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聿回來,立即迎上前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容聿一眼,“王爺。”
自從進京到現在,隨同容聿一起進京的人,都是安排在其他別院住着,沒有特別的事情,容聿也沒有去找他們,包括羅琰。
而進了京之後,容聿交代給羅琰的唯一任務,就是盯緊喬羽畫。
今天見喬羽畫來找他,容聿有些意外,卻並不疑惑她找他的目的。
倒是楚辭,先前在進京的途中就讓她感覺喬羽畫不懷好意,這幾日不見,她倒是沒把她放在心上,畢竟,她現在是羅琰的妻子。
可這大白天的,她一個有夫之婦特地來找容聿是想幹嘛?
楚辭的眼底,帶着疑惑,目光,朝容聿看了一眼,卻見容聿走到喬羽畫面前,直接開口問道:“說吧,查到了什麼?”
容聿的問題,讓楚辭感到意外,也讓喬羽畫的眼底有些吃驚。
之前不是說不要讓別人知道麼?
現在爲什麼當着翌陽公主的面,就把她給暴露了?
喬羽畫的目光,朝楚辭迷惑又詫異的臉上看了一眼,跟着,瞬間瞭然。
看來,容聿在感情上,還真是智商低得徹徹底底。
他是太相信楚煜的妹妹,還是太相信他這個王妃不會對他有異心?
喬羽畫在心中暗笑,見容聿既然不打算隱瞞楚辭什麼,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如實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容聿,道:“我最近得知,之前跟我父親一直暗中聯繫的人,就是京城的富商徐富,徐記葡萄莊園的老闆。”
“葡萄莊?”
楚辭雖然不知道喬羽畫跟容聿之間到底在玩什麼神秘,可“葡萄莊”這三個字卻讓她極爲敏感。
而同時,這也讓容聿有些意外。
“嗯,葡萄莊。”
喬羽畫點點頭,繼續道:“我還查到,徐富表面上只是一個種植葡萄園的果商,但是,他暗中跟翨滕的宰相司雲博交往十分密切,尤其是最近,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什麼,但是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喬羽畫的表情十分嚴肅,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與此同時,喬羽畫的話,也讓容聿感到有些震驚。
之前在心裡頭縈繞着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如果徐富跟司雲博真的有勾結的話,那他之前所料想的就沒錯了。
徐富或者司雲博用計殺了陳員外,從而嫁禍給王員外,兩家股券大跌的時候,徐富趁機大肆收購這兩家的股券,成了米鋪跟酒莊最大的掌舵人。
一旦這兩家都被徐富控制着,京城商界必定大亂,司雲博也可以趁着這樣的機會勾結滄源的反賊,從而推翻楚煜。
這把戲,玩得可真深。
“嗯,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本王之前對你的承諾,自然也會做到。”
容聿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聽得一旁的楚辭雲裡霧裡的,根本摻和不進去。
“多謝王爺。”
喬羽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然之色,跟着,朝楚辭看了一眼之後,笑道:“那羽畫先去找相公了,不打擾王爺跟王妃。羽畫告退。”
說完,轉身快速離開了。
容聿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眸逐漸加深。
“喂,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喬羽畫跑遠了之後,憋不住心中的疑惑,楚辭終於問出了聲。
容聿的目光,因爲楚辭的聲音而收了回來,似乎並不打算隱瞞楚辭什麼,便將當日在石柳鎮搶繡球一事,一五一十地跟楚辭說了一遍。
聽得楚辭震驚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過神來,“這麼說,你讓羅琰娶喬羽畫,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天哪,太……太不可思議了。
這些玩政治的人心機太重,果然她跟他差的不只是一點點距離。
當初她除了覺得喬羽畫美得不像話之外,什麼都沒看出來,沒想到他就那麼一眼,就看得這麼透徹。
“喬羽畫接近我,一定是受了她父親的意思,想從我這邊知道一些什麼,不過,我懷疑,她背後還有一股隱藏的力量,纔是她真正效力的對象。”
容聿的話,讓楚辭有些迷惑,一時間還轉不過彎來,想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慢慢理解了容聿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說,喬羽畫其實是聽從她背後那股力量的意思,故意將他父親的行事告訴你的?”
“嗯。”
容聿點了點頭。
“不會吧,那喬老爺可是她親爹誒,她要出賣她親爹?”
如果真如容聿所說的話,那喬羽畫纔是真真正正的坑爹。
天哪,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讓喬羽畫連自己的親爹也要坑。
楚辭有些想不明白,隨着事態的發展,她覺得情況越來越危機四伏了,她要不早點擺脫翌陽公主的身份,遲早得遭殃。
她才懶得摻和他們之間的事了。
目光看向容聿濃眉深鎖的側臉,想起他跟喬羽畫之間曖昧不明的關係,她的心裡,陡然收緊了。
“這件事沒這麼簡單,不過,喬羽畫給我們提供的信息讓我們更加確定了葡萄莊的人有問題,跟這次陳員外被殺的案子脫不了關係。”
“那我們該去哪裡找螞蟻的下落?”
“按照雲棋那話的意思,螞蟻應該還在琴歌漫舞附近的某一處,我們明晚去探一探。”
“爲什麼今晚不去?”
楚辭側目看向容聿,眼底帶着疑惑。
既然事情這麼緊急,不是應該越快查出來越好嗎?
她看到了容聿的眼底,因爲她這個問題而流露出來的異樣,楚辭的心頭,驀地往下一沉。
“今晚我有點累,想好好休息一晚。”
容聿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卻刻意地迴避着楚辭的眼神。
楚辭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總覺得容聿看上去有些怪。
可她並沒有說出口,只是點了點頭,二人一起回到了景陽宮。
回到景陽宮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見面,這一天,楚辭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夜,逐漸加深,皇宮比較偏僻的角落內,月光卻明亮地掛在高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