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婚之後的小半月裡,常曦與莘彤和青璇真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上了睜眼閉眼都在牀榻上的神仙生活,任勞任怨的常曦常曦總算沒累死在女子肚皮上,男子如牛女子如地,只聽說過累死的牛,就沒聽說過耕壞的地,這還是兩位食髓知味的新娘子沒捨得,說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看着牀榻上兩位身子酥軟如玉泥的女子早已淡了初入洞房時連連討饒的嬌羞,滿眼春情涌動,不知不覺興致又起,蛇般纏上來向他索取,精疲力竭的常曦身在玉泥花叢中,喃喃自語道:“古人誠不欺我,任你贏了江山,贏了美人,再豪氣萬丈,終歸還是要在牀榻上輸給女子。”
兩位反客爲主的新娘子笑的花枝亂顫。
身負神龍血脈的常曦之後又是連着荒唐數日,終於繳械投降,難得的記起了自己還是個修士,重新撿起劍法與吐納。
常曦坐在山崖畔內視己身,這一看讓他驚喜萬分。
自己竟然在這大半月的時間裡竟然悄無聲息的突破了瓶頸,修爲已經進階到了元嬰境中境。
常曦按捺下心中激動,繼而搖頭失笑道:“看來古籍上記載說陰陽交融是契合天道至理的說法的確不假,這婚後大半月的光景裡,我從未進行過吐納和冥想,修爲卻水到渠成的邁入到元嬰境中期,這陰陽之說,當真玄妙。”
常曦欣喜之餘,也發現他體內龍血的金色色澤,也比之前精純明亮了不少,這一點他倒是心有準備,畢竟他是龍體,莘彤是正兒八經的陰鳳之體,龍鳳血脈交匯齊鳴下,對雙方都有着數不盡的好處,常曦相信莘彤體內也許同他一樣,正在正經歷着天翻地覆的蛻變。
也許自己真要去藏道殿兌換幾本雙修功法來?
心底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常曦摸了摸自己仍有些酸的腰,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辛辛苦苦的雙修大業沒修成正果,倒先把自己弄成個廢人了。”
橫臥在膝的月虹忽然光芒閃動。
月虹劍靈“噔”的一聲蹦了出來,看着掛在自己長劍本體上的幾塊陣法角牌,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現在主人好厲害,製作出屏蔽視聽的陣法角牌效果真的沒話說,讓我掛在屋子裡當了大半個月時間的聾子瞎子,呵呵。”
見到月虹劍靈生着悶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常曦一把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身前,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古人有言,非禮勿視與非禮勿聽,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免得你未成年的幼小心靈受到極大衝擊而已啊。”
被主人小看的月虹劍靈張牙舞爪起來。
常曦任由着小傢伙撲騰來撲騰去,待小傢伙累了,常曦彈了彈他的光潔腦門,問道:“咋樣,之前交代你辦的那件事,進展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有我出手,還有辦不成的事嗎?”月虹在主人盤膝的雙腿上找了個舒服姿勢躺下,小手掏出一隻玉簡遞給常曦。
月虹劍靈擡頭看了看常曦無悲無喜的面龐,還是按耐不住,輕輕問道:“主人,究竟發生什麼了?這份功法按理說,你根本沒有必要去學,就算學會了又有什麼好處?”
常曦拿着這份玉簡,半晌沒有說話。
常曦早在銜燭之龍離開人界時,向銜燭之龍討要了些關於龍族天賦神通的秘籍訣竅,雖然說的確要是要來了幾份,但無不是對他自身境界的要求奇高無比,諸如常曦自悟的龍吟只是龍威最粗淺的運用法門,稱不上天賦神通。
這倒不是銜燭之龍有意爲難常曦,而是因爲在妖界中龍族血脈異常高貴,龍族孩兒剛出生時便有着金丹境或是元嬰境的修爲,所以根本沒有化神境以下龍族天賦神通的功法,常曦身爲人族卻身負最正統的神龍之血,無論對於人界還是妖界來說,都是無法預料的意外,自然無法事事如他所願。
威能最小的那式煌炎擊都有着化神境後期修爲的要求,常曦無奈着只能對着眼前一座座金山乾瞪眼睛。
好在他有着月虹幫忙。
月虹將龍族天賦神通的煌炎擊一再簡化,儘管月虹閱歷頗廣,也的確倚仗着那些海量記憶碎片中的知識破解了這式神通,但怎奈何龍族神通確實博大精深,在簡化了神通威能和驅使條件後,副作用也是成幾何倍數的提升,可謂是一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雙刃劍,就算是以常曦目前的身軀強度催動這式簡化版的煌炎擊,下場也不會比敵人好多少。
月虹給這招簡化版的煌炎擊起了個並不吉利的名字。
百滅生。
月虹劍靈輕輕撫摸着自己冰涼的本體,慢慢說道:“這式百滅生的威力如果按照青雲山中招式威力換算,應當等同於威力最大的絕劍式,和你的逐月相比,百滅生的威力足足比逐月強上了近十倍不止,但也會將你體內的龍血龍威汲取的乾乾淨淨,這副作用不可謂不大,甚至還有可能會傷及銜燭老爺子留給你的神龍本源。”
月虹劍靈揚起腦袋,一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常曦,少有的嚴肅道:“主人你如今已經是元嬰境中期的大修,說句實在話,主人你已經可以笑傲九州整個元嬰境層次了,就算是尋常半隻腳踏進化神境的修士也奈何不了你,就是是真碰上了化神境大能,有我和洞幽助你,只要我們一心逃命,未必…未必不能逃出生天,更何況這裡是九州地界,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追殺主人你這個青雲山新秀?這幾乎就是自殘的煌炎擊,咱就別練了吧。”
常曦嘴角有着莫名堅定的弧度,“若是沒這個必要,我又怎麼會學習這等自殘招式?”
常曦低頭看向月虹,輕輕摸了摸月虹的腦袋。
“謝謝你,有了這份玉簡,我心安多了。”
月虹劍靈垂下被揉亂頭髮的腦袋,深深嘆了一口氣。
常曦心神深處的那個噩夢一直揮之不去,那種被奪走一切的苦痛和絕望讓他窒息,有數個夜晚他從噩夢中驚醒,眼角淚流,怎麼止也止不住。
這是他心底隱藏最深的秘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在那支離破碎的噩夢景象中,他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無能爲力,任由那渾身裹在黑暗中的人任意妄爲,他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妻子受盡凌辱,師兄師姐們血灑長空,自己膝上橫臥的這柄陪伴他走過生生死死的月虹也被折斷成兩截。
他看着身旁兩名熟睡妻子的安靜側臉,悄然握緊了拳頭。
“如果誰敢傷害你們,他就只有先邁過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