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拎着手袋站在門口似乎在等着誰,不多時便有一個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從裡面走出來。張嫺語頓時心裡咯噔了下,她看了看圖書館再看看長椅,見那兩人朝這邊走來,她趕快找了個離圖書館較遠的地方藏着。
“我這麼偷偷摸摸的幹什麼?”張嫺語小聲自問着。
只見孟一凡從圖書館走出來,微笑着和樊伊說着什麼,他們看起來關係很好。
張嫺語心臟砰砰跳着,她緊緊地抓着一根竹子。她看到樊伊挽着孟一凡的手臂,覺得很刺眼,當看到孟一凡拉下她的手臂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
他們快走到這邊了,還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緊張什麼?張嫺語又不在這邊,不就是挽個手臂嗎?這都怕被看到?你不讓我挽她又不知道。”樊伊的聲音傳過來,只見她雙手拉着孟一凡的右臂,孟一凡苦笑了下只是搖了搖頭。
那兩人從旁邊走過,沒有注意到被竹子遮掩着的張嫺語,直到兩人走遠了,她還愣在那邊,手裡抓着那杆竹子,指尖微白。
張嫺語定了定神,看到他們已經不在視線中了。
爲什麼孟一凡不拒絕她,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那次晚上的時候,他也沒有拉開抱着的樊伊,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還對樊伊念念不忘,又何必和自己訂婚?
張嫺語越想越生氣,她倏地站起身就朝學校大門走去,不想再看到他們親親我我的樣子,即使孟一凡每次會露出無奈的表情,這表情是代表着什麼她已經不想再去追究。
當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她呆呆的站在樓下發呆,樓上是和孟一凡兩人生活的地方,那個地方讓自己再也感覺不到一絲溫度。這陣子,兩人除了晚上說幾句話就各自睡下,就好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樣。
她真的不想上樓去。
“嗨,嫺語,你呆愣愣的站在這邊幹嘛?怎麼不上樓?”只聽背後傳來詢問聲。
張嫺語轉過透露出個勉強的笑容說道:“是李益謙啊。”
“不是我還能是誰,午飯吃過了?”李益謙走到她面前說道。
“吃過了,我上去了。”說完便準備上樓。
“也不請我到樓上坐坐?”李益謙笑着指了指樓上。
張嫺語剛準備踏上樓梯的腳停了下來,她在考慮着要不要讓李益謙上去。
“我又不會吃了你,如果你不放心,你把大門開着就是了。”李益謙上前一步說道。
張嫺語想了想,現在就算回宿舍,這麼大的房間也就自己一個人,既然李益謙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當做回主人吧。
“那好吧。”張嫺語邊說邊往樓上走去。
“你租的房子真大。”李益謙一進門便嘆道,他環顧了下四周。
張嫺語站在門口還是有點顧忌,畢竟李益謙這次來州暨肯定和自己有關,想到這裡,她便把大門開着。
“哎,看來你還真不放心我。”李益謙轉過身看到張嫺語把門大開着,嘆了口氣。
“你不也說可以把門開着的嗎。”張嫺語坐下來說道。
“我就沒租到這麼大的房子,我那個房子比你的小多了。”
“那是你沒好好看,我當初租房子可是找了很多地方。”張嫺語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你知道我這人最怕麻煩了,找到個空的就住下來。”
“你女兒馬上三歲了吧,再過陣子就要上幼兒園了,你還到這邊來工作?”張嫺語故意說道,他這麼怕麻煩還不直接呆在家裡呢,在這邊租房浪費錢。
“我不是說了嗎,我準備在這邊工作,畢竟大城市機會多,我們家鄉哪能和州暨比啊。”
“你說你下週一就正式工作,你做什麼工作?”張嫺語直接問道,也不再追究爲什麼他要到州暨來了,只要他不纏着自己,那做朋友還是可以的。突然就想到樊伊的事情了,再說樊伊這麼得寸進尺,孟一凡都不和她絕交,自己和李益謙清白的很。
“就是個小小的檔案管理員,正好和自己的專業掛鉤的。”李益謙喝了杯茶說道。突然眼角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他露出個狡詐的笑容。
“那也不錯,感覺很清閒啊。”張嫺語因爲低着頭所以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李益謙擡起頭指了指另一個房間問道:“孟一凡住那個房間?”
張嫺語順着他的手看了看:“嗯,我和他訂婚了,現在住一個房間。”
“真幸福的。”李益謙酸溜溜的說道。
因爲李益謙和張嫺語面對面坐着,他能看到站在門口的身影,而那個角度對於張嫺語來說是個死角。張嫺語仍舊和他閒聊着。
“我有幸看看你們的婚房嗎?”李益謙瞥了眼靠在門口牆邊的人故意說道。
“哈,還沒結婚呢,要說是婚房也太簡陋了。”張嫺語笑着說道,“你要想看的話就看吧,也沒什麼需要躲躲藏藏的。”說完便起身準備朝臥室走去。
李益謙站起身,淡笑了下走在她後面。
“不會吧?你們還分牀睡?”一看到鋪在地板上的簡易牀,他驚訝的看着張嫺語。
“一直都這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每天一個如花的女人睡在旁邊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真不知道這孟一凡是正經君子呢還是有毛病。李益謙心裡納悶着。
“難道你們從沒……”李益謙賊笑着問道。
“你要知道的這麼細幹什麼。”張嫺語覺得他太追根究底了。
“哈,那倒沒什麼,對了,你和孟一凡那件事情解決的怎樣了,就那次看到的。”李益謙也走到窗口站在她身邊低聲說道。
“沒什麼好解決的。”
李益謙看到張嫺語臉上露出痛苦和無奈的表情,看來這兩人還沒有說清楚,不過自己也不打算把那晚上後來的事情告訴張嫺語,畢竟孟一凡可是自己的情敵,他們兩人鬧矛盾時自己和樊伊所期望的。
“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李益謙搖頭嘆息道。
“怎麼?你和霜齊又怎麼了?”
“別跟我提那個死女人,一聽到她名字我就一肚子火氣,每天回去從不給我好臉色的。”
“那肯定是你的原因,她雖然脾氣執拗點但是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啊。”張嫺語轉過頭笑着說道。
“我現在不要太老實,你看我和你共處一室我都沒有對你動手動腳吧。”李益謙看到張嫺語笑了,故意開玩笑道。
“我現在可是有夫之婦,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告訴你老婆去。”張嫺語見氣氛緩和了,多一個人說說話總比自己一個人呆着胡思亂想好。
李益謙聽她這麼說便從旁邊拉着她的手臂抱了下又分開了,他調侃道:“怎樣,看我還敢不敢。”
就在這個時候孟一凡從門口衝進來了,好不容易打發了樊伊,正好下午老師打電話通知說沒課,想着回來陪陪嫺語,這麼多天兩人總是冷戰着,卻沒想到她和李益謙兩人聊得起勁,有說有笑還動手動腳的,爲什麼她和這男人這麼親近,他們兩人到底揹着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