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可當真!”
不知過了多久,紫宸殿上方的寶座內,皇帝陰沉的聲音傳入殿內衆人的耳中,向其問話着。
“當不當真,皇上你只管把王府裡那些個多多少少的妃妾直接拉回來問一下就是了,那些個人都是他從各種地方撈出來的,最會那些本事,他那康王府後院,說是後院,其實就是他自己與那些大臣的淫樂窩,多少人在裡頭放肆,就是說它是酒池肉林都不爲過!”
再不想好的蘇婉容只把話往死裡頭說的向着皇帝一字一句道,蕭然把女人一向當抹布來用,今兒個她便讓蕭然知道知道,抹布也是有噁心人的時候,他要把蕭然從爭奪皇位的這條路上越發越遠,讓他這輩子都望而不得。
皇帝驚訝於他所聽到的那些話,他知道蕭然愛收集女人,在收集女人這一項上頭,z在他看來其實並無什麼大礙,自己的兒子愛財愛女人都可,擔有一項不能愛不能貪,那便是權,一旦沾染上權,私下結交大臣,那便是不忠,君臣父子,先君臣而後父子,他手裡的這些兒子,無論如何,都該忠於自己,而非背叛,非斂權。
“去命人把康親王府內所有的妃妾都給朕帶回來,命掖庭的人連夜審問,一旦問到消息你們當下就給我朕去那些大臣家中抓人抄家,帶着朕的金牌去,誰敢抗旨又或者通風報信,直接斬殺,不得留情!”
爲着蕭然這三番四次不該有的動作,皇帝已經氣到了極致在無法包容,眼下,心裡有了打算將蕭然連根拔除,廢了他的稱號直接圈禁,他在逼蕭然也是在逼自己下決心,從小到大的心血這樣付諸東流,皇帝有皇帝的不甘也有他的不捨。
在從前,蕭然與蕭衍這兩個兒子之間,心裡頭的一杆秤所偏的一直都在蕭然這兒,可經過這一番有一番的試驗比較與事故,皇帝覺得心寒,心寒之時,亦覺得自己可悲!
袁衛取了皇帝手中的金牌交給了禁軍統領,將皇帝所下的旨意盡數傳達,禁軍統領拿着皇上所賜下的金牌帶着人直衝康親王府,禁軍們氣勢洶洶的闖入府中將後院裡的妃妾丫鬟盡數帶走塞進了一輛一輛由專人看守的馬車中直奔掖庭。
掖庭內流水一樣的刑具擺放在這些養在深閨專供人玩樂的女人面前,一下子嚇傻了這些從沒見過這樣陣仗的女人。
這些女人有皇帝賞下有蕭然從各種地方拉來的,有寵愛有失寵的,蕭然在房中之事上一向玩的深,裡頭的有些東西她們也曾藏過滋味,可這些釘板烙鐵,讓衆多人慌了神色,站不住陣腳……
蕭然被勒令跪在紫宸殿外,整個雙膝已經跪到發麻,蘇婉容與蘇梓喬跪在紫宸殿內看着殿上擰着眉頭的皇帝,就等着皇帝的裁決,等着看蕭然的下場,面上帶着悻悻然的笑意。
康親王府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禁軍將人帶走之後,便直接封了王府的大門誰都不進出,外頭更有弓箭手四處維持警戒,一旦有人在裡頭放消息又或者做旁的,便是一箭直接射殺,沒有一點情面可講,整個京城的上頭似乎烏雲蓋頂籠罩着一層陰鬱之色。
直至天明,紅日將籠罩於夜空之下的黑幕拉開時,掖庭內傳來了消息,那些被抓進掖庭內的妃妾丫鬟們通通招認,自己爲蕭然陪酒取悅朝中大臣之事,能知道名字的,都報出了名字職位,不知道的,便是描述長相,凡知道里頭細節的,大抵都能說出個一二。
禁軍帶着名字又或是按着長相親自去其府上抓人,一時之間京城內外鬧得沸沸揚揚人人自危,到了這個時候,消息就是想掩也掩不住,那些個但凡有和蕭然來往過的官員們現下人人自危,生怕禁軍下一個就會找到自己的門上將自己帶走。
一整夜,皇帝手中的禁軍一下抓了大大小小近二十八位朝中官員,這些官員都是與蕭然有過直接往來在蕭然府中尋歡作樂過的大臣,上至一品下至九品,都有人涉獵其中,這些人被移交大理寺收押等待皇帝進一步指示。
一整夜不曾歇息過的皇帝看着手中那一份一份的名單供詞,看着禁軍在那些官員家中抄出的保命證據,皇帝頹的沒了力氣,像是一個無力迴天的老者,看着自己精心培育之下的莊稼卻毀之一炬的場景,心下一片荒蕪。
曾經他最引以爲傲的兒子,竟然活生生的給他自己打了這麼響亮的一個巴掌,一記又是一記,當真疼得他膽怵。
“你現在就帶着你的親弟弟回去,從今以後都不許在出現在京中,別再讓朕看見你,朕這次擾你一命,以後的事情,看你自己的造化。”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沒在願意再看地上跪得臉色發白直至現下毫無血色的蘇婉容與蘇梓喬向她說話道。
這是饒了蘇婉容放她自由,當蘇梓喬聽到皇帝威嚴之下的聲音後,臉上滿是喜色,沒等蘇婉容說話,蘇梓喬便已經拖着無力痠軟的膝蓋顫顫巍巍的站起扶起了身旁的蘇婉容,向着皇帝一齊謝恩。
蘇婉容的心裡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份釋懷與歡喜,她沒看到蕭然的下場,她就是被放逐也不覺得開心,她要看到蕭然萬劫不復,像一灘爛泥一樣她才甘心。
蘇梓喬拖着她的身子一步一個踉蹌的離開了紫宸殿,走出殿門時,大殿外的高臺上,蕭然依舊垂頭跪着,受了一整夜夜風露水的他整個人眼圈發黑眼內血絲腥紅一片,看着極爲疲累與頹然。
在見到袁衛親自帶出的蘇婉容姐弟時,眼內的憤恨讓他眯成一條線直接死盯着蘇婉容,蘇婉容自殿內出來後,視線便從未離開過跪在地上的蕭然,眼下,若蕭然手裡頭有一把長鞭,自己這一頓打只怕又少不了,可她不怕,到了這麼一無所有的時候,她還怕什麼,還有什麼懼怕的。
“王爺不用這麼瞪着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看見你現在跪在這裡的模樣,我很是欣慰,可惜了我看不到你最後的下場,若是可以,我倒是很希望皇上能夠給你治一個鞭刑來嚐嚐,嚐嚐這每日被鞭打體無完膚卻又死不了的滋味。
不過看着你望而不得,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想來,也是開心的,被你壓制了這麼久,欺辱了這麼久,看着你跪在我的面前,我可真是高興的很,我親姐親孃有今日的下場,裡頭少不得你一份的功勞,你的仇,我這兒算是報完了,王爺,閻王路上你快些走,我姐在下面等着你呢!”
看着蕭然恨不能把自己生吞活剝一樣的神色,蘇婉容不以爲意的勾脣一笑,對着蕭然用着最刻薄的言語奚落着,御前的蕭然不得輕舉妄動,眼下,只能忍着,摩挲着指尖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凸起壓制着即將爆發而出的怒氣。
他深夜被傳進宮跪在門外,蘇婉容不見蹤影,他就知道,這個自己拿她當玩意兒一樣對待的女人反過頭來似瘋狗一樣的咬住了自己。後果無法計較,可皇帝跟前卻又是被擡下了一階,得不償失!
“蘇婉容,你自己**無恥在先,在閨中便未婚有孕,我看不上你無可厚非,其辱了你又能夠如何,你且等着……”
“我等着王爺的來日,這些話王爺不用與我說,我也知道,只要王爺你不死,你就不會放過我,你是皇帝的親子想要盼着你死多難,可我不怕啊,我已經不怕死了,自然是想着法子的把你往死路上拉,那些個被王爺拉近後院裡頭欺辱過我,淫歡過府中那些女人的大小官員想來已經在大理寺裡不停的喊冤了,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進去和他們相聚,想來,我還是極爲期待的!”
“你這個賤人,我……”
蘇婉容的一番話,讓蕭然像是當面被劈了一刀般直接炸裂了腦袋,氣的咬牙切齒的他,硬生生的將這一口氣吞下,因爲袁衛還在,因爲在宮中,他手上已經摺了這麼多人,再無的放矢,那便是大罪。
蘇婉容看着蕭然此番有氣沒處撒的模樣,心裡頭當真快活,快活的揚起眉眼仰天大笑,直笑了好一會後,才冷哼着與蕭然道“王爺那些狡辯之詞,還是留着去和你的父皇說吧,我這兒是懶得聽了,至於你的父皇那兒肯不肯聽一聽你那虛頭巴腦的說辭,那就是另當別論。
反正王爺是要從頭開始的,那就一切清零,從新開始吧,就盼着王爺您以後能夠好好經營,皇上也有這份耐心等你改頭換面,你的四哥能夠等你與他一較高下,要是不然,怕是沒人能再等你了,至於王爺你,就等着,這輩子有命活到壽終正寢吧。”
爭奪皇位不成功便成仁,蕭衍一旦登上大位成了皇帝,還能放過蕭然,蕭然註定敗了,先沒了銀子,後沒了人,皇帝的愛重與他已經是昨日,失了天時人和地利,他離死期不遠了。
“蘇婉容,你給我等着!”
“蕭然,我一直都在等着,等着看你什麼時候死,用什麼方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