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想着,楚辭眼中那明亮的程度就越來越濃,彷彿無數座金山銀山,已經在擺在她面前了一般。
她在這裡不停地做着美夢,並沒有注意到兩道逼人的劍光,正朝着她傻笑的臉上投射過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看來笑得很開心麼。
眸光一凜,他用眼角睨了那些女人一眼之後,提步走到楚辭面前。
“容聿,你來的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處在興奮中的楚辭,根本沒注意到容聿那難看的臉色,走上前,拉住容聿的手,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到沒有,這幾位姑娘不錯吧?”
她挑眉,洋洋得意地對着容聿“炫耀”着,在他淡漠的眸子中,嘻嘻地笑了兩聲,踮起腳尖,掩嘴湊到他耳邊,道:“專門挑來送給你的。”
她用曖昧的眼神,對他神秘地眨了眨眼,跟着,用手肘頂了頂他,道:“趕緊的,看上哪個,上去挑一下。”
容聿眼中的陰戾之氣,更加強烈了,尤其是看着她笑得殷勤的模樣,是有多積極要把他推給眼前這些女人。
該死的!
容聿的心裡,十分惱火,看着楚辭那嬉皮笑臉的樣子,終於,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
“愛妃這麼爲本王着想,讓本王甚是感動。”
他黑着臉,話語間,都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可一心打着“珍惜生命,遠離渣男”的算盤的楚辭,根本就無暇注意到這些,聽容聿說自己感動,她就更是樂開了花,總自作多情地以爲那一筆鉅額的遣散費也即將收入囊中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我們夫妻一場,誰跟誰啊,是不是?”
她一臉好爽地搭着容聿的肩膀,儘管比容聿矮了一大個個頭,她還是不自量力地跟他“勾肩搭背”着。
容聿的目光,一點點地加深,陰騭的黑眸深深眯起,用眼尾,掃了搭在他右肩上的手一眼,眼神漸漸冰涼。
楚辭見他沒動靜,再一次催促道:“別愣着啊,快選啊,實在選不出來,就全要了,選擇困難症對於你這種有錢有顏的人來說,不存在。”
她用手肘頂了頂他,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她越是積極“推銷”,容聿心中燃燒着的那團火就越濃。
壓着心底呼之欲出的怒火,他回眸看向楚辭得意的臉,勾脣冷笑,道:“愛妃怎麼突然間這麼爲本王着想?”
“呃……”
聽容聿這麼問,楚辭的臉上,掠過一抹心虛,眼神閃爍着避開了容聿犀利的目光,道:“王爺,我想過了,我身爲你的妻子,雖然沒做什麼給你添麻煩的事,但是也沒爲你做過什麼,俗話說得好,齊家治國平天下,首先當然得把家給齊了,所以,王爺趁年輕,趕緊生個兒子出來繼承香火啊,是不是?”
突然間,楚辭覺得自己真的太偉大了,連這種種族延續的事都爲渣男想好了。
可是……她怎麼發現,渣男的情緒,貌似不太好。
嗯……周圍的氣氛貌似也不太好了,涼颼颼的。
她抿着脣,小心翼翼地將視線移向容聿的臉,緊跟着,笑容立即收住了。
不好,情況不妙,渣男貌似要發火了。
楚辭的大腦裡,靈光一閃,首先閃過的便是這個想法,只是讓她納悶的是,這麼天大的的好事擺在他面前,他怎麼還就生氣了?
他不是最喜歡身材好,技術好的女人嗎?她可全是按照他的標準去找的呀。
想不通,想不通。
就在楚辭滿腦子納悶的時候,搭在容聿肩膀上的那隻手,突然間被容聿從肩膀上反手給拽了下來,疼得她差點爆粗。
正要開口,見容聿陰騭的目光,凌厲地掃過面前那一衆環肥燕瘦的女人,冰冷的氣息,在他的嘴邊環繞,“滾。”
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卻偏偏讓人聽出了從嘴裡蔓延出來的殺意。
衆人皆是渾身一顫,雖然有些不捨離開這絕色的俊美王爺,可王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將他絕美的容顏也襯出了一股肅殺的味道,嚇得她們連頭都不敢擡,手忙腳亂地逃出了聆雨軒。
見狀,楚辭急了,也不管容聿爲什麼會突然間發飆,趕忙繞過他,想要追出去。
“喂,別走啊,你們別走啊,話還沒有說完呢,喂,喂……”
楚辭正要衝出聆雨軒去把那些個好不容易讓銀杏挑選過來的美人們給拉回來,突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跨出去的腳步硬生生地給拽了回來。
“放手,別拉我,我要去把她們叫回來,哎呀,你煩不煩……”
楚辭惱火地轉過身來,正要大罵抓着她的人,轉眼的剎那,便撞上了容聿那雙冷到蝕骨的冰眸,硬是逼得她將到了嘴邊的話給逼了回去。
“你……你幹嘛這副樣子……”
莫名的,楚辭的心,被容聿這雙凌厲的眼看得發慌,眼神閃爍了幾下,便悄悄地避開了。
手腕,被容聿拽得生疼。
該死,也不知道這渣男發什麼瘋,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陰雲密佈,這臉變得比女人還快。
痛,痛,痛~
她痛得擰起了眉頭,不停地掙扎着想要從他的掌心中將自己纖細的手腕給抽出來,奈何他的力道太大,她掙扎了一會兒,幾乎沒有一點作用。
“來人!”
至冷的兩個字,從容聿猶如冰窖的喉間吐出,顯得過於擲地有聲。
門外的侍衛,很快便小跑了進來,“王爺。”
“王妃楚辭隨意帶人進入王府,犯了容王府的家規,把她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容聿冷着臉,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吐出這麼一段話,讓楚辭的眼底,瞬間滑過難掩的不可思議之色。
“容聿,你發什麼瘋,帶幾個人進來怎麼了,又沒讓你少快肉,你丫抽什麼瘋啊。”
楚辭瞬間氣炸了,自己的一片好心,全被渣男當成驢肝肺給燉了。
她怒瞪着容聿,恨不得上去踹他幾腳解氣,奈何被侍衛兩頭架着,根本就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