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着急,現在容聿的死訊已經傳出來,他們遲早要有所動作。”
“是,相爺。”
“你先退下,是時候準備我們的大計劃了。”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那人退下之後,司雲博對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大廳,冷笑道:“都聽到了吧,你的寶貝容聿已經死了。”
穆沄曦知道司雲博是在跟自己說,也不做隱藏,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地提步走進廳內。
“現在,容聿沒了,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聽從本相的安排,只要你做的好,本相就不會虧待你。”
“是。”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還有些咬牙切齒的痛恨,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等她重新回到後院出現在楚辭面前的時候,眼中的殺氣,已經毫不掩飾地顯露了出來。
“聿死了,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不是爲了保護你這個賤女人,他就不用着急離京,也根本不會被人下毒!”
穆沄曦的情緒,幾乎是崩潰了,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意識到錯誤到底是出在誰身上。
楚辭也被她帶來的消息給弄得心,徹底被撕裂了。
哪怕早在半月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終究,在心裡的某個角落,還自自欺人地希望有奇蹟發生,即使,那個奇蹟很渺茫。
面對穆沄曦的指責,她沒有半個字反駁。
是,她說的對,如果不是爲了將危險從她身邊引開,容聿還會繼續待在京城,對方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給他下毒了。
是她間接害死他的。
藏在眼眶中的淚水,悄然滑落,她的情緒,沒有穆沄曦這麼激動,可那顆心,卻不停地顫抖着。
“容聿走了,我失去他了……”
她低低地呢喃着這句話,一直以來,她將生老病死都看得很開,可當真的遇上的時候,心底那種凝聚在一塊的痛,讓她終究無法忍受。
手,悄悄地撫上她已經隆起地有些明顯的小腹,淚水,不斷地往下掉。
孩子,你的父王走了,他離開我們了……
穆沄曦的情緒始終激動着,就像是瘋了一般,咬牙切齒地對着楚辭吼着,“我要你楚家給我的聿陪葬!”
她的話,楚辭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只是苦澀地笑了一聲,眼眶再一次溼潤了。
到最後關頭,她還是無法記起跟他之間的一切。
兩天後,楚辭就被人給帶出了丞相府,楚辭不知道他們要帶她去哪裡,她也沒興趣知道。
她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去殼,任由他們擺佈。
容聿的死訊,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滄源以及周邊各國,舉國沸騰。
名震天下的容親王,就這樣死了?
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尤其是滄源的百姓,更是難以接受這一點。
容親王的存在就像是他們滄源牢不可摧的守護神,守護着這滄源的百姓幾百年不受任何外敵侵犯,如今他身故,就意味着,他們滄源的城牆倒了。
儘管大家對容親王的死都不能接受,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
容聿死後,楚荀下令,將容聿以皇家之禮大葬,並葬於皇陵之中,成爲滄源史上有史以來第一位異姓親王。
儘管,這有些於理不合,但是按照容聿的功績,再加上這滄源的江山本就有容家的份,對於將容聿葬入皇陵之事,羣臣都沒有異議。
翨滕——
“相爺,容聿入葬了,連陵墓都封了,看來是真的死了。”
司雲博終究還是沒有輕易相信容聿死了,及時他安排在容家軍裡的人親眼見他中毒嚥氣。
最終,還是等到他入葬了之後,他才徹底放心下來。
畢竟,容聿不是普通人,只有他真正死了,他纔敢進行下一步動作。
“很好,傳令下去,推進計劃進行。”
“是,相爺。”
而另一邊,楚辭被司雲博派出去的人帶着往某個方向走了一路,押解她的人,都沒有鬆開戒備,像是防着有人將她劫走。
“王爺,您看,翌陽公主在那邊。”
另一邊的山頭之上,兩匹馬並肩而立,站在高處,往地下看,馬上那淺色藍衣的男子,目光平靜,看着被司雲博的說下押解着的楚辭,下一秒,擰起了眉。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動手。”
“是。”
楚辭一路被押着趕路,沒有片刻停歇,已經又累又困,好幾次都堅持不下去了,奈何這些人根本連讓她休息都不給。
突然間,她右手邊的山上,傳來巨石滾落的聲音,聲音,重得猶如飛機起降時的聲響。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投了過去,見四周突然間衝出一匹身手敏捷的黑衣人,跟那一批押解她的人交起手來。
楚辭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也分不清是敵是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些人跟司雲博不是一路。
就在她坐在一邊得到暫時喘息的機會而鬆口氣的時候,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手腕已經被他拉起,“走。”
“你……”
楚辭一怔,隨後便看清了來人的相貌,驚道:“燐淵!”
“先走。”
燐淵也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便帶着她,逃離了現場。
負責押解楚辭的人武功不低,當然,燐淵帶過來的人自然也是不容小覷。
再加上,楚辭是被燐淵帶走的,就算那些人有本事突出重圍,也無法追上燐淵的腳步的。
很快,燐淵便將楚辭帶離了安全地帶,將勞頓週日的楚辭給安頓了下來。
“燐淵,謝謝你。”
看到燐淵的那一剎那,楚辭就知道自己安全了,她腹中的小孩也安全了。
可想要絕對的安全,還是得等到除掉司雲博再說。
“謝什麼,是我來遲了纔是。”
燐淵走到楚辭面前,幽深的目光,有些灼熱,也有些小小的心疼。
看着她疲憊的臉頰上泛起的蒼白,心裡不免有幾分不舒服,對司雲博的怒火,也更甚了一些。
楚辭沒注意到他的目光,脫離了危險之後,她的心思,便全回到了容聿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