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土壤多麼堅硬,亦或者有石頭擋路,都不會對羅天造成任何阻攔,在地下,他便彷彿一條魚,隨意暢遊。
不遠不近地在地下吊在四人身後,如果四人的目標不是黑風精,羅天或許不會浪費時間這樣做。
黑風精雖然是精怪的一種,但是和千年烏金精一樣,智慧不高,意志力也不強,而羅天現在,手中恰好有足夠的封神果。
如果可能,他很想盡快獲得其他七系神位。
而他想要獲得一種神位,用封神果先將一種對應生命分封神位,是他爲自己封神的先決條件之一。
手輕輕一擺,便是數十米過去。
漸漸的,地下的土壤變得堅硬,並從土黃轉變成黑色,羅天目光往斜上方望,只見前方數十米,出現一顆古怪的大樹。那大樹不知枯死了多久,上半截樹身早已不見,剩下的半截樹身,卻十幾人都不能合抱。
牛頂天等四人,在那大樹前停了下來。
四個人,除了牛頂天,還有一名粗狂漢子,以及兩名血奴強者。
牛頂天自從上次與羅天分別後,此時也已經晉級到了凝液境,而和他一起的三人,同樣都是凝液境武者。
大樹一面開着一個漆黑的樹洞,樹洞直通地底,彷彿是一個無底洞一般,隱約間四周的風都在向那洞中倒灌。
“就是這裡了。”
牛頂天盯着那大洞,眼睛一眯。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地下風洞?”
一個身上纏着白色綁帶的女子看着那隻能容一人進入的樹洞,尖聲叫道,似乎覺得牛頂天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牛頂天淡淡道:“這入口確實小了一些,但是這下面,卻四通八達,有無數條風道,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當然,這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我們下去後,可以留下記號,實在不行,也可以打出一條洞,直接穿出來。”
而說完之後,牛頂天就當先一步,走進樹洞,並沿着樹洞,一步步走進地底,消失在了三人的視線中。
三人對望一眼,相互警惕間,一個粗狂的漢子,笑了笑,當先跟上了牛頂天的腳步。
其後,一男一女兩名血奴武者互視一眼後,也跟了上去。
幾人沿着樹洞走出不遠,便感覺空間驀然一曠,腳下的道路,足以容納六七人並排行走,同時相當於凡人七八級的大風,撲面打來。
而且這風道,也的確如牛頂天所說,四通八達。
只是走出十幾米,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牛頂天帶頭走到一處十字路口中心,用腳在地上一道明顯的腳印一碾,然後指着一個路口道:“往這邊走!”
只是幾人誰都不知道,他們剛離開十字路口不久,一雙大腳,突然從他們先前站立位置的洞頂垂下,緩緩下沉,直至悄無聲息落在地上。
羅天用腳踩了踩腳下,他腳下的土壤堅硬無比,幾欲擠壓成岩石。
只是羅天看着幾人消失的方向,卻眉心緊凝,沒有立刻跟上去。
他一來到這裡,心裡便涌現出一股淡淡的危險感,彷彿這地下空間,存在着一頭洪荒兇獸一般。
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種危險感,便來自牛頂天等人前進的方向。
“在這裡,危險感會要強一些,施展土遁,遁入大地中,危險感則要弱上許多,這是否是說,那未知的危險源,不太可能威脅會到遁入大地中的我?”
想着,羅天心中一動,便又遁入到地下,向牛頂天等人的方向追了過去。
說實話,他對那未知的危險之源,是有些好奇的。以他如今的實力,凝液境的存在,幾乎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因此這風洞中能帶給他淡淡威脅感的存在,很有可能便是融元境的生命。
融元境生命,除了各個營地的教官,整個魔雲山脈,都不會有幾個。
他對自己如今的實力還算自信,面對融元境的存在,他雖然不大可能是其對手,但是隻要那東西不能遁地,他就有一定的保命把握。
“就讓我來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如果沒有必要,羅天並不打算隨意招惹麻煩,但是他這次感覺到的危機感,似乎與他許久之前便感覺到的那種危機感,同出一源。
只是這次的危機感,與那長久縈繞在心頭的恐怖相比,要遜色了很多。
正是因此,他纔打算一探究竟,看看能否順藤摸瓜,查出真相,好早做準備。
地下風道四通八達,每一條風道中的狂風等級各不相同,有大有小,小的只是普通的微風,大的則凝成青黑色的風刃,一道道,如武道高手斬出的刀氣。
哪怕牛頂天四人都是凝液境高手,在這樣的青黑色風刃之下,也得小心翼翼,全力應對。
不過對悄然跟在四人身後,在地下遁行的羅天來說,無論風大風小,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如此行進,大概過了足有半個小時,牛頂天四人前方纔豁然一曠,出現了一座規模甚大的地下空間。
從黑暗中看去,這地下空間雖不甚規則,卻容納數艘魔帝舟亦綽綽有餘。
空間中有流動的風。
風忽冷忽熱,從不同的方向涌來,散亂卻並不交織,亦不劇烈。
向面積有數千平米的地下空間盡頭看去,可以看到一個個與他們剛走出來的風洞相差彷彿的風洞,那些風,便是從這些個風洞中涌出。
“這裡是地下風洞的中心,所有風道都在這裡這裡交織,不過這裡似乎有天然陣法,可以定風,你們看那中間的石臺,我上次就是在那石臺上,發現的黑風精。”
牛頂天指着地下空間中心的一座方形石臺道。
從遠處看,分不出那石臺具體有多大,但是其高度,大概只有一米。石臺對着牛頂天幾人的這一面,紋刻着一道道不知什麼作用的秘紋,那秘紋在這漆黑的空間中,不時閃出一道道青黑色的亮光。
聽到幾人這麼說,跟牛頂天一起來的幾人,都迫不及待地向那石臺走了過去。
地下,羅天遠遠的望着那石臺,目光閃動,來到這裡後,他心中的那種危機感,已經幾近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