身後,別出聲,我剛纔離開的時候還看到張姨,如果真有事情的話,對方應該還在這附近,或許,此刻他就在注視着我們準備動手。現在我們不能退,退了反而給他機會,我們要裝作不知道,一會如果真有事情,你表現得正常人一點就行了。”
寫完,陳寒繼續如沒事人一般,邁步走向別墅,同時跟孫小月談笑着:“你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我看我也該回醫院了,我再給你開幾幅藥,你自己慢慢調養就行了。”
陳寒轉變得太快,而且拿捏得都跟真事一般,隨口說出來,就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一般。
“哦……好的。”孫小月也有一定自控能力,但跟陳寒比就差了許多,點了點頭,表現略爲顯得有些僵硬。
心裡此時亂成一團,不斷的祈禱,張姨可千萬別出事。從小張姨跟母親一樣將她帶到大,所謂養恩大於生恩,跟張姨的那種感情,是真正的難以割捨的親情。
關心則亂,如果不是有陳寒在一旁,孫小月肯定做不到如此平靜的走入別墅。
“啊……張姨……”剛一進別墅,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張姨正倒在血泊之中,地上流了許多血,她的身體下壓着那盆青菜。
根本不需要去裝,孫小月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衝上前去。
陳寒也裝作很慌張的上前:“……這……這是怎麼了?”
孫小月抱起張姨,陳寒的手已經按在她的大動脈上,太微弱了,又看了看出血情況。即便自己身邊現在有凝血泵也無濟於事了,對方直接刺中了她的心臟大動脈,而且還不是一下致命,讓對方能清楚的感受到血液流出,慢慢死去。
“嗚……張姨,你不能死,嗚……張姨,我是小月啊……張姨……嗚嗚……”孫小月拼命的叫喊着。
她家裡雖然很有勢力,但她的出生並不算太受歡迎,從小最親的人就是張姨,如今張姨卻因爲自己被殺害。
陳寒立刻取出幾根銀針來,插入張姨的體內,她還有最後一絲氣息跟生命力,刺激一下能讓她有一兩分鐘的清醒,隨後就會死亡。
陳寒這幾針是有名堂的,最早是叫做“回光針”,其意爲迴光返照。
這幾針一下去,張姨的身體立刻重新了有活力,眼睛漸漸睜開。
張姨一見到孫小月,根本不去理會自己的傷口跟迅速流失的血液,竟然擡起手來推孫小月:“小月……小月……快跑……我沒告訴……沒告訴他你在那,快跑……”
“張姨……嗚嗚…我對不起你…”看到張姨在生命最後一刻,還在想着自己安危,孫小月的心如同被撕碎一般的疼。
陳寒對張姨談不上喜歡,因爲她太能嘮叨,嘴裡不停的說啊說。但也談不上討厭,因爲陳寒看得很清楚,張姨沒有壞心眼,就如同一個長輩關心晚輩,或許你不喜歡她的方式,但她的出發點卻絕對是好的。
這一刻,陳寒也很是感動,但他卻不能有一絲分神,對方隨時有可能會動手,他的袖口裡正反握着孫小月的匕首。
“小月……乖……聽話,快跑……快……快……”張姨最後一絲力量已經用完,推着孫小月的手緩緩的落下,眼睛也漸漸失去光彩,胸口也已經不再起伏。
“媽……”從小到大,這一刻,孫小月聲嘶力竭的喊着。
就在這一刻“嘭……”的一聲,在上二樓的樓梯下有一個儲物間,有人突然衝破木製的樓梯,手中兩把彎刀,分別划向陳寒跟孫小月的喉嚨。
孫小月雖然還記得陳寒說的話,知道對方並沒有離開這裡,知道對方會出手,但此刻她並沒有按照陳寒所說,閃開對方的攻擊讓陳寒應對。
手中早就暗中握着的兩把沙子,直接揚了出去。
“嗖……嗖……”此人手中彎刀一動,瞬間如同一道刀光鏡面,沙子全部被擋住,而他的攻勢則被被減弱。
孫小月因爲抱着張姨渾身都是血,此時對方出來,一開始戰鬥,她反而冷靜了許多。見沙子無效,放下張姨身體突然向外一滾。
畢竟對方收勢擋了一下沙子,加上孫小月早有準備身體反應速度比以前又提高了許多,直接躲開。
那個人很意外,更讓他意外的是,另外一邊,陳寒竟然如同變魔術一般,手中一把匕首已經擋住了他的彎刀。
“當……”聲音驚人,陳寒用的是孫小月使的匕首,不過並不是什麼特製的。
對方全力的一道,陳寒都感覺手腕震得發麻,身體不得不微微向後一仰卸力,彎刀也差點將匕首劈斷。
謝蠍四十歲出頭,身高體長,手臂比常人長了不少,不知是先天還是後天修煉的。手中兩把彎刀早就玩得出神入化,上次他的頭部也被劃傷,應該是爲了縫合,頭上的頭髮全部剃光,一條縫合的傷口還在,宛如一條大蜈蚣盤在頭上,加上此時憤怒更顯猙獰:“找死……”
見陳寒這個醫生竟然擋住了自己的一刀,謝蠍怒喝一聲,手中彎刀一旋轉,就欲將陳寒的手腕割掉。
他的動作快,陳寒的動作也不慢,陳寒的手突然順勢一轉,竟然放棄手中匕首,隨着他手腕的轉都跟彎刀的旋轉順勢而動。
“嗯……”謝蠍突然感覺手腕力道一失,手上竟然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他的彎刀急忙一收,另外一刀砍了上去。
陳寒到了此時,身形才猛的退了出去。
“咣噹……”沒等謝蠍繼續追擊,謝蠍就感覺自己要割陳寒手腕的那隻手突然沒勁,彎刀掉到了地上。
“啊……”疼痛,顫抖,謝蠍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腕。
而此時已經退到廚房門口的陳寒,手中拿着一把手術刀,很小、卻很鋒利。跟他玩刀,誰也沒有他對人體更加了解,剛纔他握着匕首的指縫間夾着這把手術刀,剛纔順勢貼近謝蠍手腕的時候,陳寒已經用這手術刀將謝蠍的手筋挑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