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拉住他,誠摯地懇求,“皇兄,皇帝突然離世,朝野中諸多勢力在掌握在他以及他的親信手裡,如果我貿然接任,只會讓那些人趁機作亂,危及社稷,我不希望那樣,因此,只有懇請皇兄以宇文承昊的身份繼續充當國君。”
宇文承平還是苦着臉,“這……四皇子英明睿智,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我怕這場戲我演不來,砸了你的好計劃。”
宇文承淵繼續勸道:“皇兄,你也是姓宇文氏,江山社稷不僅是我的,也是你的!”
雲書這時插話了,“我知道平哥想離開皇宮,但雪衣卻不願意跟你走,你知道爲什麼呢?因爲他是御林軍中郎將,是皇帝的貼身侍衛,保護皇帝的安全是他的使命。你只有當上皇帝了,你的雪衣才能日夜陪在你身邊呢!”
宇文承平很是窘迫,但顯然很高興,“雲兒,你是說真的?”
“當然,不信你自己去問問雪衣。”
“那——太好了,只要跟雪衣在一起,我去哪兒呆着都無所謂了。”
“那你快去把雪衣找回來,我們一道回宮吧。”
宇文承平興沖沖地離開了。
偌大的營帳裡靜默下來,兩人再無話語,氣氛有些尷尬。
宇文承淵開口了,“雲兒,剛纔謝謝你。”
雲書淡然道:“我勸平哥不是爲了你,而是真心希望他跟雪衣在一起。”
“那麼我們呢?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嗎?”
“沒有!想都別想!”雲書冷冷丟下這麼一句,就要走出帳去。
宇文承淵一把將他拉回來,將他圈在懷裡。
雲書的手被鐵一般的臂膀牢牢抓住,也不掙扎,諷刺道:“你除了強迫別人還會做什麼?”
宇文承淵立即鬆開了手,深眸中掠過無奈和痛楚,“雲兒,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能原諒我?”
雲書看着他,波瀾不興地說了句,“我沒有不原諒你,我只是不再愛你了。”
宇文承淵心口被刺了一下,“不,不會的,你騙我的……雲兒,你這是氣話,不作數……”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真的不在愛你了。我跟你來只是擔心宇文承平,現在看他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離開這裡。”雲書話音很淡,很輕,沒有絲毫感**彩。
“雲兒,宇文承平已經有程雪衣了。”
雲書悲哀地看着他,“四皇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不是宇文承平,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自己!”
“雲兒,我改,你認爲我不好的地方,我都改,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離開我。”宇文承淵苦苦哀求。所有的尊嚴和高傲他都不在乎了,只希望雲書留在他身邊。
此時,帳外傳來程雪衣的聲音,“殿下,卑職已將車鸞備好,可以回宮了。”
宇文承淵看着雲書,小心翼翼地,“雲兒,跟我回去吧。”
雲書挑眉看他,“跟你回宮也行,但你決不能碰我。哪怕稍有越禮之舉,我立即就離開。”
宇文承淵又露出魅惑的笑,“當然當然,沒有經過你同意,絕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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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海,瑤鏡溶溶。
程雪衣在乾清宮的後花園慢慢踱步。
不由自主地,腦海裡又浮現出宇文承平的身影。
一開始的時候,他對他心生恐懼,只要宇文承平在他身邊,噩夢般的過去便鋪天蓋地襲來,直至將他淹沒。他只想遠遠躲開他,不讓自己受傷的心再次撕裂。
但是漸漸地,不知不覺間,一種不一樣的感受在心裡滋生,那雙清澈的眼睛總是那麼誠摯地看着他,盛滿了陽光般的暖意,還有眼睛裡流露出的關切和柔情——
還有,他對自己說:
“程雪衣,我不允許你死……”
“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程雪衣驚訝於一向溫和的他竟會用這麼強勢霸道的語氣說話,是因爲他很在乎自己嗎?爲什麼在乎自己?
難道——
程雪衣心裡升起一個答案,但卻不敢相信,自嘲一笑,“不,怎麼可能,他不會愛你的,他對你有好感,是因爲他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厭惡你嫌棄你,程雪衣,你別傻了!”
本想趁着巡夜的機會,夜深人靜的時分,細細想清楚那個人給自己帶來的困若,現在前額越想越焦躁不安,連美麗寧靜的夜色也無法讓他平和下來。
忽然,他感到一陣眩暈,急忙扶住一根廊柱站定。一陣燒灼般的痛楚掠過全身。
心裡罵了句“該死!”
他很清楚,是那種藥發作了。
宇文承昊爲了在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快樂,在他身上下了藥,那是一種罕見的媚藥,再木納再冰山的人,在藥效發作的時候,都會變得妖嬈、銀蕩、熱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