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豐駕駛着跑車,一路狂奔而去,目的地正是自己的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到了環山形富人區他家半山腰的別墅時,已經是凌晨一兩點。
匆匆將車停進車庫,萬豐急急忙忙進了別墅,鑽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被子一蒙,閉上眼睛就想睡覺,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怕是還沒完。
驚懼交加之下,他十分疲倦,很快就沉沉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一個夢。
在一間黑漆漆的房子裡,站着劉明可。
此時的劉明可一臉猙獰的看着他。
“你以爲這件事結束了嗎?我告訴你,還早着呢?”
萬豐喉嚨像是被堵住似的,想叫喊卻喊不出來。
劉明可一步步向他走來,伸出手向他的臉摸去。
萬豐驚駭無比,拼命搖着頭,喉嚨中嗚嗚的叫喊着,終於,那隻手摸到了自己的臉。
“啊····。”萬豐拼命掙扎,轟的一聲,周遭的黑暗崩爲灰塵。
他睜眼,滿頭大汗。
一張臉,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女人的臉龐,滿懷擔憂的看着萬豐。
“小豐,做噩夢了?”
萬豐茫然的搖了搖頭,“沒事的,媽。”他將被角往下一拉,一不小心,露出了紅腫的不堪的臉龐。
女人一瞧之下,面色大變,“小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這樣了?”萬豐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他的母親更是將他視作珍寶,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他。
可眼下,自己的兒子竟然成了這副模樣,這讓她如何能罷休,心痛的不得了。
“沒···沒事。”萬豐恐慌的搖了搖頭,他這樣子不是擺明了有事嗎?“什麼人打的,你告訴媽,媽替你出氣。”他的母親掏出手機,找了個叫做大龍的人的號碼,就準備按下去。
萬豐一見之下,一把奪過手機。
“媽,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
他母親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那我找你爸去。”
不等萬豐阻止,他母親已然離開。
萬豐雙手抱頭,好半天才擡起頭來。
看了一眼手錶,已是清晨六點,他想了想,索性穿起衣服,準備見他老爸去。
樓下很安靜,但他知道他老爸在哪裡。
隨便洗漱了一下,萬豐就往他老爸的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他母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到萬豐進來了,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小豐,待會兒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你爸交代清楚。
“嗯”了一聲,萬豐看向了他的老爸。
一個乾瘦的中年人穩穩坐在書桌後,一杯熱茶冒着蒸騰熱氣,他雙眼細長,長着一個鷹鉤長鼻,面色陰沉。
這就是他的老爸,萬鬆宏。
“說吧。”萬鬆宏來了這麼一句。“是誰打的。”
萬豐猶豫了一陣子,小聲說道:“是劉明可。”
“劉明可?”萬鬆宏本就狹長的雙眼此時更是咪得只剩下一條縫。
“不可能!”緊接着,萬鬆宏搖了搖頭,“他絕對不敢這麼做!”
劉明可他萬鬆宏還能不清楚?一個大混子而已,敢動自己兒子,他活膩歪了?
因此,萬鬆宏不太相信劉明可會動手,就算動手,也得有一個說得過去的原因吧!於是,他繼續問道:“他爲什麼打你。”
萬豐渾身一顫,猛地低下頭,稍許之後擡起了頭,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這個時候他不敢有意思隱瞞,因爲只有完全瞭解事情的起因經過,才能更好的想好對策。
“你說他是因爲你打了一個人,他才那麼瘋狂的打你?”萬鬆宏深深皺起眉頭,問道。
萬豐連忙點頭。
“那給我講講那個人長什麼樣?”萬鬆宏取出雪茄盒,拿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氣。
萬豐狠狠回憶着,“他大概五十多歲,各子很高,樣貌很英俊,還有···”
“還有什麼?!快說!”萬鬆宏將雪茄扔下,幾乎是吼着說出的這句話。
萬豐母親皺皺眉毛,不滿道:“別嚇着孩子。”
萬鬆宏揮着手道:“問題大了,這件事你管不了。”接着,他死死看着萬豐,意思是讓他繼續講下去。
“還有,劉明可好像叫他王先生。”
萬鬆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劉明可叫他什麼!”
萬豐有些畏懼的縮了縮,“劉明可叫他王先生。”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
萬鬆宏一巴掌甩在了萬豐的臉上,勁道太大,還甩在了傷處。
萬豐一下子癱倒在地,嗚嗚大哭。
他母親不樂意了,這可是她的心肝寶貝,本指望他老子能替自己的兒子出口氣呢?沒想到反打在自己兒子臉上了。
“姓萬的,你敢打孩子,我和你拼了!”她尖聲道。
萬鬆宏滿臉不耐煩,哪有功夫在這兒和她廢話,一手將她推開,拿起電話就撥打了一個號碼。
等了許久,都沒有人接,可是萬鬆宏頗有些鍥而不捨的態度,一直沒有放下電話。
許久之後,電話一下子通了。
“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萬鬆宏聲音沒有一絲急躁,很溫和的說道:“是劉老弟嗎?我萬鬆宏啊!”
“哦。”電話那頭不緊不慢的回答了一句,“是你啊!”
萬鬆宏越聽頭上汗越多,拿着絲巾一把一把的擦着汗。
“你兒子做的好事啊!”
萬鬆宏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王先生?”
劉明可冷笑道:“你說呢?”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
萬鬆宏現在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王慕白!
萬豐母親也不傻,明白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個王先生的身份很高?”
萬鬆宏頹然,“何止是高,同時經商,人間可是把我甩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了。人家若是大象,我只能算是螞蟻,人家要是想動我的產業,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萬鬆宏這回是不佔一點理,畢竟自己的兒子無緣無故將人家網先生痛揍一頓,這叫什麼事啊?
萬鬆宏現在需要思考的只有一個,自己究竟還能留下什麼,而不是失去什麼。
破產?十有八九。
還能怎麼樣,找條退路唄!
不過,令萬鬆宏稍稍心安的是——王慕白是個光明磊落的人,至少不會將自己逼上絕路。
想了想,瞧見萬豐還癱在哪兒,有些心煩,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重重“哼”了一聲,離開了自己的書房。
雖然明白自己這回事要倒黴了,但是萬鬆宏並沒有打算坐以待斃,他還是打算找找突破口,看看有無緩和的可能。
“難道,真是天註定嗎?萬豐他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他?”萬鬆宏別提有多鬱悶了。
他拉下臉面,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想寫打聽那天的具體情況,還別說,真讓他打聽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似乎王慕白和一個年輕人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
“也許,找到這個年輕人或許能打開一個突破口。”他心想,於是又返回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中,萬豐正在被他媽媽小聲安慰着,一副哭喪着臉的樣子,要多沮喪有多沮喪。
萬鬆宏冷冷的看了他們母子倆一眼,招招手,道:“萬豐,你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萬豐畏懼得不敢上前,被他媽媽扯着衣服悄悄做了個眼神,示意他過去。
於是,猶豫着,萬豐終究還是走了上去,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昨夜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父親的態度,着實將他嚇得不輕。
“聽說,有個年輕人和王先生關係不錯。”萬鬆宏緩緩地問道。
萬豐愣了一下,“和王先生關係不錯,有這個人嗎?”他提前逃離了,因此對之後發生的一切並不知道。
萬鬆宏臉冷了下來,“聽說他姓趙。”
萬豐恍然大悟,“是他?”
“嗯,你來講講關於他的事。”萬鬆宏要求萬豐道。
萬豐突然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熟知兒子秉性的萬鬆宏一下子就明白有問題,“你別告訴我,你和他也有矛盾。”他的聲音此時陰沉的可怕。
萬豐嚇壞了,帶着哭腔道:“爸,我真不是有意的。”
萬鬆宏火冒三丈,自己還算精明的人,怎麼有個這麼愚蠢癡傻的兒子,吃喝玩樂不說,還盡給自己闖禍。
wWW◆ ttκǎ n◆ ℃o 現在,唯一一個突破口,都被兒子給生生堵上了,這讓他如何是好?
萬鬆宏揚起手掌,“啪啪啪”的又給了萬豐幾個結結實實的巴掌,以發泄自己的怒氣。
“說,你給我詳細說說。”萬鬆宏怒聲說道。
萬豐哆哆嗦嗦,道出了一切。
他的母親在一旁插嘴道:“原來只是一個小夥計,給他點好處,他還能不幫忙?”
萬鬆宏冷冷瞥着妻子,“甭管人家以前是什麼,現在人家搭上了王先生那條線,多少人巴結還來不及呢?哼,小夥計?虧你說得出。”
萬鬆宏站到窗前,捉摸了好一陣子,決定還是去見見那個年輕人。
那麼多年的基業,他真的不想毀了。
打聽了一下牛丸店的地址,萬鬆宏離開別墅,開上一輛車,直奔趙無極工作的牛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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