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在這兒?”
邵氏的胸口現下激烈的上下起伏着,望着那一個個堆砌的高高的箱子,瞪大着眼睛,用着驚詫顫抖的聲音咬緊牙關開口着。
而與邵氏一樣震驚的還有蘇挽月與蘇婉容這對姐妹花,在見到那些嫁妝之後,徹底與邵氏成了一樣灰乾的臉色,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夫人說笑了,這些東西不是夫人四更天的時候,就找人送了來了,直搬到剛剛袁公公來時,才搬完了,奴婢事忙,還沒來得及清點,又聽說夫人不甚在火場中被燙傷,正想着要不要尋了人送些東西與夫人去,沒成想夫人就來了。”
喜翠姑姑對於邵氏現下這張吃癟一樣的臉,只作不見,滿嘴熱絡的招呼着袁衛的同時,就這麼抽了空回了邵氏這麼一句,只讓邵氏打落牙齒和血吞。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在邵氏把東西全部歸攏收拾了送去郊外莊子上以爲萬無一失之時,洛淸之早就帶了人把莊子上的人綁了起來,隨後把所有的嫁妝連夜搬到了睿親王府上,讓他們來個無計可施。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憐邵氏機關算盡,還差點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最後,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她視若救命稻草一樣的東西,就這麼名正言順的落入了蘇卿語的手裡,連明搶都不行,當真是讓人暢快!
“既然侯爺夫人把東西全部都送到了,那奴才這兒也就不多留了,皇上那兒還有許多事等着奴才,奴才就告辭了!”
看着邵氏氣到漲成豬肝色的臉與喜翠姑姑現下得意的笑,站於一旁沉默着的袁衛心知肚明的淡淡一笑,故作躬身着打算離開,可話語裡也已經說的清楚,這些嫁妝,邵氏是拿不走了。
“賤人,又是你,你三番五次的和我過不去偏幫那個傻子,這些東西,又是你和榮國公府的人串通好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漫天的大火,差點都沒把自己給燒死了,難道這又不是邵夫人你做下的好事,嫁妝是我們榮國公府的嫁妝,就是給,也只能給帶着榮國公府血脈的人,你一個妾侍扶正的夫人,算什麼,你身後的兩個女兒又算什麼,同人不同命,想要嫁妝,自己找你孃家人倒騰去,想霸佔榮國公府的,你也配!”
在袁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頃刻之間,邵氏再顧不得許多的對着喜翠姑姑指着鼻子破口大罵,喜翠姑姑冷哼一聲,絲毫不給其臉的大聲回嗆,氣的邵氏恨不得撲上來一把按住了喜翠姑姑,把喜翠姑姑按在地上打。
邵氏撲騰上來想要打人的當下,自角門後頭觀望了許久大戲的蘇卿語端着腳邊燒的正旺的碳盆,就這麼一下衝了出來,手裡的燒紅着的火炭精準無誤的對着邵氏與蘇挽月和蘇婉容這麼撲了過去。
蘇挽月眼尖,早早的躲過了,嚇得向後連退了三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那一記痛的直皺眉,蘇婉容由邵氏護着,那些火炭不過在其衣角上滾了那麼幾個窟窿,可到底也是嚇得花容失色,邵氏最爲狼狽,身上本就有傷的她,被那幾塊火炭直接燙到了皮肉,現下,只捂住了被破皮的地方,咬着牙吸着氣,無比的痛苦!
“你們都是賤人,再敢欺負我姑姑,小心我弄死你們!”橫眉冷目的蘇卿語把手裡的滾燙的火盆直接扔到了邵氏的臉上,惡狠狠的對着他們怒罵着,雙手叉腰,無比的強勢。
自一路進來忍耐了許久的蘇挽月徹底的惱火了,從地上撐起了身子,看着蘇卿語滿身華服站在自己的面前時,又看着那成堆錯失的嫁妝,氣不打一處來的蘇挽月伸手便衝着蘇卿語的臉抓去,嘴裡頭亦大聲怒罵着“你這個傻子,我先弄死了你!”
兩人扭打在一起伸手抓撓摳的就這麼廝打着,蘇卿語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看着像是毫無章法的亂抓亂撓,可打的卻都是蘇挽月的痛處。
一招精準無誤的擊打在蘇挽月的神庭穴後,蘇挽月瞬間整個人便變的昏昏沉沉手腳無力,一下子就只能任由着蘇卿語宰割,蘇卿語一點都不曾手軟,只掐的蘇挽月渾身青紫,髮髻散亂的,猶如瘋婦。
一處鬧劇,讓西側角的偏門這兒,護院小廝圍了這一大堆,氣短的邵氏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就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傻子壓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