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景陽宮有刺客闖進,王爺您沒事吧?”
“本王沒事,你們退下,本王要休息。”
“是,王爺。”
侍衛沒多想,更不敢直接推門進去打擾容聿,聽容聿這樣說之後,立即退了下去,繼續搜查刺客的下落。
手中的劍,吃力地放到桌子上,容聿的目光,朝門外看了一眼,剛纔破窗的大動作,讓他的傷口,又扯開了幾分,肩膀上,滲出了一些血跡。
將從楚辭那裡“搶”來的血放到邊上,他咬着牙,將衣服脫下,綁着傷口的繃帶上,沾滿了滲出來的血紅。
他艱難地給自己上了藥,用另外一隻手蹩腳地將紗布裹好。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盛着楚辭的血的小水袋,忍不住輕笑出聲。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跟人要一樣東西。
響起剛纔在楚辭房間裡那個笨女人的反應,他便有些忍俊不禁。
這天底下估計也只有她在死到臨頭還要跟人家討價還價了。
“容聿!容聿!”
房門,突然間被急促地敲響了,楚辭緊張的聲音,在他門外響起,伴隨着連續不斷的拍門動作。
他猛然從凳子上站起,迅速將水袋跟那把劍藏到了櫃子裡,待到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給自己套上了外套,走去開門。
門,剛打開,楚辭的身子便直接從外面撞了進來,要不是他躲得及時,傷口又得裂開一次。
楚辭也沒意識到什麼,才穩住身子,擡眼見容聿站在門邊上,快速跑到他面前,手,緊張地抓着他的肩膀,將他上下看了一遍後,問道:“容聿,有刺客,昨晚的刺客又來了,你沒事吧,他有沒有來找你……你怎麼了?”
話音落下之後,她才注意到容聿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事,你壓着我傷口了。”
他咬着牙關,忍着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回答道。
楚辭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正重重地壓在容聿的肩膀上,因爲剛纔太過緊張,沒注意到自己手放的位子。
猛地將手收了回來,“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她忙得出聲道歉,想到他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她的心裡便禁不住有些自責。
傷口要是再裂開的話,她的罪過就大了。
“沒事。”
見她沒有懷疑上他,容聿不禁鬆了口氣,便聽她繼續道:“容聿,你不知道,剛纔那個刺客,把我給嚇死了。”
見他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些,楚辭纔有些放鬆下來,便繼續對容聿道:“我現在相信你昨天說的話了,這個刺客太牛了,竟然悄無聲息地就能闖到我房間裡來,都沒有驚動侍衛,要不是我最後痛得喊出聲來,恐怕我就是被他殺了,刺客都不會知道。”
她走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平復了心底的後怕,想起那刺客奇怪的要求,便又禁不住出聲泛起了嘀咕——
“不過,那刺客也挺奇怪的,過來不是爲了殺我,竟然跟我要了半碗血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冒險來跟我要血做什麼。”
“是嗎?”
容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只是站在楚辭看不到的角度,並沒有被楚辭發現。
而楚辭還沉浸在剛纔那刺客闖進門的驚恐之中,也沒注意到容聿不自然的臉色,繼續道:“是啊,你說奇怪不奇怪。”
她一邊說話,一邊回頭看容聿,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繼續道:“不過,侍衛過來之前,他就跳窗離開了,哦,對了,他來之前可能還受了傷,我看到窗戶上還留着他的血。”
“那你運氣真好,如果他沒受傷的話,說不定你就被他給……”
容聿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手放到自己脖子前,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可不是嘛,我也這麼覺得。”
楚辭一邊端着茶杯,一邊認同地點點頭,跟着,又擡眼看着容聿,道:“你可別說我運氣好,要不是他受傷了,說不定你現在也被他幹掉了。”
她的話,讓容聿嘴角的笑容,因爲心虛而變得僵硬,跟着,輕笑着點了點頭,“嗯,對。”
“我怎麼覺得你對刺客闖進來的事,反應這麼平靜?”
楚辭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看着容聿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問道。
容聿愣了一下,看着楚辭眼底的疑惑,也不驚慌,由始至終都是一副從容的模樣,道:“刺客昨天才來過沒刺殺成功,今天再來一次多正常,我需要驚訝嗎?”
容聿的反問,讓楚辭沉默了幾秒鐘,認同地點了點頭,卻還是對着容聿,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不過,我怎麼覺得那個刺客好像並不是要殺我,奇怪,他要我的血到底是要幹什麼?”
她歪着腦袋,再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讓容聿眼底再度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知道了。”
她猛地回頭看向容聿,見他的眼底,因爲她這句話而閃過一抹一閃即逝的訝然,她湊到容聿面前,道:“是不是我的血有什麼特殊的作用,比如說解毒啊之類的……”
她以前看書的時候,好多主角都有這種特殊功能。
ωωω●тtκan●¢ ○ 容聿聽她這麼說,提着的心,才放鬆了下來,而後,給了她一個沒好氣的眼神,道:“你給我吸幾口試試,如果能解了我體內的毒,說明你猜測的是對的。”
“想得美,別佔我便宜。”
楚辭想也不想便拒絕了,還順便給了容聿一個“你咋不上天”的眼神。
“倒是你……”
想到當時在楚辭房間裡發生的一幕,容聿的脣角,禁不住扯了扯,突然間深眯起雙眼,緩緩湊到她面前,眼中審視的味道,讓楚辭感到莫名心虛。
“我……我怎麼了?”
“刺客殺你的時候,你有沒有順便出賣我?”
容聿的問題,讓楚辭猛然擡起頭來,面對容聿審視的眼神,她的眼神因爲心虛而變得閃爍了起來。
“呵呵……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們是夫妻嘛,這種大難臨頭的時候,我怎麼可能出賣你,你這樣想就太傷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