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了C市,對於大學生薛一氓來說,自然有許多的事要做。
比如說,雖然大四沒有什麼專業課程,但是最起碼的,輔導你做畢業設計的老師還是要去見見的。
雖然薛一氓是管理系的學生,但是薛一氓對於這門學科卻學得並不深入。
就算是擁有600年後的課本的薛一氓,也無法靠未來的管理學知識讓自身的實力得以提高。
和那些理工科的畢業設計不一樣,管理系的畢業設計相對來說輕鬆一些,就比如薛一氓的課題,只是寫一篇關於“青年旅店的管理方式”的課題,這個課題對於薛一氓來說很簡單,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
於是薛一氓將大部分的時間用在了研究上,從大四一開始,用山岩草研製出抗癌藥的研究,耗費了薛一氓主要的精力,好在經過了一個月有針對性的努力,薛一氓的研究終於獲得了成功!
因爲是根據自己的方程嚴格配製出來的,所以薛一氓對山岩草素充滿了信心,不過這種藥,薛一氓卻並沒有對它進行臨牀驗證,第一個使用的患者,便是馬玲的母親。
山岩草素真正發揮作用還需要半個星期的時間,薛一氓沒有待在人民醫院裡等待結果,而是回到C大處理一些自己的問題。
他首先見了自己的畢業設計老師,沒想到竟然是系主任李輝親自輔導他的畢業設計。
“薛一氓同學,你這段日子以來跑哪裡去了?”
由於胡教授曾經邀請薛一氓入物理系,再加上薛一氓在C大也惹出了不少事端,所以李輝主任對這名學生非常的關心。
大學的畢業設計,一般來說,在選定了各自的題目之後,將要一個星期和輔導老師見一次面,談一談自己在畢業設計中所遇到的問題之類的,但是薛一氓整整離開了一個月,四個星期,他都沒有和李輝主任見面。
李輝主任也曾打電話給薛一氓,但是有的時候是打不通的,因爲薛一氓在娜傑日達的手機信號不是太好,有的時候打通了,薛一氓接了電話,知道是自己的輔導老師打來的,他就說自己在外面有重要的事,希望自己可以請假。
畢竟是大學生了,李輝又是系主任,不可能像小學的班主任那樣對學生的任何事情都過問,既然薛一氓請假了,那麼準他的假也無妨,反正這個課題非常簡單,並不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去完成。
所以直到薛一氓回到C大之後,李輝主任才詢問薛一氓具體的事宜。
“我到外國去了,去做一個實驗。”
薛一氓的回答,非常的實在,正如他的個性一樣。
李輝主任一驚,心中的疑惑解開了,原來薛一氓同學在國外,難怪要用手機聯繫到他如此的困難……“你在國外做什麼實驗?”
李輝主任關切的詢問道,對於大學生來說,社會的實踐是非常重要的,不管他是在外邊打工也好,還是在加入什麼工作室、研究室之類的,都是對這名大學生的能力的大提高,李輝主任也自然不會反對。
“藥物的實驗。”薛一氓如實回答。
“藥物?真是奇了怪了。”
對於薛一氓的回答,李主任微微吃驚,他原本認爲薛一氓的物理成績好,到了外國,自然是去做物理方面的實驗,但是薛一氓卻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藥物方面的實驗?難道說這小子已經在這一方面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了嗎?
不過無論薛一氓是做什麼方面的實驗,那都是薛一氓的私事,對於李主任來說,他不想對薛一氓的事情過多的干預,只要薛一氓能夠老老實實的完成自己的畢業設計就可以了……“薛一氓同學,你在C大很出名,許多的同學都在談你。說你雖然是管理系的學生,在物理學方面卻有着極高的造詣,還有,你打架的本事也是不錯,竟然將趙虎那樣五大三粗的漢子給打廢了,真是了不起……但是,薛一氓同學,術業有專攻,你既然是管理系的學生,作爲系主任,我自然希望你將精力放在管理系的科目上,不要過多的去學別的東西,不然學來的東西雜而不純,根本就排不上用場。”
李輝主任苦口婆心的說教,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說教很可能對於薛一氓來說根本就不起作用……薛一氓又和李主任談了兩句,便離開了系主任的辦公室。
而後回到620寢室,寢室的室友們全都熱情的歡迎他回來!
“薛一氓,你這小子,怎麼一去去了這麼久?”
張祥向薛一氓寒暄着,他的眼睛裡洋溢出幸福的表情,看來與女朋友的進展很不錯,當然,劉軍的表情也非常的高興,雖然他的進展不如張祥那般深入。
寢室裡的室友們,都已經從熊戈那兒聽說了薛一氓去俄羅斯做實驗去了,因此覺得非常的佩服,幾位室友都相當佩服薛一氓,這個書呆子,原來這麼有本事,竟然可以建一所實驗室,並且還建在國外!
薛一氓和室友們親切的打了招呼,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熊戈一眼。
由於在娜傑日達,薛一氓和付玉芝之間發生了種種的事情,因此他十分擔心熊戈此時的心情。
“老熊,付玉芝也回來了,你去見過她了嗎?”
薛一氓詢問道,但是熊戈卻一臉不快,說道:“她不讓我陪她去俄羅斯,說我去了礙事,現在她好不容易回來了,她卻仍然對我愛理不理的,我真不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什麼。”
“……”
薛一氓愧對自己的室友,熊戈不知道付玉芝心中在想的什麼,薛一氓卻是很清楚的,這位驕傲的女生,竟然甘願躲在見不得人的角落裡愛着薛一氓,不管是什麼樣的男生,都不能夠拒絕這樣的女孩。
看熊戈的樣子,付玉芝似乎並沒有對他攤牌,付玉芝她……薛一氓並沒有去細想付玉芝的打算,這樣的事情,單單是一想到,就會令人覺得頭痛!
在寢室裡取了幾件自己的換洗衣服,薛一氓便離開了620寢室,室友們留都留不住。
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趙龍大哥所開設的那家茶樓,名字叫做逸軒茶樓。
在二樓的包間裡,趙龍早已經在那兒等着自己了,除了趙龍之外,還有趙龍的妻子呂婉婷,而且胡佳也在這兒等着!
“實在抱歉,我遲到了!”
趙龍知道薛一氓事忙,便沒有怪罪他,薛一氓提着一袋子的換洗衣物,坐在了胡佳的身旁。
“兄弟,雖然這一個多月來我們沒有見面,但是實驗的進展,大哥我可是很清楚的,當我知道實驗成功了的時候,我恨不得立即來到娜傑日達,可惜的是,大哥沒有時間。”
趙龍的臉上洋溢着笑容,雖然離開了,但是他每天都會打電話向胡佳或者是龐老中醫詢問,因此對於研究的進展,他了如指掌。
今天在逸軒茶樓會面,由於胡佳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因此胡佳就更加詳細的將在娜傑日達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趙龍大哥和呂婉婷姐。
什麼外國來的不速之客啊,什麼最後的配方差點被搶走之類的……由於自己的心情原因,胡佳並沒有將付玉芝和薛一氓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給趙龍夫婦,而關於整個實驗的過程,她也沒有細說,因爲趙龍夫婦是聽不懂的……實際上就算是胡佳自己,也對得到山岩草素的配方的過程一知半解。
四個人喝了一會兒茶,便開始進入正題。
既然抗癌藥已經研究出來了,那麼接下來就是辦廠了,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山岩草素批量生產,以求能夠挽救更多的病人。
趙龍首先說道:“兄弟,廠子已經在開始建設了,這筆投資可是不小,製藥廠的建設,完全按照你的思路來的,你這幾天忙完了,可以去娜傑日達看看,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要立即指出來。”
“我知道了,大哥。”
薛一氓點點頭,看來自己在C市,也待不了幾天。
趙龍瞧了瞧自己的妻子一眼,呂婉婷對他笑笑。
爲了免傷兄弟之間的感情,趙龍在薛一氓的面前,一個錢字也沒有說出來。
與阿布先生的合作,阿布只是提供了土地,順便還請來了俄羅斯的施工隊,再加上送來了一名保鏢,但是,阿布只是負責找人來,其它的,比如說施工隊的薪酬,還有就是建設實驗室所需要的材料之類的,都是趙龍花錢購買的。
在趙龍的戶頭上,已經如流水一般花掉了九位數的人民幣,可是到現在,實驗只是“成功”了,接下來,花錢的事情將會更多!
在關於建廠時間的問題上,趙龍曾經抱着等“臨牀試驗成功之後纔開始”的念頭,但是這個念頭立即被他的妻子給否定了,呂婉婷將趙龍罵了一頓,說趙龍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兄弟,這令趙龍有些慚愧,於是製藥廠便在第二天開始就投廠建設了。
“薛一氓兄弟,等藥生產出來之後,無論是賣也好、送也好,可都要經過我們的手哦!”
呂婉婷插嘴道,她知道薛一氓對於這個提議是不會拒絕的,而自己一旦掌握了山岩草素的銷售渠道,就能夠用這種藥來產生利潤。
“婉婷姐,我還是希望窮人也能夠得到治療。”
薛一氓重申了自己的意見,只是沒有之前那麼傻里傻氣了,之前的薛一氓,完全是浪漫主義的思維作祟,竟然想要將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藥免費贈送給患者。
“放心吧,薛一氓兄弟,既然是藥,就要讓患者服用,只是追逐利益的話,還研究出它來做什麼?”
雙方之間達成了協議,便又說了一些關於工廠建設進度之類的話,趙龍告訴薛一氓,因爲廠建在俄羅斯的境內,所以要招中國的勞工恐怕不太現實,所以製藥廠的第一批工人,還是隻有在當地招人。
這和薛一氓的出發點有些不同,但是薛一氓也無可奈何,畢竟在國內,沒有人給自己提供必要的條件!
“趙龍大哥,我希望你讓你公司裡的管理人員到那裡去,可以嗎?”
雖然工人是招俄羅斯的勞工,但是薛一氓希望最起碼管理層是清一色的中國人,他的提議很快得到了趙龍的認同。
“可以的,兄弟,我手底下有幾個經理,我將他們全都打發到娜傑日達去!”
由於是兄弟,薛一氓和趙龍交流非常的輕鬆,而且趙龍大哥幾乎能夠答應薛一氓所有的問題。
幾個人快樂的聊了一會兒,呂婉婷甚至問到薛一氓和胡佳什麼時候結婚,弄得胡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但是胡佳的心中一想到那晚上薛一氓和付玉芝在那兒接吻,就痛得不行,雖然極力想要忘記那件事情,但是越是想要忘記,那件事情就越是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怎麼了,妹子?”
呂婉婷心細,她哪裡看不出胡佳心中難過,不過由於有兩個男的在,她又不好細問胡佳。
“沒什麼,婉婷姐。”
胡佳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便又露出了笑容,此時趙龍已經再一次轉移了話題,那就是對於“珍妮”的!
這個外國女人,竟然三番兩次的出來干涉,在國內干涉,沒想到將實驗室建到了俄羅斯去,她卻依然不依不饒。
既然是來自米國的政治家族,幾個人都知道,珍妮.格蘭提手眼通天,她的勢力,可以觸及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趙龍這一輩子沒有怕過什麼人,但是一想到珍妮,他就有些不寒而慄,不僅僅是當日在法庭上,珍妮竟然翻出了他的老底,還包括這些日子以來,珍妮對抗癌實驗基地的種種行爲!
有可能當製藥廠發展得越好,珍妮的干涉就會越多,雖然在俄羅斯,她不可能像在中國這樣爲所欲爲,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她的觸手不能夠伸到俄羅斯來,畢竟她的祖國米國,是一個霸權主義的國家!
“我覺得,她不像是一個壞人。”
當大家對珍妮這個人物紛紛發表着自己的觀點的時候,薛一氓卻不明就裡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薛一氓兄弟,關於這一點我可不贊同你,雖然妹子說了,她原本有機會搶走配方的,可是最後卻放棄了……這件事情,並不是因爲她良心發現,而是因爲你寫在紙上的配方,只有你自己能夠看得懂,她得到了也沒用的!”
如果不否定其論斷,只怕薛一氓會對珍妮產生同情,因此呂婉婷立即反駁。
趙龍也說道:“兄弟,婉婷說得對,那個女人之所以不奪走配方,並非是因爲她是好人,而且悄悄相反,她很可能在暗中觀察着我們,一旦我們的抗癌藥配製出來了,她很可能會用野蠻的手段來搶的!”
趙龍夫婦都認爲珍妮是一個可怕的人,他們極力反對着薛一氓的言論,不過對珍妮意見最大的胡佳,卻一句話也沒說。
“……”
在胡佳的心中,卻只有一陣煩悶,可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種煩悶究竟是如何產生的,是爲了薛一氓的那句話,還是爲了其它?
胡佳十分討厭珍妮,她害怕薛一氓會被珍妮這個賤女人所搶走,可是剛剛薛一氓,卻說珍妮不是壞人……胡佳以爲自己是因爲薛一氓幼稚的判斷力而煩悶,但是細想一下,自己生氣的原因並不是這一點,而是……“兄弟,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才讓你覺得珍妮是好人的?”
趙龍追問道,薛一氓想了想之後,說道:“大概,是感覺吧。”
雖然接觸的次數很多,但薛一氓從來都沒有和珍妮交過心,那樣的話,他對於珍妮,根本就無法達到了解的程度,然而即便如此,薛一氓還是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珍妮不是一個壞人!
——這個判斷是薛一氓根據自己的感覺得出來的,並非是經過周密的計算,此時的薛一氓,並不知道珍妮已經接到了抹殺自己的命令!
“兄弟,你真有趣!說什麼感覺,當大哥的,也只是在談戀愛的時候說說感覺什麼的——你瞧,大哥我不是把這麼漂亮的老婆搞到手了嗎?”
“少在這兒油嘴滑舌的!”
呂婉婷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趙龍,趙龍知道自己錯了,連連道歉。
“婉婷,可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
呂婉婷當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對薛一氓說道:“薛一氓兄弟,對於外國人,可不要用中國人的標準來判斷,他們喜怒無常,今天可能和你纏綿,明天就可能要你的命!”
呂婉婷所舉的例子,大概是從《本能》上來的,不過薛一氓卻並不認同。
自己所收的兩名日本弟子,不也是規規矩矩、有教養的人嗎?如果單單將中國以外的“外國人”劃爲一類,那根本就是極端的想法!
“婉婷姐,我只是說自己感覺珍妮不像是壞人罷了,並沒有說自己因爲這種感覺,就會去做一些什麼事情的。”
薛一氓耐心的解釋道,趙龍夫婦知道此時要改變薛一氓的想法很難,於是也不再勸說。
而剛纔一直默不作聲的胡佳終於知道自己因爲什麼而煩悶了——那是薛一氓對於女人的判斷,薛一氓對於女人,從來都沒有做出過否定的評價,這樣的男生,哪能讓自己放心?
雖然在珍妮這個問題上,薛一氓和衆人存在分歧,但是大家並沒有責怪他,在逸軒茶樓裡,衆人用了晚餐,晚餐之後,趙龍便邀請薛一氓去自己的住所住。
不過薛一氓卻一口拒絕了,說道:“對不起,大哥,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所以暫時不能去你那邊了。”
“還有事?還有什麼事?”
呂婉婷見薛一氓將自己的換洗衣物都帶上了,難道是要去什麼地方過夜不成?
“妹子,你知道他要到什麼地方去嗎?”呂婉婷詢問胡佳。
“誰知道呢?”
——胡佳卻給了這樣的答案,臉上盡是不高興的神色。
薛一氓照實說道:“我要到人民醫院去,而且我已經在人民醫院的附近租了旅館,爲的是能夠第一時間瞭解到使用了山岩草素的患者的具體情況,然後判斷藥的效果如何。”
雖然對自己所研製出來的藥信心百倍,但是薛一氓卻依然以嚴謹的科學態度來行動,如果對馬玲如實以告,馬玲當然會留薛一氓在病房裡過夜的,但是薛一氓卻不想讓她感到不方便,所以便選擇了這樣的辦法。
而自己的打算,薛一氓早已經告知了胡佳,但是胡大美女卻不以爲然,她認爲薛一氓會住在醫院附近,只是爲了那個名叫馬玲的女生而已!
當然,雖然胡佳心中並不樂意,但是還是隻能默許薛一氓離開。
“妹子,你怎麼了?”
既然薛一氓已經離開了,呂婉婷自然要關心一下自己的金蘭姐妹的情況。
胡佳嘆了一口氣,說道:“婉婷姐,現在的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阿氓其實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很多的女人,很多的狐狸精要和我搶,我害怕搶不過她們,所以非常的擔心。”
呂婉婷笑笑,說道:“傻妹子,那不正是證明了薛一氓是一位出類拔萃的人才嗎?他受歡迎的原因,不正是因爲他有魅力嗎?你能夠成爲這麼有魅力的男生的女朋友,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和胡佳的正面思考不一樣,呂婉婷卻換了一個角度,這個角度雖然不能爲胡佳排憂解難,但是卻令胡佳忍不住一笑。
呂婉婷瞧了瞧身旁的丈夫,又說道:“好妹妹,雖然站在男人的背後,默默的支持着自己的男人是女人的本分,但是這樣的本分是有限度的,女人有女人的本分,男人有男人的本分,如果男人將辛苦持家的妻子晾在一邊,而跑出去花天酒地的話,那麼女人也不需要守什麼本分了,出去爭,這纔是你唯一的出路!”
趙龍在一旁聽得不寒而慄,自己的這個妻子,果然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