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官?正好,我正想看看那個連殺人都不管的狗官長什麼樣兒。”
楚辭挑了挑眉,面對衆人同情的目光,她卻絲毫沒有半點擔憂。
轉身走到容聿面前,道:“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完,正要跟着官差走,手,卻被容聿給抓住了,“你又給我惹事了。”
低沉的口吻,帶着一絲責備,卻讓楚辭聽出了夾在其中的幾分不易察覺的寵溺,讓她的心跳,略有些亂了。
愣了片刻,她才恢復到嘻嘻哈哈的模樣,道:“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等我。”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
“我也要看看狗官長什麼樣。”
他隨口答道,目光朝那羅琰等人看了一眼,“你們先出城。”
“是。”
縣衙——
當一衆人被官差帶到衙門的時候,見那縣太爺一邊打瞌睡,一邊走到堂前,身上的那一身官府,還有些衣衫不整地披在身上。
都說相由心生,一看這狗官的樣子,就知道他昏庸無能。
楚辭在心裡不爽地癟了癟嘴,只聽驚堂木一想,那縣太爺開口道:“堂下何人啊,有什麼冤情要訴啊。”
“大人,您可要爲老太婆做主啊,大人。”
王老太立即搶先一步,跪爬到了縣太爺面前,將楚辭的行爲哭訴了一邊,不斷地訴說着自己的委屈。
“哦?原來是家務事,這種家務事,你們家裡人自己解決就行了,本官早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還來打擾本官睡覺。”
縣太爺又一次打了個哈欠,對堂前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本官還要進去睡一會兒。”
“大……大人……”
王老太可沒打算大事化小,正要開口留住縣太爺,卻被楚辭搶先了一步。
“根據《滄源律例》,這殺人害命什麼時候成家務事了?你這狗官是不是我滄源的官,你讀的是哪條律例認爲這是家務事!”
楚辭怒了,當場就罵出了聲。
很好,既然她現在是翌陽公主,她就好好替皇帝管管他手下這些個庸官狗官。
楚辭那架勢,倒是把縣太爺給嚇愣了半晌,回頭看着楚辭,還有她身邊站着的容聿,心頭,猛然顫了顫,半晌沒反應過來。
眼前這名男子,讓他有些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逼人的氣場,卻愣是讓他的腰板直不起來。
彷彿在這個男人面前,他天生就該是一個奴才,不能擡頭直視。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可確確實實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奴性。
愣愣地在容聿身上停留了好久,他都沒有緩過神來,直到那隨行的師爺扯着他衣襬提醒了兩句,他才陡然回神。
目光,從容聿身上收回來的時候,他背上那直達腳底的寒氣還沒有散去。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愣是被容聿跟楚辭的氣勢給拉回到座位上,卻也不敢太過囂張。
“堂下何人這麼放肆啊。”
雖然在問責,可那氣勢,哪裡有半點縣太爺的樣子,而他這樣的反應,也讓兩旁的官差也感到十分意外。
這縣太爺今天是怎麼了?被人當堂罵成狗官,竟然也不生氣?
大家都一頭霧水,那縣太爺卻在問話的同時,一邊打量着楚辭跟容聿,一邊在大腦裡搜尋着眼前這張不怒自威的臉。
“你這狗官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楚辭已經氣得紅了眼,根本不想跟縣太爺多廢話,要換做原來還在黑道上混的時候,她現在就上去廢了這狗官了。
“放肆!想掌嘴嗎?”
話雖然這麼說,可絲毫沒有半點氣勢,尤其是雙眼觸及容聿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時,愣是讓他心底發怵。
所有的底氣,全被抽得空空的。
楚辭也發現了,這狗官好像是在怕容聿。
她眼眸轉了轉,朝身邊站着由始至終都沒吭聲的容聿看了一眼,心裡竟然有些小小的得意。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容聿罩着,這整個天下她都可以橫着走,棒極了。
這樣想着,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容聿那句,陪我君臨天下的人,一定是你。
媽呀,到時候,她可真的就是橫着走了。
呸!呸!現在可是在公堂上呢,瞎yy什麼呢。
楚辭在心裡暗暗罵了自己幾聲,擡眼看着那縣太爺。
也好,有容聿在一旁站着,她在氣勢上就不輸給他。
嘖嘖,有這種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能嚇到人的老公,真好。
就是那王老太都發覺,這縣太爺竟然一點縣太爺的氣勢都沒有,被人罵成狗官了還不掌嘴,這縣太爺的脾氣,怎麼能這麼好。
“你還沒有回答我,這《滄源律例》哪一條說明殺兒媳婦就算做家事?你兒媳婦把你殺了,是不是也可以算家事?”
楚辭的言辭咄咄逼人,絲毫沒有將縣太爺的問題放在心上。
楚辭越是這樣,王老太就越開心。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連縣太爺都敢無視,不要命了。
當下,便在堂下挑撥道:“縣太爺,您看到了嗎?連您她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我這個早年就死了男人,受盡欺凌的老太婆了,大人,您可千萬要給我做主啊,大人……”
老東西,等老孃收拾了這狗官,等會兒再好好收拾你一家子!
媽—的,智障!
此時,那縣太爺整個注意力都放在容聿身上,對於王老太跟楚辭的話,根本沒心思理會。
越看容聿,他就越覺得眼熟,明明就在嘴邊,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是誰呢?到底是誰呢?
突然間,他的腦子裡,靈光一閃,一張讓他腿軟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嚇得他整張臉都白了,半點血色都找不到。
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雙腿軟得連站都站不穩,趕忙抓住了身邊的師爺。
“快……快扶我下去。”
師爺不知道他怎麼了,看他嚇成這模樣,也是一頭霧水,可還是配合地將他從堂前扶了下來,來到容聿面前。
師爺剛一鬆手,他就噗通一聲,在容聿面前跪了下來,連連磕頭,這反應,嚇得那不停撒潑的王老太,也傻眼了。