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要是施展金遁術,幾個瞬間,就可以抵達白色妖象近前,但是在不暴露金屬性丹田的情況下,他的速度,頂多與白飛羽相差無幾。
甚至若仔細觀察,他還要稍稍遜色白飛羽一些。
但是羅天的目光卻古井不波,一步二十米,以他的實力來說,這個距離並不遠,不過這樣,卻可以讓他連續發力,以最快的速度奔馳。
呼呼呼!
風聲呼嘯。
白飛羽和羅天,盡皆全速前進。
魔帝舟上,那名山羊鬍子武者,搖頭笑道:“秦兄,恭喜你了,沒想到羅天關鍵時刻居然能夠趕回來,而且他居然進階到了凝液境,真是恐怖的修煉速度。”
“你又想說什麼?”秦嘯天轉過頭,盯着山羊鬍子武者道。
“我只是想說,這羅天和秦兄你一樣,都這麼重情重義,爲了區區一個女子,居然連一頭凝液境妖獸的屍體都不要了。”山羊鬍子武者似笑非笑道,“不過和秦兄你比,這羅天的腦子就不大好用了,已經明顯不可能搶回那頭白象的屍體了,他居然還要強行爲之,呵呵。”
“和我一樣重情重義嗎?”
秦嘯天沒有接山羊鬍子武者的話茬,他轉回頭,目光遠遠地落在羅天身上,眉心一凝,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個世界的武者,很多時候都喜歡用極快的語速說話,在山羊鬍子武者和秦嘯天對話之時,羅天才向前奔出幾步。
急速飛奔中,羅天腦海中不斷計算着自己與白色妖象的距離,以及白飛羽與白色妖象的距離。
在這樣的計算中,他與白色妖象的距離,也在飛速拉近着。
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
在羅天與白色妖象還有四十米時,白飛羽與白色妖象就只剩下十米了。
白飛羽的目光掠過羅天,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
羅天臉色沉凝,他一腳踩在地上,十米之外,十數根粗大的玄黑色地刺,剎那從地下斜着鑽出。
“咔咔咔……”那些地刺從地下鑽出後,其根部,竟然齊聲而斷,於是那些地刺就在慣性的作用下,如同車弩射出的巨大弩箭,風馳電掣般,成排向前方的白飛羽飛射而去。
“你敢攻擊我?”
白飛羽露出驚愕的神色,他沒想到羅天居然還有這種攻擊方式,更沒想到的是,此時他們還在營地當中,訓練營對在營地中攻擊同陣營的武者的人,懲罰極重。
像上次烏軍撕扯下李瑛的一塊衣角,雖然其沒有對李瑛造成實質性傷害,但是事後,在訓練營的要求下,烏軍卻不得不賠償李瑛一千積分。
白飛羽怎麼都想不明白,羅天爲什麼會這麼不智。
如此攻擊,只要打在他身上,即使沒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被罰三四萬積分,都是少的。
而一頭白色妖象,才價值兩萬積分啊。
他深吸一口氣,於疾馳當中,停下腳步,一柄血劍出現在他手中,血劍橫掃,奪目的血色劍氣,如血色長河,轟然向前斬出。
刷!
血色長河橫掃而過,那些向他射來的十數條閃着玄鐵般光澤的黑色地刺,頃刻被斬成漫天粉塵。
“你耍我!”
然而這一劍過後,白飛羽的臉色,卻變成一片暗青,極爲陰沉。
剛剛他那一劍,看似強悍至極,然而卻沒有斬到任何實質。
羅天向他射來的那些地刺,在他的血色劍氣橫掃之前,就自己崩解成了漫天黑土。
滾滾黑土灑落在白飛羽和白色妖象之間,而這個時候,羅天大步一跨,卻是已經到了白色妖象的屍體前。
突破到三階土部小神後,羅天的靈魂進一步被強化,以至於他對土部秘術的操控,也愈發得心應手。
剛剛,他一共使用了兩種能力,一種是地刺術,一種則是他的土部根本能力之一,釋放土系神力,操控大地。那些地刺從根部齊聲斷裂,以及最後所有地刺,全部崩解成漫天黑土,都是他暗中釋放土系神力的緣故。
土系神力的釋放,非常隱蔽,就是被發現,大多數人,也都會以爲是一種特殊的土系真氣罷了。
羅天淡淡地看着臉色陰沉的白飛羽,眼中古井無波,似乎剛纔那番手段,並非出自他手一般。
場面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羅天竟然能在最後關頭逆轉,將白色妖象,重新掌握在手中。
魔帝舟上,那名山羊鬍子武者,此刻鬍子一抖一抖的,臉上表情五味陳雜,他遠遠地望着羅天,卻是再也不肯說一句話了。
羅天的表現,無論是手段還是實力,都是一等一的,只要其不中途隕落,將來必定能夠加入魔帝門,而且前途無量,日後的成就,肯定會比他高很多。他要是在不識好歹,在背後亂嚼舌根子,一旦被羅天得知,日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秦嘯天回頭瞥了眼山羊鬍子武者,見他這副表情,搖搖頭,大度的沒有火上澆油。
李瑛看到羅天保住了白色妖象,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羅天因爲救她使白色妖象被白飛羽搶去,她肯定會愧疚很久。
“嗷嗚!”
這時,原本與白飛羽纏鬥在一起的白色狼王,帶着數十頭青色妖狼,從白飛羽後面追了過來。
它似是對白飛羽極爲仇恨。
沿途碰到的其他人類武者,它竟然管都沒管。
羅天擡頭看了那白色狼王一眼,白色狼王身姿矯健,毛髮飄逸,只是一雙血瞳,帶着刺骨的寒意,死死盯着白飛羽。
見此,羅天衝白飛羽冷冷一笑道:“你不是喜歡玩嗎?咱們繼續!”
說着,他便身體一沉,展開土遁,抓住白色妖象的屍體,將其一起拖到了地下。
這一次,羅天有了教訓,一直將白色妖象的屍體拉到地下三十餘米,將其藏好後,才重新向地表遁去。
數十頭妖狼,從四面包抄,白色狼王邁着優雅的步伐,一步步向白飛羽逼近。
白飛羽看着白色狼王,神色沒有太多變化,只是在想到遁入地下的羅天時,他臉上卻不由縈繞上了一絲烏雲般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