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峰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他張嘴便叫!“快跑!”張故呂豹這時候纔回神會意往身後剛來的那一片綠茫茫的雜草地裡奔去,這片綠茫如人高的雜草地,匍匐前進跟蹤野豬還成,但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避這發了瘋野豬的攻擊,這片雜草地就像個足球場一樣周圍沒有任何障礙物,野豬就是足球,守門員一個大腳把球踢了出來,他們三人只能逃命般的往前狂奔,這球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
鬱峰邊跑邊用手撥開長得和他一樣高透綠的雜草!
鬱峰一想“這不行被這野豬獠牙一拱這還有命在”!
野豬蹄子就在他身後轟隆轟隆做響,張故呂豹就跑在鬱峰前面,但這片雜草又高又密,鬱峰只聽的見有人穿過雜草擦碰出來的聲響但看不見人,鬱峰也不知道跑他前邊的是誰,他情急高呼!“往林子裡跑,利用樹木抵擋野豬攻擊”
鬱峰話音一落,便聽見前方人與雜草的擦碰聲往左而去,而不是像之前一樣是個直線!
“也許他們看見了樹林子”鬱峰跟聲而去。
不知是鬱峰速度減慢,還是野豬加快速度,野豬與鬱峰的位置已處於平行,但他和它都看不見對方,這片雜草既高且密如果不是手把手,對方就是站你前邊二三米你也看不見對方!
鬱峰運氣似乎不錯,野豬似乎沒發現鬱峰就在它旁邊,野豬蹄子的聲音超過了他向前奔去。
這時候聽見張故聽見野豬聲響朝他奔來他在驚慌大喊!“野豬追上來了,分開跑不能一起受傷”
呂豹知道張故是想保護他,但他不能這樣做,張故已經年過半百比不上自己身強力壯,他在迅疾之間下了一個決定,呂豹突然使勁把張故推到幾米之外,這完全出乎張故的預料,張故原本就是在奪命奔跑,被呂豹突然這麼一推身體就忽然失去平衡滾倒在雜草從裡。
呂豹這時邊跑邊大聲怪叫,試圖吸引野豬的注意,他這法子奏效,野豬朝呂豹追去。
張故剛摔倒地上還沒回神之際,鬱峰而後追上卻被倒在地上的張故絆了一跤,他悶哼一聲就摔到地上去,周圍全是雜草自然不會摔重。
等鬱峰慌忙爬起往後瞧去才知道是張故把他絆倒,鬱峰趕緊靠向張故“怎麼樣,沒事吧!”
張故神色焦急“我沒大礙,不用管我,你快去幫忙,這隻野豬太大太兇,他一個人無法對付”
情況緊急鬱峰匆匆掃視一眼張故,見他只是輕度擦傷,鬱峰點了點頭往前狂躥,半晌過後已出雜草地。
鬱峰看見地上亂騰騰的,人與野豬蹄印子延伸進前方林子深處。
鬱峰不得不沿着豬蹄的印跡一路跑着尋找,這一氣已經跑出快有一二里地了,鬱峰連豬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不知道呂豹是不是被野豬傷得不能動了,鬱峰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心好像就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樣,這時候鬱峰聽見野豬的叫聲,鬱峰認準了聲音方向跑了過去,之前他們離這野豬有些距離,等他跑近的時候纔看清,這野豬就像一頭小牛犢子。
鬱峰掃視一圈並沒有看見呂豹,不知道他跑去哪了一路上也沒發現什麼血跡,這就說明呂豹並沒有受傷,野豬就在鬱峰十米開外,野豬追丟獵物顯得異常暴躁就在鬱峰前方竭力嘶叫,這隻野豬太大呂豹即然不在這裡,鬱峰可不敢上前挑釁。
鬱峰悄悄往後退去,但鬱峰運氣太差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鬱峰頓時臉色慘白暗叫“糟糕!”
野豬突然掉過頭來直向鬱峰撲來,鬱峰反應神速閃到了一邊,鬱峰知道如果和野豬面對面搏鬥根本沒有鬥贏的可能。
鬱峰轉身就跑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跑幾步,野豬已經到了他的身後,近在咫尺的距離對鬱峰來說太危險了,野豬頭直對着鬱峰,兩顆雪白的獠牙裸露在外。
野豬莽力突然衝撞鬱峰,鬱峰滾倒在地瞬即撥出匕首,反手一握立即把匕首插向野豬的腦袋,但是無法刺進去野豬的腦袋非常的堅硬,匕首差點脫落,震得鬱峰虎口發麻,鬱峰咬了咬牙只好用刀刺住它的拱鼻,希望它能消停一會,可是卻出了反作用野豬拱鼻一疼,它突然就發起飆來!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竟然衝着刀尖把刀頂了回來,似乎要同歸於盡,這讓鬱峰十分意外。
鬱峰眼見自己就要喪命野豬之口,沒想到的事真是太多了,鬱峰完全豁出去,把匕首拔出拱鼻,用盡全身力氣往野豬脖子那一刺!居然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敵我雙方的同時用力,這把匕首竟然從在它脖子下面插了進去鬱峰用盡吃奶的力氣,握住刀把不敢鬆開,野豬不停的搖擺頭部嘶叫着向前衝,血流了一地,一個將近三百斤的傢伙,撞着鬱峰向前衝!林中的樹很多但枯的不少,這減輕了衝撞的力度,他的頭和後背不時的撞在樹上還是撞得直吐鮮血,不管怎樣他是不能散手,只要野豬血流乾了野豬自然會停下來。
野豬纔是真正的叢林霸主,“一豬、二熊、三老虎”這‘一豬’指的就是這種雄性的、單個的、三百斤以上的公豬,在森林之中這樣的野豬,老虎、黑熊都要避讓三分,其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隨着衝撞的力度漸漸減弱,這時鬱峰纔看清那把匕首已經連它的下巴都穿透了,嘴裡、鼻孔裡往外噴着血,野豬此刻倒在了地上,鬱峰把刀撥了出來,吃力的站了起來,周圍的樹木已經被它和鬱峰的一場生死搏鬥踏平了,滿地盡是鮮紅的鮮血。
張故走出雜草叢的時候,他看見許多桫欏樹,這桫欏樹有些像椰子樹,其樹幹爲圓柱形,直立而挺拔。
張故覺得他的膝蓋有些疼痛,他不知道是不是扭傷了,在這種缺醫少藥的地方他覺得還是小心點好,所以他才緩步而行。
他順着鬱峰先前跑的方向一路前行,他邊走邊呼喚鬱峰呂豹偌大的山林裡他收不到任何迴應,張故不禁有些發慌,他此刻行動不便如果那隻野豬折了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荒涼的山風吹了起來,山風吹過老樹樹幹,山體裂縫,張故置身其中山風悄隙過耳就似山間鬼怪在耳旁低語。
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還是胡思亂想,張故此刻竟然聽見有人呼喚他,這聲音似熟非熟,張故一時間無法辨別是誰的聲音他就辨聲而去。
這個呼喚他的人聽起來就在附近,可他辨聲向前他估計已有十多分鐘,還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心底此時不得不懷疑不會是碰上什麼不該碰上的東西了吧。
這個想法一起,張故立即被嚇得呆立不動,他知道鬱峰呂豹是不會和他開這樣的玩笑,可他此時不得不高喊“是不是鬱峰!”他隔一會在喊“是不是呂豹”
沒人迴應,張故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他絕對是不能在往前走。
就在張故轉身正要返回之時,那聲音又在呼喚他,不同的是這聲音此時變得清晰無比,他扭身看去在他左手邊有片被藤蔓覆蓋的樹叢,聲響就是從裡面傳了出來。
張故撥出掛在腰間的刀子,不管樹叢裡是誰,他戒備警告!“你出來!在不出來我就不客氣了!”
張故反拿刀尖做出投刀姿勢,樹叢內半響無人迴應,張故試圖最後一次警告“我數三聲,在不出聲,你可就別怪我”
張故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神經病般自言自語,樹叢內影影綽綽似乎是有個人躲在其中,可那人就是不肯吱聲,張故集中目力瞧看樹叢,想透過樹叢縫隙看清到底是誰。
忽然樹叢搖戈涌動,張故立現怒容不管是誰,這種玩笑開過了火,他手一揮刀子被他投了進去,接着張故聽見“鏗鏘”一聲。
張故詫異,刀子似乎是碰上了堅硬的金屬,這可大出他的意料,這時好奇心卻大過恐懼,他戒備往樹叢裡摸了進去,等他穿過樹叢,樹叢後是一片圓形平地,平地中央豎着一個穿着康復院病服的稻草人。
可這稻草人全身被鐵鏈捆綁住,十分怪異,那把刀子就掉在稻草人身下,毋庸置疑那聲“鏗鏘”聲是刀子擊中鐵鏈的聲音,張故大感困惑他把刀子撿起插回腰間,
這稻草人比他高出一個身段,他擡頭觀望這鐵鏈捆綁的稻草人油然生出驚慄之感,他惶恐之間不由得後退幾步,這稻草人似乎有種魔力讓他的視線無法移開,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此刻卻不由自主的對這稻草人涌出一種敬畏。
敬畏過後,那股驚慄感卻忽而消失無蹤,換來的卻是一種,平靜,安詳。
張故雙膝忽而跪下,就似寺僧遇見佛主一般虔誠而跪。
呂豹這時候突然間也躥進了這片圓形平地內,他看見張故出現在他眼前他面露喜色,但很快的呂豹看見張故對着一個被鐵鏈捆綁的稻草人虔誠跪拜。
他大吃一驚!“你在幹什麼!”
張故用他低沉的聲音回覆“你聽不到嗎,他在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