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在她面前,漫不經心地坐了下來,將那本厚厚的冊子往桌子上一放,神情慵懶地看着她。
“看你的樣子,是猜到本王來找你做什麼了?”
他淡淡地挑了下眉,語氣就如同他的表情一樣,看上去格外得漫不經心。
反倒是楚辭,被他這麼一問,表情變得有些心虛了起來。
目光閃爍地朝容聿看了過去,辯解道:“幹嘛,我是用我自己的錢買的股券,可沒用你容王府一分錢,看什麼看?”
她挺直了腰板,讓自己看上去理直氣壯一些,雙眼,頗有地氣地看着容聿,繼續道:“朝廷可沒規定皇家公主不能炒股。”
要不是這個架空年代實在是什麼東西都能亂入的話,她都不知道,到了這古代,竟然還能發乎自己股券小王子的特長,在這炒股。
要說這架空的朝代什麼東西都很可能讓你意想不到呢。
容聿看着她閃爍的目光,打量了許久之後,才漫不經心地出聲道:“本王只是好奇,你買一堆廢紙做什麼?”
“切,有什麼好奇的,趁酒莊股價大跌買進來,只要王員外洗脫了殺人的罪名,股價一旦飆升,我不就賺……”
突然間,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後悔莫及的模樣。
“糟糕,竟然全部說出來了。”
她一臉懊悔地皺起了眉頭,輕聲嘀咕着,擡眼之際,卻迎向了容聿淡笑的目光。
那樣的笑,莫名的,讓楚辭感到一陣心虛。
“笑……笑什麼笑?”
見容聿突然間將凳子往她的身邊一拉,長臂,一把攬過她僵硬的肩膀,湊到她面前,放大的雙眸裡,能清澈地看到她心虛的目光。
“看來愛妃是知道一些這個案子的內幕了,不如過來給本王聽聽。”
內……內幕?
楚辭傻眼地看着容聿微揚的嘴角,突然間,眼珠子一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哦,容聿不是負責這個案子嗎?可以跟他交流一下心得嘛,他手中關於這個案子的資源肯定比她要豐富啊,如果容聿能幫她一起把案子查清,那她的股券就不會浪費啦?
到時候,還能穩賺一大筆錢,到時候,遠走高飛,飛黃騰達的目標,還會遠嗎?
這樣想着,她便立即點了點頭。
起身突然間拉起容聿,從一開始的傲慢無禮,變得格外熱情。
“王爺,王爺,您坐,您坐,坐這裡。”
在容聿審視的眸子中,她將他拉到書桌前坐下,她眼底的算計,容聿看得清清楚楚,卻依然不動聲色地配合着。
“王爺你看……”
她將書桌上自己畫了一下午的一張圖,放到了容聿面前。
那精湛的畫工,有些出乎容聿的意料,“這是你畫的?”
“對啊,很奇怪嗎?”
楚辭沒好氣地出聲回答。
雖然她的毛筆字寫得是醜惡了一點點,可她畫畫的天賦那可是與生俱來的,瞧他那副不相信的樣子,有多瞧不起她似的。
“哎呀,這個不重要啦,重要的是,這個案子……”
她一屁、股坐到了容聿身邊,不算寬敞的椅子,剛好讓他們兩個人並肩坐在一起。
容聿有些愕然地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看着楚辭褪去了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認真又嚴肅,極少看到她這麼認真的樣子,讓容聿看得有些失神。
從這麼近的角度認真去欣賞她的時候,才發現,這傢伙平時動不動就誇自己貌美如花,說得還真不錯。
她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雖然他見過漂亮的女人不少,可眼前這個傢伙,卻讓他看着莫名心動,尤其是她這副認真的樣子,讓他看得有些捨不得移開視線。
鼻間,傳來她淡淡的體香,散發着沐浴後的玫瑰香味,沒有太濃,味道剛剛好。
他看着她,不知不間,失了神,直到楚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纔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回想起自己剛纔竟然被她迷得愣住了的樣子,他蹙了下眉,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這是我畫得陳員外的屍體模樣,基本上跟義莊那邊沒什麼區別。”
楚辭的身子,朝他挨近了幾分,總是無意識地摩擦着他的身子,一向自控力不錯的他,卻被她輕易地挑起了心底的火熱,又一次轉移了注意力。
該死的,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嗎?
他在心裡咒罵了一聲,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案子上面來。
只聽楚辭繼續道:“你看陳員外的傷口,傷口十分平整,如果是腐屍水慢慢腐化的話,傷口不應該這麼平整纔是……”
她帶着詢問的目光,投向容聿,見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一言不發,看得她臉上一熱,心跳,莫名地加快了起來。
不自然地避開了容聿灼熱的目光,她開口道:“你覺得呢?”
容聿看着她的臉,半晌,才收回目光,道:“沒錯。繼續說。”
楚辭定了定神,儘量不去主意容聿的目光,繼續指着那張圖,道:“還有,陳員外的衣服領口的部分,除了衣服裡面有被腐屍水腐蝕過的跡象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這說明什麼?”
她將問題,丟給了容聿。
容聿的目光,總算是從她喋喋不休的脣上收了回來,想到自己竟然因爲她張嘴的模樣而身體發熱,便人不自己在心裡罵了自己兩句。
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竟然就這樣被她挑起了慾望。
“該死。”
他下意識地低罵出聲,讓楚辭聽個正着,頓時便不幹了,“你說誰該死了,人家陳員外也沒得罪你,怎麼就叫人家該死了?”
楚辭的聲音,將容聿的思緒拉了回來,意識到自己剛纔的反應,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楚辭的臉上,還帶着幾分強烈的不滿,很明顯對他的態度感到不悅。
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訕訕地輕咳了兩聲,纔將注意力回到那張圖畫上。
楚辭說的這個可能,他在那天檢查屍體的時候,也注意到了,當時,他並沒有將這個懷疑跟楚辭說出來,只是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觀察地這麼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