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雙深邃的眸瞳,裡面隱藏着的那一絲疲憊和彷徨,讓她心疼到有些窒息。
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對容聿感謝道:“我沒事了,我得趕緊回去找我義父,我要撕爛那朵白蓮花,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改天定當登門拜訪道謝,我先走了,拜拜。”
她對容聿揮了揮手,還是沒有注意到這氣氛的古代。
容聿被她的話,也是弄得一塌糊塗,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越是這樣,他的心裡就越是擔憂。
“小辭,你怎麼了?你……真的不認識我?”
幾乎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氣,他才問出這個剛剛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裡的問題。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他便捕捉到了楚辭眼中那清晰的迷茫之色。
楚辭盯着他看了好久,這張臉,真的陌生的很,可他的眼神卻讓她無比熟悉,那種心疼的感覺,再度襲上她的心頭。
在容聿期盼的眼神中,她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怎麼稱呼?也許,我以前見過你。”
楚辭心想,既然這眼神這麼熟悉,或許曾經真的在哪裡見過。
可她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就見容聿的臉色瞬間變了。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還是被她的話,給震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果真不記得她了。
容聿的心,沉了下來,有些失落,也有些茫然,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是上天對他的考驗還是懲罰?
如果是考驗,他認了,如果是懲罰,爲什麼不換一種,只要能讓楚辭回到他身邊,他真的可以接受任何懲罰,心甘情願。
楚辭見他這副難過的模樣,她的心頭,又一次收緊了,似乎很不想看到他這樣難過的樣子。
難道……她真的掉到水裡,把他忘了?
不可能啊,她其他事都記得,怎麼可能偏偏就把他給忘了。
她提步走到容聿面前,低聲問道:“是不是……我把你給忘了?”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有些侷促不安,而這樣的侷促,讓容聿有些心疼。
儘管心裡很失落她真的不記得他了,可是,她能復活,能醒來,不記得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沒關係,可能是剛剛醒來,所以記憶沒有調整好,你乖乖躺牀上休息,也許過幾天,你就想起來了。”
他對她,露出了一抹溫柔和安撫的淺笑,道:“聽話,躺回去,我找御醫來給你看看。”
雖然,楚辭知道自己沒什麼大礙了,可面對容聿那溫柔的眼神,她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便點點頭,乖乖回到牀上躺着。
容聿沒有走,只是命身邊的婢女去傳御醫。
那婢女,表現得十分恭敬,出去的每一個動作,就像是專門培訓好的一般。
楚辭覺得,這一切,越來越不對勁了。
就算是cosplay,也不需要這麼認真吧。
一個神經病還不夠,還有這麼多神經病不成?
楚辭心裡越發納悶了,她在牀上躺着,面對容聿的目光,她能感覺到,這傢伙簡直是對她好到爆了,可不像只是她救命恩人這麼簡單。
她有些茫然地抿着脣,看向容聿,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前關係很好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廢話。
這種幾乎要將人融化的溫柔眼神,關係能不好嗎?
容聿微笑着點點頭,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溫熱,讓楚辭的心頭,驀地一緊,只聽容聿道:“好,當然好。”
深邃的眸光,灼熱地看着楚辭的雙眼,認真道:“小辭,聽好了,我的名字,叫容聿,是你的丈夫。”
“容聿……”
她低聲呢喃着這個名字,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名字,卻在聽到的一剎那,心,疼得不能自已。
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陌生得很,卻又覺得無比熟悉。
還是她丈夫?
靠!這真tm是cosplay到魔怔了嗎?還丈夫?
她一個連男朋友的鬼影都沒找到的黃花大閨女,什麼時候一躍晉升成少婦了?
這傢伙真的是瘋了,真是可惜了這一個高富帥的範本。
“對,容聿!記住這個名字!”
楚辭飄走的思緒,被容聿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她擡眼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知道了,我記住了。”
不行,得趕緊找機會離開才行。
沒多久,容聿口中的御醫便趕來了,一個個面對容聿的時候,都顯得格外得謹慎和恭敬。
一口一個“王爺”稱呼他,讓楚辭又是一臉懵逼。
身份都分得這麼清楚,這還是一哥龐大的cos集團啊,連演技都是超級一流。
王爺,御醫,婢女都有了,不會到時候還有皇上皇后之類的吧?
楚辭傻眼地看着御醫拉着她的手,有模有樣地把着脈,演得還真像,好像他真能把出什麼病來似的。
“王爺請寬心,公主的脈象一切正常,並沒有半點不妥。”
“當真?”
“卑職不敢妄言,公主確實一切正常。”
御醫的回答,讓容聿此時不知道該擔心還是該放心,面對楚辭茫然的雙眼,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下去吧。”
“是,王爺。”
御醫走後,楚辭卻在心裡忍不住大笑,剛剛還誇他們專業呢。
不是說她是容聿的老婆嗎?
那她不該是王妃嗎?怎麼還叫她公主了?
“別想太多了,躺下好好休息,也許睡了一覺之後,你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尼瑪,我沒忘啊,我什麼都沒忘啊,那白蓮花推老孃下海的事,老孃記得可清楚了。
大爺,你要玩,就自己待一邊好好玩,被帶上我啊,我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啊!
楚辭的心裡,一臉苦逼,可礙於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又不好意思把話說得太明白,心裡,頓時變得十分苦惱。
“我先出去了。”
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吻得楚辭再一次傻眼了。
直到房間的門被關上,楚辭才緩過神來,額頭上,還有那吻的餘熱,吻得她有些心跳紊亂,臉頰,也跟着滾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