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閻銳澤回來後依舊陪哈士奇瘋玩。我就坐在牀上看着門外跑來跑去的身影。我眯了眯眼睛,閻銳澤愛狗。我是能看出來的。但是閻銳澤也喜歡鬥狗,明明那種活動那麼血腥。他怎麼捨得把自己親手養大的狗狗拿去撕咬。這個人,是骨子裡的冷漠。太可怕了。
閻銳澤洗完澡,光裸着身子擦着頭就進了臥室。閻銳澤的身材很好。或許是經常鍛鍊的原因,身上的腹肌很明顯,但是穿上衣服後卻看不出肌肉的形狀。這具身體上有很多舊時的疤痕。最顯眼的還是腹部的那一道長長的傷疤。整個身子就這麼大刺刺的暴露在我的面前,一點沒有害羞的感覺,看着我的表情,也只是一個枕頭一般的角色,對他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我把被子拉起來埋住自己的頭。緊緊環住自己的身子,我身上除了一件浴衣之外什麼都沒有。而整間屋子竟然也沒有任何女人的用品,我還悄悄去看過浴室,我昨晚的衣服早就不見了,說不定已經被扔了。
最終,閻銳澤還是上牀了,但是很久都沒有動靜。我探出頭去瞧,看見閻銳澤只是拿着一本書在看。我定睛一瞧,竟然是一本關於鬥犬搏鬥賽事的雜誌。
閻銳澤察覺到我的動靜,淡淡說:“躺在牀上無聊就把關於寵物的知識看了,那個櫃子上都是,自己找。還有,兩天之後你要負責小胖的起居,所以你最好先了解哈士奇的知識。”
我瞟了一眼閻銳澤指的櫃子,發現那其實是一面完整的牆,只不過開闢成櫃子了。我心下驚訝,難道閻銳澤不止是玩玩狗、耍耍錢、勾勾女人這樣的生活嗎?我從讀書開始就不喜歡看書,看見過多的文字就頭疼,看到這麼多的書我更是煩悶。我縮了縮脖子,小聲答道:“嗯。”
閻銳澤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只是說:“還不睡是等我來寵幸你嗎?”
我咬緊嘴脣,悶聲道:“我睡了。”
我不是等你來寵幸我,我只是白天睡得太多。心裡是這樣想的,但還是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今晚閻銳澤對我是沒有那份心的,這樣也好,至少可以放心睡一覺。
“好好珍惜這兩天的生活吧,過後你就直接搬去跟小胖一起睡。”
我心下一驚,期盼這人是在說笑話,但很久之後他都沒有再開口,我知道這是真的。頓時,全身都覺得冰涼無比,果然,我只是服侍狗的下人,一個連狗都不如的人。我臉上掛着慘淡的笑容,心想,哈士奇應該不會咬人吧,那麼一大隻,壓都能壓死我更別提咬了。
我以爲我會掙扎很久都睡不着,沒想到我竟然很快就睡了。等到早上醒的時候,我聽見了哈士奇的嗷嗚聲,還有爪子扒鐵籠子的聲音。我轉過去,看見了還在睡的閻銳澤。
我看他沒有醒來的跡象,便掀開被子準備下牀。結果剛一動,手臂便被抓住了。
我驚愕的擡頭,對上一雙冰冷徹骨的眼眸,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好警覺的人,我只是輕微一動就被察覺,而且這眼神,就像是捕捉獵物時無情而銳利,冷的讓人全身發麻。
“我,我想上個廁所。”
然後,閻銳澤就鬆了手,下一秒就閉上了眼睛,熟睡了過去。
我很驚訝閻銳澤的反應,一般人對有這麼大的警覺性嗎?而且是說睡就睡,說醒就醒。可是哈士奇明明發出了更大的聲音不是嗎?莫非,這是閻銳澤在本能的警惕我?可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罷了。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閻銳澤應該是對所有陌生的東西有本能的警惕,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常人,完全是軍人才有可能具備的東西吧。難道,閻銳澤是退伍軍人?
一大團亂七八糟的猜測在我腦海裡浮現,最後煩躁的搖搖頭,不管了,反正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只要好好扮演一個聽話的下屬,找時機跑路就好。說到逃跑,這麼幾天都沒有跟大牛聯繫,也不知道那邊的狀況啊,真是有點急人。現在的自己哪裡能跟大牛聯繫呢,沒有手機不說,分文都無,就是上網也不敢在閻銳澤的眼皮子地下進行啊。今天得找一個時間避開閻銳澤和吳嫂的眼睛去上個網,只上一會兒閻銳澤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很快,閻銳澤就真正清醒了過來,收拾好之後就帶着哈士奇離開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也才早上八點,吳嫂應該不會這麼早來。我爬下牀,惦着腳尖就往電腦那間書房走去。腳上的傷口還沒有好,踩在地上還真是好疼,但是爲了後路,值得去忍受。
打開書房的門,果然看見了電腦,但是這裡居然有兩臺電腦。兩臺臺式電腦被組裝得很繁複,上面圈圈繞繞的套了很多線條和黑色的盒子,我看不懂這些都是什麼東西,但是我猜測可能是爲了玩遊戲吧,畢竟大部分男人都喜歡刺激的遊戲,有錢人就更喜歡砸錢在遊戲上凸顯自己的尊貴。我記得何越鈞有時候也會玩遊戲,好像叫魔獸什麼來着。
我自然是不管這些的,我戳開機鍵,很快電腦就啓動了,但是下一秒就彈出來一個黑色的窗口:請輸入密碼。
我一愣,看着這個叫做密碼的東西,不知所措,原來電腦還可以鎖嗎?那,現在怎麼辦,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密碼啊。於是我又戳開另一臺電腦,但是很顯然,依舊還是彈出來需要輸入密碼的窗口。
我失望了,只能強行關掉電腦,灰溜溜離開了書房。我在臥室裡的書架前溜達了一圈,發現全是寵物狗的資料,我再仔細一看,發現竟然除了幾本雜誌沒有一本是關於鬥犬的知識。我滿腦袋都是問號,怎麼回事?閻銳澤不是玩狗的嗎,鬥犬什麼的應該是接觸的最多啊,怎麼還全是寵物犬的資料?寵物狗和鬥犬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啊,寵物狗一般都是養在家裡陪主人玩耍的,咬人的可能性很低。
我看了看,關於哈士奇的書有很多,隨便拿了一本下來就躺牀上開始看書。
哈士奇原來應該叫西伯利亞雪橇犬,和阿拉斯加、薩摩耶合稱爲雪橇三傻。我看着這個就笑了,雖然哈士奇有狼的外表,但是性格太過於膽小和二蠢,所以它的表情也就經常在帥氣和呆萌之間轉換。哈士奇活潑好動,精力十足,但是經常犯二,所以也被稱爲二哈。
“二哈?嗯嗯,適合。哈哈哈。”我看着這介紹真是越來越喜歡哈士奇這種狗了,一想起冷漠的閻銳澤和犯二的哈士奇的搭配就更加增添了一絲笑點。我以後就算去伺候哈士奇,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跟着這麼殘忍冷酷的主人,這條哈士奇會不會也長歪了。嗯……想想還是覺得有些可怕的。
“雪穎,餓了吧,吃飯。”吳嫂掛着溫和的笑容把飯菜端進臥房。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中午,我看着吳嫂一道菜一道菜的端進來,於是說:“吳嫂,不用端進來了,我們出去吃吧。”
“那怎麼行?閻先生吩咐過了,這幾天都要在臥房吃飯的。”吳嫂說着就走到了窗口,“吃完飯我就開窗,這樣通風,飯的味道也散的快。”
我無奈的點點頭,既然把閻銳澤都搬出來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乖乖的吃完飯繼續看哈士奇的奇葩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