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進去摸了一下之後,出來的時候,手上全是黑色的像墨汁一樣的東西。
頓時,嚇得林氏臉色都白了,趕忙跪了下來,“王妃娘娘,民婦沒說謊,民婦真的沒說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嚇得直打哆嗦,而那王老太則收起了先前對楚辭的畏懼而重新目露兇光。
“哼!我就知道你這個毒婦心腸歹毒,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她上前,狠狠地擰了林氏的手臂一把,林氏發現,此時的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是不停地呢喃着:“我沒說謊,我沒說謊,爲什麼會這樣……”
只見那王老太擡眼看向楚辭,聽似恭敬的言語中,卻充滿了挑釁,“王妃娘娘,老婦說了這是個惡毒的賤婦,老婦沒冤枉她吧?”
雖然沒有明着諷刺楚辭,可誰都聽得出來,這老東西是在拐彎抹角地諷刺她多管閒事,現在被打臉了。
楚辭笑了笑,臉上還是那一排雲淡風輕的模樣,道:“別急啊,張氏不是還沒摸麼。”
她將布袋放到張氏面前,道:“你來吧。”
張氏用眼尾睨了林氏一眼,眼底帶着嘲笑,像是在笑林氏的愚蠢從而彰顯自己的聰明。
張氏的手,隨後伸進布袋,緊跟着,從布袋裡拿了出來。
手指乾乾淨淨的,跟伸進去之間一模一樣。
張氏的眼中,有些得意,像是挑釁一般地朝跪在地上完全傻掉了的林氏掃了一眼之後,將手,攤在了楚辭面前,道:“王妃娘娘請過目,民婦沒撒謊吧?說謊的是這個不能生的毒婦!”
這個時候的張氏,別提有多得意了,那得意忘形的模樣,讓楚辭的心裡作嘔的厲害。
楚辭的脣角,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在王老太母子還有張氏那看好戲的眼神中,突然間,一腳朝張氏的膝蓋處用力踹了下去。
張氏腳下一軟,順勢跪倒在地上。
沒有想到楚辭會來這一招,張氏傻眼了,愕然地擡起眼眸,道:“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搞錯了,說謊的不是民婦啊……”
“閉嘴!”
她暴怒地打斷了張氏的話,蹲下身,揪住張氏的衣領,道:“你還真對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行爲洋洋得意啊,嗯?”
張氏臉色一變,眼神,不由自主地心虛着避開了楚辭的眼神,“民……民婦不太明白王妃娘娘的意思。”
“不明白嗎?”
楚辭冷哼了一聲,眸光深深地眯起,道:“那我就讓你好好明白明白!”
說着,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先前那一枚晴水熒光玉,遞到了張氏面前,同時,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這……這不是王妃娘娘的那塊玉嗎?”
“對啊,那玉不是在布袋裡麼?怎麼又跑到娘娘懷裡去了?”
“奇怪呀,那布袋裡裝的是什麼呀?”
“……”
公堂之上,官差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而王家一家子也同樣沒搞明白,只是迷惑地盯着楚辭手中那塊玉。
楚辭將手中的布袋打開,將裡面的一塊石頭拿出來,放到地上,指着上面黑漆漆的液體,道:“這是一塊我讓黃縣令幫我準備的石頭,沒錯,這上面的黑色,就是墨汁澆上去的,而我這晴水熒光玉雖然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可也沒有神到能測謊。”
她這句話說出來,有些人已經明白過來了,有些人卻還是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張氏傻眼地看着楚辭手中沾滿的墨汁,好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怎麼?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嗎?”
她對着張氏愕然的雙眼,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眼角漾開了一縷洋洋得意。
跟着,她在張氏面前站了起來,對着所有人開始解釋道:“林氏手指上出現黑色,並不是因爲她說謊了,而是她摸這塊石頭的時候,沾上了墨汁,而張氏呢……”
她看了張氏一眼,在所有人逐漸瞭然的眼神中,道:“張氏根本就沒摸那塊石頭。”
她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而大家也在她這最終的解釋中,明白過來。
“張氏,現在你來跟我說說,你爲什麼沒摸這石頭?”
“這……我……我……”
“人家林氏問心無愧,而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所以纔不敢摸!”
“我……”
張氏開始嚇出了一聲冷汗,也不知道該怎麼圓這個謊。
“離開,跟我說說,爲什麼心虛?”
楚辭每一個問題,都有些步步緊逼,問得張氏啞口無言,先前那無知又囂張的氣焰開始一點點地泄了下去。
“我來幫你說,因爲你在撒謊,孩子根本就是你摔下去的,你怕我的那塊玉給你測出來,所以你纔不敢摸,是不是?!”
“我……我……”
張氏自知無從抵賴,卻也始終不肯承認,只能支支吾吾地跪在地上。
“張氏,本宮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就算九族算不上你,這欺君罔上的罪名,你可逃不了。”
楚辭這話都說出來了,這沒見過世面的張氏還不被她嚇尿了,當下便跪在楚辭面前磕頭求饒道:“王妃娘娘饒命,民婦知罪,民婦確實說謊了,民婦知罪!”
“張氏,你……你……你竟敢……竟敢……”
沒有想到案件會這樣峰迴路轉,王老太氣得臉都黑了,再想起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下得去手,氣得就想上去扇她幾耳光。
楚辭走到邊上,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視線在不經意地觸及容聿那雙噙着笑的眸子裡,心中一悸,快速收回了目光。
她在他眼底,讀到跟以往不同的讚賞跟寵溺,而這種眼神,會讓她異常心慌。
“說吧,張氏,既然你那麼喜歡自作聰明,就來說說你這自作聰明的做法到底是爲了什麼。”
她將視線跟注意力一併轉移到張氏身上,開口問道。
其實她心裡清楚得很,小三陷害正室,還能是爲了什麼。
現在之所以多此一問,就是想讓王老太跟王霸他們知道,誰纔是真正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