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成親那一晚,慕容宇分明已將月兒當成了他的所有物,他的眼神和姿態已經表明了他是不會放手的,可月兒,月兒什麼也不知道,爲了尋找雲夫人冒然出府,受傷失憶,才讓慕容宇趁虛而入了。
他不應該怪她無情的!也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手,躲在宮裡借酒消愁,他必須振作起來想更好的辦法才行,月兒是屬於他的,不管如何也要讓她回到他身邊來。
慕容譽輕扶着畫中人的臉,終於重新燃起了鬥志,眼神也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三哥,你怎麼這麼快又來晉城了?”陸世芸很是詫異,接到陸世勳的消息,好不容易纔找了個藉口出了宮,見到陸世勳仍然感覺很驚訝。
“呵呵,哥哥捨不得你唄,根本就還沒回去呢!”
“什麼?爲什麼這麼久還沒回南詔呢?皇上沒有催你麼?”陸世芸睜大了眼睛,陸世勳和皇帝大哥的感情平平,皇上沒理由讓他在北恆待這麼久呀。
陸世勳滿不在乎地道:“他催他的,我想做什麼那是我的事!我留在北恆,一方面是北恆還有我感興趣的東西,另一方面就是想避着他,我要是回去了,還不被他使喚着做這個做那個麼?都是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能躲就躲了。”
“那三哥你在北恆還有什麼事?”
陸世勳看了如同未嫁時一樣平靜安詳的陸世芸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太子對你不好是麼?”
“啊……誰說的?”陸世芸有些不自在。
“你不必替他隱瞞了,如果不是查得他對他的太子妃和其他女人都一樣冷淡的話,我早就直接找他問罪了,芸兒,你也是太安靜了些,總是無慾無求的樣子,從來不會撒嬌討好人更不會吵鬧折騰,他自然放心大膽地將你冷落在一邊了。”
“三哥你別操心這個了,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我遠嫁而來,在宮裡本來也沒有什麼靠山,如果殿下對我太好,反而會招至嫉妒,引來麻煩,現在這樣能平平靜靜地過日子有什麼不好呢。”陸世芸語氣淡然地分析道。
陸世勳靠向椅背輕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你說的雖是沒錯,不過也不要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他都忘了你的存在可就不好了,怎麼說他也是你這輩子的良人,你還這麼小,若以後都這樣孤單過下去這一生也就太沒意思了。
“我知道了,謝謝三哥,三哥留在北恆不單是爲了關心我吧,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呢?”陸世芸不想多談她和太子的事,迅速轉開了話題。
“你覺得勤王妃如何?”陸世勳面帶笑容地問道。
陸世芸奇怪地看着陸世勳,對他問出這個問題感覺很是突然,偏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得道:“勤王妃我只在明王的婚禮上見過一次,容貌秀麗,嬌俏可人,性子似乎也安靜從容得很,只是那天的笑容看起來隱約有些不實的樣子,不過我們沒怎麼接觸,具體如何並不是很清楚,三哥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人呢?”
陸世勳收起笑容回憶道:“第一次出使北恆返回南詔時,我在一處小鎮遇襲,躲避之時連累了一個女子,因爲我而令她受了傷甚至險些喪命,這件事一直讓我心有不安,後來派人尋找卻遍尋不着……”
“難道那女子竟是勤王妃?”陸世芸忍不住插嘴問道,在她的認知裡,陸世勳有些玩世不恭,應是不會太注重這些細節的,偏偏對偶然遇見過的女子念念不忘,莫非……
“正是她,那次遊湖我已經見到她了,打聽到她的身份之後,本來以爲是人有相似,但細查之下,她果然是去過陳家鎮的,而且因爲那一次受傷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所以後來在你的婚宴上,見到我也沒任何異樣,應該是根本不記得我這個人了。”陸世勳的語氣淡淡的,只能感覺到極微小的失落。
陸世芸問:“三哥突然提起她,是想做什麼呢?”
“也沒什麼事,總是想去勤王府問候一下,卻也沒什麼好理由,勤王一直沒有公開她受傷的消息,想必也是爲她省卻麻煩,提起這個,只是覺得勤王妃應該是個不錯的人,你以後若有機會可以跟她結交一下,對你應該是有利無弊的,聽說太子對她也非常照顧呢。”
“哦,好的,我知道了。”陸世芸點頭,雖然感覺陸世勳應該還有深意,卻也不再多問。
陸世勳看着她笑了笑也不繼續說這個話題了,話風一轉,竟然又說了一件陸世芸並不感興趣的事情:“南詔傳來的消息,聽說皇上和四皇弟、八皇弟現下矛盾很大呢。”
“還是爲了皇位的事麼?以前傳言說先皇是想傳位給四皇兄的,但被大皇兄毀了遺詔,遵循以往的慣例,皇位向來是立謫立長,皇后謫出的二皇兄已經不在,所以皇位才歸了大皇兄,難道是真的嗎?”南詔的皇位之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連北恆、西歧這些國家都知道,身邊有依娜這樣多話丫頭的陸世芸自然也是知道不少的。
陸世勳笑道:“誰知道呢?大皇兄不是皇后所出,二皇兄作爲太子死因也有些蹊蹺,皇儲沒能再立,先皇就病重不治,當日只有老大、老五、老六在宮裡,有沒有遺詔誰也沒有證據了,只不過大皇兄在朝中威信未穩,現下老四、老八連同其他兄弟一起發難,鹿死誰手還真是難猜呢!”
“三哥你還笑得出來,是不是故意躲在北恆,等他們兩敗俱傷了再回去呢?”陸世芸定定地看着他問道。
陸世勳側過頭,仍是雙眼含笑地看着陸世芸道:“難道芸兒希望三哥也回去當炮灰麼?”
“當然不是,三哥能避就避,能上的時候也要當仁不讓纔好。”陸世芸意有所指地道。
陸世勳握了一下陸世芸的手道:“三哥知道無論做什麼,芸兒定然都會支持我的。”
“可惜小妹勢單力薄,也幫不上什麼忙。”陸世芸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