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他明媚的笑容,說着:“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於是就輟學踏上了旅行的征途。我也想,但是我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也有太多的身不由自,我沒有去。但是袁輝卻把自己每一步的風景都送到了我的手上。每一封都是他最深情的告白。
我曾說過,終有一天我也會像你一樣放下所有的負擔。好好的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你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我的腳印,覆蓋住你對我的期望和濃情。算是一種精神上的交融。
然而我沒有想到,我還沒有放下一切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人世間竟然沒有了你這樣的小天使。到底是一種悲哀呢還是一種物競天擇的進步呢?
我點燃了盒子裡所有的五百二十元的零散的錢,也點燃了對袁輝的思念。袁輝已經走了,這些就當是我獻給你的唯一的禮物,我收下了你的心意,也請你收下我的祭奠。
我把燒成灰的遺物扔進了碧藍的湖水裡。這一片風光秀美,好山好水,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
我站起來,看着洋洋灑灑的黑色的碎末,在重力和清風的吹拂下,飄向更遠的未來,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突然就意識到我就像這些黑色的屑末,毫無定所,沒有落腳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從櫃子裡拿出了閻銳澤在婚禮上塞給我的盒子,打開看了半天,最後下定了決心。關上盒子之後,馬上叫來大力和幾個道上勢力的負責人,商議了幾件事情後,也安排好了什麼時間該去什麼地方,有任何事情就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幾個人聽完之後就懵了一臉,有些膽怯的模樣:“郭姐,這樣行嗎?”
我大掌一拍桌子,大吼道:“有什麼不行的,我的勇士要是這樣都怕要來還有什麼用!”
大力忙說道:“郭姐誤會了,不是怕,是覺得。”
“荒唐是嗎?”我接了下一句,然後嘴角就翹了起來,“你們就放心去做吧,到了我預定的那一步你們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荒唐了。每一步我都計劃好了,這次的行動我也是考慮了幾個月的時間,你們就不要想太多了,到了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他們馬上說道:“是,跟着郭姐總是不會錯的,我們吩咐兄弟馬上就去幹!”
我笑呵呵了臉,說道:“這就對了,看着吧,三年之後絕對是一個不一樣的郭雪穎。那麼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了,一年的時間你們應該能達到我要的初步效果了吧?”
“能,肯定能!”所有人都異口同聲。
我點點頭:“很好!解散!”
大力留在了最後,在我的耳邊附身問:“郭姐,怎麼聽你的意思你不在這裡坐鎮啊?”
我婉轉一笑,像是剛剛出生的百靈鳥一樣,沒有沾染上塵世一點的污濁:“是啊,我這一年不打算在這裡待着。你們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憑藉現在的局勢,一年後絕對能達到我的要求。閻家和我之間已經沒有了聯繫,不用擔心上次的陰招了。”
看着大力有些傻眼的表情,我說了最後一句話:“這一年,我要去好好旅遊一番。”
大力的嘴就像是裝了一顆雞蛋一般,合都合不上,最後才嗯啊了一聲,表示認同。
也是時候讓我自己的心也放飛一番,去隨意徜徉一下秀麗的山河,感受一番自然帶來的美麗。
三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二零一五年說來就來。
我用了一年的時間沿着袁輝曾經走過的一段路線慢慢旅遊了一次,在風土人情中感受他當時記錄下來的文字,多麼的真實和貼切,卻又是多麼的遙遠。剩下的兩年時間我便開始朝着我的目標前進,似乎離閻銳澤越來越遠,又似乎越來越近。我手中積累的力量是別人想象不到的龐大,沒有人會看出我手中的底牌,這是我最後的支撐。
我和蘇怡斷了聯繫,見面也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樣問好,沒有希望就不會絕望。雲深和阿峰之間也保持着曖昧的狀態,雲深沒有明確答應也沒有過多的拒絕,我想雲深一定還在爲感情這東西苦惱。
秦家的勢力也慢慢延伸到了a省,秦昊的連鎖酒店已經在a省開了好幾家了。秦老爺子的身體還算是硬朗,進出醫院幾次都是有驚無險。
丁瑜冷現在也在部隊裡坐到了副連長的位置,已經是閻銳君手下的一大副將了。【注:改正錯誤,閻銳君、閻筱諾兩人與閻銳澤之間的關係是堂兄弟堂姐弟,感謝指正。】
閻銳君這邊的態度基本上就代表了軍部的態度,畢竟他是閻家本家最年輕一輩中軍職最高的,其餘的力量都是牢牢握在閻家主的手中的。而他的父親是在閻家二子的手下工作的,似乎很多勢力都偏向了閻家二子。
閻家本家那邊到了最後的期限,不想死的閻家本家人都選擇了站好一個隊伍,全力支持,只要自己支持的勢力勝利了,自己就是勝利,如果輸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閻銳澤的發展也是越來越迅猛,手底下已經積累了不少的閻家本家的支持,而且和小叔完全是走得很近的。閻家的二子也是在吞併了不少勢力後越發的強大,隱約有跟小叔和閻銳澤分庭抗禮的趨勢。
現在被認爲最大的贏家是閻家的二子,因爲閻銳澤和小叔之間也是競爭關係,不可能會齊心協力的對付閻家二子。
閻家主的態度有些晦暗不明,閻銳澤和小叔之間也經常會有摩擦,就等着閻家二子的全力一擊,拿下其中的某一個勢力集團之後,一切就都是閻家二子的天下了了。
很多局外人都將視線放在了閻家本家的家主換位上,這個可是關係到他們以後的合作關係,所以閻家的每一個舉動都讓人密切關注。
黑夜,總是一切污穢邪惡的根源,所有的血腥和暴力都在黑色的覆蓋下露出了它的爪牙。
閻銳君帶着自己欽點的十幾個精英從部隊乘着夜色離開,然後和自己的父親匯合,幾十個人的精英小隊潛入一座不起眼的老宅子。這個宅子的下面是是閻銳澤經常獨自待着的地方,每隔一個月都會自己在這個宅子裡待上一天,而且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幾經調查沒有錯誤之後才決定在今晚把閻銳澤制服。
老宅子的四周都沒有燈光,就只有庭院裡停了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所有人都很小心翼翼,進去了宅子之後只看見地下室的入口有亮光,就像是等候多時的模樣。
閻銳君的父親往後退了幾步,剛想說不對勁的時候,頸部一軟直接癱倒在身後人的懷中。身後的這個人正是閻銳君,他小聲說道:“對不起,父親,這一次必須要補償了。”
下一秒,宅子裡的燈火就亮了起來,閻銳君父親帶來的人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就被閻銳君的精英制服了。
閻銳澤從地下室裡走出來,身後跟了十餘個人從地下室中魚貫而出。閻銳澤看着已經暈倒的老者,笑着說:“爲了把你父親騙到這裡這麼煞費苦心,有必要嗎?”
閻銳君看了一眼閻銳澤,面色冷靜:“堂弟,我欠你的已經還給你了,接下來,我父親欠你的我也會慢慢還給你。要讓我父親最自然的消失,只有這樣了,我也不過是想他好好活着,這也是你答應我的,不是嗎?”
閻銳澤走到閻銳君的面前:“放心,站在我這邊的絕對有你的好處。他該慶幸有你這樣的兒子,否則我一定會取他性命。堂兄,看着吧,二伯父的日子不多了,我要親手殺了他才甘心。”
閻銳君一把抱起了自己的父親,往地下室走去,邊走邊說:“我一直很好奇你把那股力量到底藏在哪裡的?你跟小叔那邊已經說好了嗎?”
地下室裡面豪華舒適,暫時是閻銳君父親的臨時住所,必須要營造出自己的父親被閻銳澤暗算了的假象,讓二伯父的注意力從自己的父親身上消失。而自己繼續潛伏在二伯父的身邊,配合閻銳澤的攻擊裡應外合。這個地下室也是自己精心修建了幾個月的,只希望自己的父親醒來不會太激動地罵自己是個不孝子。
閻銳澤也走到了地下室,雙手抱着腰,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這股勢力我已經隱藏訓練了三年了,也是時候讓他們上戰場了。不過,還差一點點火候。小叔那我也說好了,差不多可以展開攻勢了。”
閻銳君對着跟隨自己父親的十幾個人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留在這裡保護我父親,等閻家家主之位選定之後,我會來親自道歉。”
那被擒獲的十幾個人互相看看都點了點頭,然後一起進入了地下室。
我看着漆黑的夜色,手裡是剛剛掛斷的電話,是大力打來的,也是在通知我,時間已經到了。我摸着三年前閻銳澤給我的盒子,咬緊了牙關:“閻銳澤,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