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唐的男子向林菲箬瞧了一眼,道:“徐兄,船艙裡太悶,我想出來透透氣。”
姓徐的男子遁着他的目光向林菲箬瞧了一眼,見她頭戴荷葉,赤足划動着清澈的水面,恍然大悟,在姓唐的男子耳邊底聲道:“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唐兄好眼力啊,這位姑娘真是十分有趣,要不要我派人向她說一聲去。”
姓唐的男子一笑搖頭,斜眼瞧着林菲箬,緩緩吟道:“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如銀。滿街珠翠遊村女,沸地笙歌塞社神;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姓徐的男子拍手笑道:“好詩,好詩,以唐兄這般才情來看,今屆科考,唐兄有幾分把握?”
姓唐的男子哈哈一笑,輕輕揮動手的中摺扇,笑道:“今科解元舍我唐寅,更有何人!”
朱佑樘和林菲箬二人聞言大吃一驚,朱佑樘呸了一聲,他向林菲箬看了一眼,不屑道:“這人好大的口氣啊,他以爲他是誰,哈哈,笑死人了,以爲解元真這麼好考,說考上就考上了,主考官又不是他老子。”
林菲箬同樣嚇了一跳,剛剛放進嘴裡的一枚蓮子險些噴了出來,唐寅,唐寅不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唐伯虎麼,前不久,在穿越前,她還看過唐伯虎點秋香這部電視呢,沒想到,她會在這裡巧遇到這個千古風流人物,倒是出乎意料,不禁向唐寅多看了一眼。
姓徐的男子瞧在眼裡,向唐寅一笑,道:“唐兄,真是好手段呢,那女子正看你呢。”
唐寅一笑,眼中透出自信的笑意,斜眼向林菲箬瞧去。
林菲箬看她一眼,心裡暗笑,歷史記載唐寅生性風流,看來不假,看他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剛見過我一面,現在就向我拋起媚眼來了,呵呵,這個唐寅,論長相,倒算得上帥氣,可惜本小姐對風流浪子一向不感興趣。
林菲箬打了個哈欠,興味索然,提起長裙,起身赤足向船艙走去,瞥眼見到唐寅滿面都是失望的神情,心中一陣得意,對付這樣的風流浪子,就是要不理不採,打擊一下他們的自信心。
朱佑樘見她起身離開,道:“怎麼,不玩嗎?”
林菲箬一笑,道:“玩夠了,你自己玩吧,我不玩了。”她走進艙中,剖開剛採的蓮子,慢慢吃了起來。
過了一陣,忽聽一陣猛烈的撞擊聲,隨即船艙外面一陣喧譁吵鬧,有人驚呼,道:“來人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朱佑樘奔進艙來,林菲箬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道:“怎麼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朱佑樘道:“剛纔那隻桅船不知怎麼的,忽然撞上水裡的一塊焦石,船身一震,正好那個姓唐立在船沿邊,一不小心便跌進水裡去了,好不容易救了起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什麼?”林菲箬一驚,放下手中的蓮子,她和朱佑樘匆匆出艙,對面桅船上,人們已經亂成一團,圍着平躺在船艙上的唐寅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