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淵奔到雲書牀前,將他抱到懷裡,用力擁住,“你感覺怎樣了?”
雲書看上去很迷惘,似乎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還或者,難道夕顏給他吃的不是毒藥嗎?
宇文承淵解釋道:“夕顏其實並無害你之意,他給你的不過是普通補藥而已。{本書{首發}【仙】【界】【小】【說】【網】?}”
雲書思忖着,“普通補藥?怎麼會那麼痛?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那個……”宇文承淵太瞭解雲書的性子,不敢明言,只好含糊其辭,“誰叫你騙了人家,讓你嚐嚐痛苦權當懲罰吧。”
雲書冷冷一笑,“那豈不是太便宜我了?”
宇文承淵呵呵地笑,“雲兒啊雲兒,現在我死裡逃生,而你也你沒事了,難道不值得慶幸嗎?”
雲書看着他深邃的黑瞳裡愛意洋溢,心又開始融化了,是啊,他們又在一起了,這是多麼難得的事。當他看着宇文承淵躺在牀上無知無覺,看他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而自己卻毫無辦法,那一刻是他人生裡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絕望。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比面對自己的死亡更覺恐懼十倍,因爲那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愛人。所以雲書願意交出聖月神幢,那一刻,他什麼也不顧了,他的眼裡他的心上只有一件事——不能讓宇文承淵死去,要不惜代價救活他,哪怕自己揹負千古罪名。
“雲兒,我好雲兒,別想那麼多了好不好?”?宇文承淵在他耳畔低柔地勸解,“還有什麼比我們倆都好好活着更重要的呢?”
雲書順從地靠進他懷裡,心裡的疑團卻沒有散去,又問道:“那夕顏是個神秘的人,爲什麼他願意放過我?到底什麼纔是他真正的目的?”
宇文承淵笑了,“你一次問那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
“我不用你回答,夕顏在哪?我要跟他談談。”
宇文承淵正要命人請夕顏。雲書卻制止道:“不,是我有愧於夕公子,應該我去見他。還有。我要和他單獨談談。”
宇文承淵無奈,只好扶着他走到花園,不遠處的涼亭裡,一襲青衣身影在月下撫琴,正是夕顏。
雲書用目光制止了宇文承淵的跟隨,徑直走進涼亭。
夕顏擡眸,淡笑怡然,道:“我就知道雲公子一定要再見我一次。”
雲書也含笑道:“在下前來拜謝公子不殺之恩。”
“呵呵,”夕顏笑意更甚,“恐怕公子是想問不殺之因吧?”
雲書點點頭。
“原因遠沒有你想象的複雜,就是因爲你是四皇子的人。”
“你是說礙於四皇子的關係才放過我?”雲書似乎不信,冷然諷刺道:“如此說來,閣下與四皇子不淺啊?”
沒想到夕顏卻很認真道:“對,算起我們是表親。我的義母就是四皇子的姑母雁容公主。”
“什麼?”雲書震驚不已,“怎麼可能?雁容公主遠嫁武川,你是她的義子,又怎麼會跑到江南去了?”
“這——”夕顏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當年雁容公主與新婚駙馬武川郡王遊歷至江南,又一次乘船出東海,忽然看到一隻在海上漂流的小船,小船上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他們把那孩子救了,帶回了武川,後來還把那孩子收爲義子,那孩子那就是我。所以說,我應該是江南人士。因此五年前,四殿下安排我回江南,爲將來他在南方開闢勢力範圍做一些早期部署。”
雲書一下恍悟,咬牙道:“這個宇文承淵果然深謀遠慮,未雨綢繆,原來早就有野心覬覦江南了!”
夕顏勸道:“四殿下這樣做還不是爲了公子,他的心願就是要爲公子奪回蕭樑江山啊。”
雲書冷笑,“哼,夕顏你不必維護他,五年前他根本還不認識我!”
夕顏當然不知道這些,一下子無言以對。心想:“殿下,這回我有心無力,幫不了你了。”
雲書想着想着,更氣了,“這根本就是一場戲是不是?夕顏,即使沒有聖月神幢,你也必然要救他。所以,你們根本就是合起來算計我!”
夕顏忙道:“雲公子,我從江南迴長安是有事向四殿下彙報。恰好碰上他受傷的事,至於逼你用聖月神幢交換一事,夕顏實在過意不去。但是四殿下無法確定公子心裡是否還有他,因爲此事他心裡一直很難過,所以想借身中劇毒的機會試探出公子的真心……其實,他是很愛公子的,所以,公子你千萬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