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中的紫宸殿高臺上,內侍們一人打傘一人舉着牛角宮燈將整個紫宸殿外的高臺照亮照透。
侍從爲着蕭然所下的命令左右爲難之時,換來的只是一頓臭罵,衆人站在這暴雨之下淋着雨,心裡猜測着蕭然到底何意之時,由着蕭然下了命令的侍從在過去半柱香的時間後退回,身後領着的是四隻由人牽引着,卻已經開始發怒發狂的四隻獵狗。
體型龐大的四隻獵狗,每一隻都由一個壯漢牽住着,渾身溼透的獵狗,每一隻都是口水橫流,暴起着雙眼,最爲醒目的就是底下的那一處,在那兒挺直的叫囂……
“你們蘇家的子女一向放蕩,從前你親姐蘇挽月在自家的後花園當着衆人的面與一隻看家護院的狼狗郎情妾意,在這京中可是傳爲佳話的一個段子,可惜啊,本王長這麼大還還從未真正見識過這樣的事情,怕是在場的衆位大臣也無緣一見。
難得今兒個天這樣的好,本王爲你們姐弟一人準備了這麼幾個玩意兒,你們的嘴那麼硬,就是不知道,過一會,你們還會不會那樣的嘴硬,本王可是期待的很!”
撥動着指尖的玉石指環,蕭然玩味的看着那幾只被餵飽了春(藥)的大獵狗,邪性的笑意看的在場的一衆人倒吸冷氣,與此同時,更是爲跪在前方的蘇婉容姐弟捏了一把冷汗。
這個蕭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瘋子,不僅是瘋子而且還毫無血性,碰上這樣的一個人,真是他們這些人最倒黴的一樁事。
爲眼下的這一幕,大臣們都已經在心裡打起了主意,除了有盼着有人會出來撥亂反正外,更有的是決定過了這一陣風浪,直接辭官歸隱。跟着這樣的君王,往後,只會有苦,絕對不會有甜,光看今日蘇婉容就知道,大梁若真落入這樣的人手裡,氣數已盡怕是不遠!
在場的大臣已經是見慣了風浪,屬於是心硬的人,可這心在硬,看着眼下這幾隻快撲倒在人身上的大獵狗時,還是撇過了臉,低下了頭,再不敢去看,不敢去面對,想着不去看那失去人性的一幕,心上會好過一些。
“把他倆身上的衣裳給本王扒了,好好的讓他們他們享受享受,也讓在場的大人們好好的開開眼。看看這人與獸之間,是怎麼樣歡好的。”在大臣們紛紛低下眉眼之時,蕭然卻是來了興致,樂在其中的坐正了身子,命令底下人將掙扎的蘇婉容與蘇梓喬直接按住,扯去身上的衣衫。
“王爺……一夜夫妻百日恩,蘇婉容到底做過康王妃,再怎麼樣,曾經也是皇家的兒媳,皇家的臉面,王爺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就放過了他們吧,要是真的心中氣不過,不妨賜杯毒酒,哪怕讓她死的痛苦些,人與狗……這樣的事情……不免太狠了些……”
看着眼前這些長着大嘴留着口水,眼睛暴起吐出的獵狗,滿身傷痕毫無氣力的蘇婉容與蘇梓喬在看到蕭然將要施壓在自己身上的酷刑時,變了臉色更是在這一刻拼勁着滿身力氣想要掙脫這些人的鉗制。
大臣裡頭到底有人看不過眼站了出來,希望蕭然住手,這麼對付一個弱女子與一個未弱冠的少年,於心何忍?
蕭然是畜生,可他們不是,站在這兒的都是常人,都有良知與底線,在一個人站出來後,後頭緊跟着兩個人一併向前齊心的開口,爲蘇婉容姐弟求情,請蕭然網開一面的放過她們一馬。
“爲大梁江山計,還請王爺收回剛纔的成命,蘇婉容曾經是皇室玉牒之上親書的康王妃,就是與您和離了,那也是要體面要臉面的,不說旁的,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真的有損王爺顏面,臣等惶恐,實在無法看下去,若王爺一意孤行,那就請王爺肯準臣等離開……”
“請王爺收回成命!”
“求王爺收回成命!”
一下子,在場的衆位大臣齊聲向蕭然求情,響亮的聲音在這紫宸殿外迴盪,原本興致盎然無比期待着下一幕的蕭然,因爲這些人齊聲說出的話,臉色下落,變得不在好看。
冷意似如冰凌般凝結與眼中,嘴角勾笑,輕嗤出聲“這會你們倒是衆志成城齊心協力的緊,爲着這麼兩個爛泥似的人,一個個的膽子大的很,敢這樣駁本王的面子,怎麼着,是不是看着本王眼下這位置不曾坐穩,你們就想着要來造本王的反不成!”
失去了興致的蕭然深吸了一口長氣,轉着手上指環目光從站出的人上落下,一個一個透過着漫天的雨幕細細的打量着看不清怨憎的臉孔,心裡打定主意,這些人,在他位置坐穩後,一個不留!
這些人都是想看自己死的,想要忤逆他的,那都是叛臣,都是逆犯!
“臣等不敢!”面對這樣一個活着的冷麪羅剎,在場的官員就着蕭然說出的話,只覺得身上好似被涼風吹過一般,身子一凜,回話的同時,將頭再一次的低下。
“不敢嗎?你們是真的不敢,還是不敢?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倒是十分的俠肝義膽,你們心裡是不是對我蕭然很不福氣,是不是認爲我壓根不配坐在此處,是不是想現在就看着我死在你們的面前!”
“臣不敢……”
蕭然震怒的拍案而起,手邊的那隻青瓷杯盞直接碎裂在地,守護在蕭然身旁的護衛拔出了長刀,一聽刀劍出鞘之聲,在場的臣公們齊齊跪下,向着蕭然請罪着。
因爲有人出聲制止,侍從們的剝光蘇婉容與蘇梓喬衣衫的手已然停下,侍從們看着護衛拔刀的動作出現了晃神,就在那一刻,得以喘息的蘇婉容瞧準了時機一個箭步上前,衝向了那幾個拉着狗繩的壯漢,使足力氣向那幾個壯漢撞去,那幾個壯漢措手不及,手上牽着的狗繩在一瞬間鬆脫,那幾個早已經瘋狂的大狗瞪着似如銅鈴般的眼朝着蕭然的方向迅速的奔去,飛撲的一下子撕咬住了蕭然……
蕭然身邊的護衛一見情況不對後,趕忙的飛撲上前,爲蕭然護駕,可這四隻瘋狗在旁人還會反應過來時,便咬住了蕭然,蕭然越是掙扎,這些狗咬的就越發兇狠,大有將其撕碎的當宵夜的心在裡頭!
這些狗被餵了太多的春(藥)現下瘋狂的很,發泄不出的動力,換成了瘋也似得啃咬,一下間,這紫宸殿前亂做了一團,天棚坍塌,將衝上前保護蕭然安危的衆人都裹在了裡頭。
這樣混亂的場面,讓在場的人早忘了去管蘇婉容與蘇梓喬如何處置,人羣裡,最先開口爲蘇婉容和蘇梓喬說話的那位大人,趁亂上前拉住了蘇婉容與蘇梓喬在一衆人都不曾在意時,不斷後退,飛奔似得逃離了紫宸殿,三個身影奔忙的消失在這茫茫雨夜之中……
四條瘋了的狗足夠這一羣人受的,因爲被困在早盲了視線的天棚裡頭,所有的用勁都是徒勞。
這些狗本就是獵狗要比一般家養用來看家護院的來的兇悍,加上餵了那些藥,現如今就跟瘋狗一般無二,三五個人上前,赤手空拳的根本不是對手,那幾只狗咬住了蕭然的手肘與肩胛,哪兒能下口就下口,尤其是在見着了血腥後,這些狗越發瘋狂的張嘴開始撕咬着撲上前來的人。
被裹在天棚裡頭無法動彈的人羣,掙扎滾動了許久,終於,外頭的人掀開了遮雨的天棚,將裡頭的衆人救出,而四隻瘋狗卻是前前後後不斷的死死咬住蕭然不肯鬆嘴,掀開了天棚後,不知是誰眼疾手快掏出一把匕首,割斷了其中一隻咬住蕭然肩胛骨瘋狗的脖頸,狗頭與狗身分離,溫熱的鮮血浸溼了蕭然的衣衫,腥臭的血腥味讓蕭然厭惡的皺眉時,餘下那三隻瘋了的狗一下安靜下來。
護衛們眼明手快,手起刀落斬斷了另外三隻瘋狗的狗頭,在人羣漸漸安靜之後,被四隻狗撕咬的滿身傷痕的蕭然站起身子一腳踢斷了牽狗之人的肋骨,嘶啞咧嘴的大罵道“沒用的東西,連個畜生都牽不住,還要連累本王,你們都是死人,不過幾只畜生,你們一個個的折騰到現在,廢物,統統都是廢物,那個賤女人呢,給我把那個賤女人拉出去五馬分屍!”
氣急敗壞的蕭然吃痛的指着跪在自己身旁的那些護衛大罵着,罵完,顧不得眼下身上數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開口便要殺了蘇婉容,可四處張望時,蘇婉容早了沒了影!
“人呢……那個賤人呢……”沒了天棚遮去漫天雨幕,蕭然眯着眼環顧於四周,根本沒見到蘇婉容。
餘下的人到了這一刻才恍然的醒過神,發現蘇婉容與蘇梓喬真的不見了,蕭然咬牙切齒的拉過手邊最近的人,將其踹倒在地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廢物,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把這個皇宮給我翻遍,你們也要把那個賤人連同他那畜生的親弟弟給本王找出來,本王要把他們扒皮抽筋,一片片的生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