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笑完之後正事就來了,那就是平分錢。
我和老人都蹲在了牆角。開始細數碗裡的鈔票,一塊。五塊,十塊。哇撒,竟然還有一張毛爺爺。全部數下來竟然有八百多。我和老人一人一半,我分了四百多的錢。我拿着手中的錢。有些說不出的感慨。
老人激動地看着我,說:“孩子,你真行。竟然有這麼多,我們明天繼續吧!”
我沒有明確地回答老人,只是笑了笑,輕聲說:“看情況吧,我們以後有緣說不不定會組合在一起。”
我剛要走。老人突然叫住了我,表情沒有了剛剛的興奮:“孩子,其實我是真正的瘸了。”
我愣住了,看着老人略微認真的臉,纔想起來,似乎老人一開始就說過他不是騙人,但是我沒有聽。而在後面的過程中,老人也沒有過一點點站起來,或者把蜷縮的腳拿出來過,難道,真的是真的?
老人看着我的臉,嘆了一口氣,低下了頭:“幾年前出了一場車禍,我的腿就沒有了,本來還能幫兒子兒媳做一點家務事的,現在是一點用也沒有了。兒子兒媳都看我不順眼,最後給我留了一套房子搬走了。老漢我只有一雙斷腿,連生存都難,最後也只有乞討的份兒了。只是沒想到,我經常會看見跟我一樣的人,後來才知道他們都是裝來騙人的。可是也因爲這樣,願意給我錢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哎。”
老人重重嘆了一口氣,有些髒的手開始去擦拭眼淚。
我有些於心不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四百塊,咬了咬牙,只留下了一百塊。我把手中的三百多一起給了老人,我說:“我現在也是什麼都沒有,能給你的也只有這些了,等以後我再來找你。”
老人淚眼婆娑,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孩子,你真是一個好人啊。”
我剛想說話,一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肯定不會是我的手機,因爲我的手機早就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這個手機是老人的。
老人眼角還掛着淚痕,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機:“喂,兒子啊。”
“哦哦,我就在平時的那個地方呢。哎呀,要往裡面一點,那個小巷子裡。”老人拿着手機說得興致勃勃。
老人衝外面招招手:“兒子,我在這裡呢!”
一個微胖的中年人跑過來:“爸,走回家吃晚飯了。”
老人皺着眉頭說:“哎呀,這腿綁了太久都沒有知覺了。”
中年趕緊蹲下給老人脫下褲子,褲子裡就出現了綁着繩子的腿,解開帶子之後,中年人還幫老人按摩了一下腿部。
老人得意的說:“兒子啊,你爸今天賺了七百多呢,都虧了這個小女娃啊,哈哈哈!”
中年人揚起胖臉對我憨厚地笑道:“謝謝啊。”
中年人說完之後就扶着老人,拖着老人的板車拉着音響就離開了小巷子,最後走到了一輛小轎車的面前。中年人把東西放進了後備箱,老人則鑽進了小車裡,完事還對我揮了揮手。
我看着車子絕塵而去,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我看着手中的一百塊毛爺爺,腦袋當機,我這是被騙了?
我草!一瞬間我的眼前就蹦出了這個詞。
我有些氣憤,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表現我的氣憤,感覺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填土把自己給埋了!信任的小船說翻就翻,以後再也不信了!
我走出小巷,不知不覺中竟然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我看了看手中僅剩的一百元,氣鼓了臉頰,要是今晚找不到要我的酒吧,我會不會要睡大街啊?我不要啊!
我挑了一家麪館,花了幾塊錢吃了一碗麪條,剩下的九十幾塊應該還是能找到房子住一晚的,只不過條件會很差罷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加油啊!
我開始沒家酒吧地跑,有些進去了就直接被拒絕了,有些甚至看見我的衣着連進都不讓我進。我都不知道找了多少個酒吧了,居然沒有一個願意讓我試試。又到了一個酒吧的門口,這家酒吧看上去就很高大,肯定不會讓我這個土裡土氣的鄉下妹子進去的。
我剛要轉頭離開,我就被人拉住了衣服。
我一個反射,嚇得我趕緊一甩,身體瑟縮了一下。等我回頭看,竟然看見的是一個清秀的小美女,她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我下意識地會以爲是皇冠的人追過來了,這一個抓住的動作嚇我一身冷汗。
我趕緊向小美女道歉:“不好意思啊,美女,我不是故意的。”
美女穿着緊身的制服,還有黑色的小皮裙,笑着說:“沒事沒事,你是要找酒吧的工作嗎?”
我看着美女點點頭,說了一聲嗯。
美女笑着說:“我下午聽見你唱歌了,你唱歌真好聽!我叫蘇怡,是這家酒吧的調酒師。我看見你從酒吧門口離開就追出來了,沒想到真的是你。如果你想在這家酒吧工作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說,我跟管事關係還不錯。”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嚇到了,激動地抓住了蘇怡的手,說道:“真的嗎?謝謝你,蘇怡,我叫郭瑩。”
“郭瑩。”蘇怡輕聲唸了念我的名字,臉蛋有些微微的紅,略微害羞地說,“不用謝我,因爲你唱歌真的好好聽。”
於是我在蘇怡的介紹下,酒吧的管事同意讓我上臺試試。蘇怡帶我去更衣室換衣服,蘇怡看見我脫下衣服後的樣子,睜大了眼睛:“郭瑩,沒想到你的身材這麼好,穿那樣的衣服太可惜了。”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趕緊換上了酒吧提供的衣服:“還好吧,呵呵。”尷尬地用笑聲帶過了。
我沒有化妝,只是簡單披散着頭髮,隨便弄了兩下就上了臺。一切都很正常,我成功帶起了現場所有人的情緒,一陣陣的尖叫在告訴我,我今天一定會被錄取。
果然,管事驚喜地看着我,說今晚就開始上班。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可以每天結一次錢或者提前預支嗎?”
管事皺起了眉頭,說道:“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蘇怡着急地說:“鍾哥,你就幫幫忙啦,預支嘛。郭瑩家庭不好,還有一個生病的父親,每天都要拿錢買藥,很可憐的,幫幫忙啦。鍾哥。”
在蘇怡的撒嬌求情之下,鍾管事最終還是答應了日結工資給我,說暫時一天一百,要是幹得好,月底會給我獎金。
我高興地向鍾管事鞠躬道:“謝謝您,真的很謝謝!”
我握着蘇怡的手,感激地說:“蘇怡,謝謝你,沒有你,我根本就得不到這份工作。”
蘇怡摸摸自己的鼻尖,小聲道:“真的不用謝謝我,是你應得的。”
我笑着問:“下午那張毛爺爺,是你給的嗎?”
蘇怡眨了眨眼睛,點點頭:“因爲你唱歌真的好好聽,我差點就哭了。”
我跟蘇怡聊了一會,蘇怡就回吧檯調酒了。蘇怡調酒的水平不錯,每一個華麗的動作都做的行雲流水,調酒的蘇怡顯得有些帥氣。而我也準備着定時上臺唱歌。
晚上結束之後,我如願拿到了一百塊。我開心地想,今晚可以睡一個好覺了,暫時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真好!我看着蘇怡的側臉,覺得蘇怡一定是上天派給我的小天使。
下班後,蘇怡換上了平常的裝扮,是件有些可愛的牛仔揹帶裙,上面是一件簡單的小熊印花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