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容聿重新拎回到他跟前,面對他犀利的目光,楚辭的雙眼,有些不敢直視,老實地垂下了腦袋。
目光卻不老實地打轉着,似乎是在算計着該怎麼跟容聿交代她帶着它的寵物出門“聚衆賭博”的事。
他……應該不知道她帶着貓王去鬥貓了吧?
楚辭的心裡,帶着幾分僥倖,殊不知自己先前的“驚世一戰”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根本容不得她有太多的時間去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容聿已經率先出聲了,“拿來。”
垂着的腦袋下,一隻乾淨修長的手掌,攤在了她的面前,讓她下意識地擡起頭來,跟他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還是那樣得好看,狹長的眼線,總是有意無意地帶着一種無名的吸引力,讓她下意識地嚥氣了口水。
知道自己瞞不過容聿,她只好將閃電老實地交到容聿的手上。
還好,她贏了一些錢回來,憑她的聰明才智跟技能,這些資本,也夠她在這鳥不拉屎的古代風生水起了。
“還有呢?”
容聿接過閃電之後,手,再度攤在了楚辭面前,那雙暗沉的眼神,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還……還有什麼?”
她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本能地護住自己的衣襟,想到自己懷中的那幾百兩銀子,又看着容聿那雙不肯罷休的眼神,她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正往她的胸口開始向上涌。
你大爺的,這渣男可別想打她懷中那些銀票的主意,不然……不然她這老命也要跟她拼了。
容聿似乎懶得跟她廢話,上前便扯開她的衣襟,手,直接伸了過去。
“幹嘛……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調戲良家婦女嗎?”
她一邊緊緊地拽着自己的衣襟,一邊憤怒地瞪着容聿那張從容的臉,“容聿,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喊非禮了。”
她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偏偏,這點力氣,在容聿面前,只是“自取其辱”,根本起不了半點用處。
三兩下,手便被容聿從襟前給扯了下來,“沒關係,你只管喊,本王不記得這汴城的律法裡,有一條是本王不可以碰自己的妻子。”
他這句話,說的漫不經心,卻頓時讓楚辭的臉垮了下來。
且不說這什麼律法不律法的,律法還能管到他?也不想想這律法是誰定的,違法嗎?把法律改改不就合法了?
嗚,她真的好傻好天真,憑渣男不要臉的程度,就算是千夫所指,他也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就在她跟容聿拉扯的當口,她懷中的一沓銀票,被容聿輕易地拿走了。
“那是我的錢,還給我!!”
她驚呼,上前便抓着容聿的手臂,那架勢,似乎只要他不把錢還給她,她就要往他手臂上狠狠咬下去,又或者,當街跟他幹一架,哪怕她很可能一點都打不過他。
面對她的張牙虎爪,容聿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停留在他手臂上的那雙手,將銀票放入懷中之後,輕鬆地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移開。
雖然表面上輕鬆,可天知道這天殺的在她手上下了多大的力氣,回去之後,手臂一定淤青了。
這個不是人的東西,在王府裡打壓她還不夠,出了王府,還欺負她,連她贏回來的錢都要給搶走。
這丫的,上輩子一定是窮死的,不但摳她的月錢,還搶她的賭博錢。
“拿本王的寵物去賭博,贏來的錢,叫你的錢嗎?”
容聿那略帶慵懶的聲音,夾着幾分嘲諷地從她的面前響起,聽得她怔了一怔,瞬間語塞。
牙關,因爲氣憤而咬得咯咯作響。
眼看着容聿絲毫沒有半點要將錢還給她的意思,楚辭心中那憤怒的氣焰,一點點地被澆滅了。
遇上比她更流—氓的人,她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去你大爺的!
楚辭在心裡不禁爆了粗口,擡眼朝容聿那漫不經心的臉,開始沒骨氣地開口道:“可是這幾天都是我在養它,它贏來的錢,當然得歸我。”
垂死掙扎的反駁,卻絲毫沒有引起容聿的半點沉思。
只見他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撫摸着閃電的腦袋,神色慵懶地擡起眼皮,給了楚辭一個淡漠的眼神,“你用的是本王的糧食。”
話音落下,在楚辭一口氣被他堵住胸口的瞬間,他已經轉身,背影淡漠地朝王府的方向走去。
“你大爺的!”
她再一次爆粗,加快了腳步,在容聿身後跟了上去,“我們是夫妻,容王府的那些東西都是夫妻共有財產,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
她出聲反駁,卻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使不上力。
“容王府沒這個規矩。”
容聿停下了腳步,幽深的目光,帶着幾分邪氣,看着楚辭認真反駁的目光,道:“在本王的律法裡,王妃也只是附屬品,歸本王所有。”
“你……”
此時的楚辭,頓時感覺到一口老血往喉嚨口處涌上來,堵得她隨時會因爲抑鬱而身亡。
眼看着容聿在自己的眼前越走越遠,她氣得怒火中燒,大聲撂下話來,“容聿,老孃跟你勢不兩立!”
想用這種辦法把老孃給氣病了?少打這種鬼主意,容渣男,你等着,老孃總有一天一張休書甩你臉上。
越想心裡就越像是被餵了一坨屎的感覺,想吐又吐不出來。
你大爺的,這幾天都白忙活了。
一路上罵罵咧咧地回了王府,一想到自己發家致富的夢想落空了,她對容聿那咬牙切齒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夫人,您看您在屋內都待了好幾天了,今天出來走走,心情也暢快一些。”
“你說的輕巧,想到楚辭那個賤胚,我的心情能暢快得起來嗎?”
雖然自從上次被楚辭訓了一頓之後,寶顏收斂了不小,可心裡對楚辭的怨憤則是更加強烈了。
尤其是想到那次容聿還幫着楚辭那個賤人一起訓她,她心裡就堵着更加難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